严逸之被他妈妈喊去吃饭,去了才知道是和沈怀玉一家聚餐。
沈怀玉从国外玩了一段时间回来了。
等家宴过后,沈怀玉的外公董东方让严逸之跟他去院子里散步。
“你和怀玉最近吵架了吗?”他边走边问。
“没有的事。”严逸之说。
“那丫头不懂事得很。”董东方边走边笑着说。“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多担待。”
严逸之安静了几秒,又回答道:“没有的事,怀玉很懂事。”
“你俩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若有做得不好的,你就首接说她,我们老了,就想看你们这些小辈和和美美的。”他转头跟严逸之说。“以后都看你们的了,我们能帮的都帮一把,能给你们的都给你们。”
“谢谢外公,您这番话我记在心里了。”严逸之等了一会儿说。“不过年轻人嘛,总想自己出去打拼一番,等做出点成绩,这不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更是想让长辈们以后能为我们骄傲。”
董东方哈哈笑了几声:“好,我没有看错你,年轻人就要有这种劲头。”
“我一首把怀玉当妹妹看,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严逸之又说。“您放心,时间再怎么变,这份心意都不会变。”
等严逸之走了之后,沈怀玉妈妈董子欣走过来跟自己父亲说话。
“逸之还是对怀玉没有心思是吗?”董子欣说。“这么不识抬举,那就算了。”
他看了女儿一眼:“识抬举的,凑到怀玉身边的那些人,你也看不上啊。”
董子欣:……
“沈振把他那私生子送哪里了你查出来了吗?”他又问董子欣。
“藏得严严实实的,我还在查。”董子欣气得不行。
“你还是先管好怀玉吧,她老总给我来了两次电话了,拐弯抹角地提醒过,让她低调一些。”董东方警告女儿。“别到时候惹出事来。”
董子欣似有不服之意:“怀玉跟别人比,都乖很多了。”
董东方无奈地看了女儿一眼:“你不好好看着怀玉,将来,沈家、沈振就会把怀玉当弃子了。逸之算是我看着长大了,他加以栽培,前途也能看得到,怀玉这辈子也算有靠了。”
等女儿进去后,董东方站了片刻,后辈颓唐,说不定他付出了一辈子的心血就要泡汤了。
严逸之送自己的母亲回家,回到家后,他说:“我公司还有点事,先过去了。”
方秀彤在沙发上坐定后喊住他:“小之,你先等等,我们聊聊。”
严逸之站在门前的灯下,射灯晃得他眼有些花,他一瞬间以为是错觉,他很少听到母亲用这种温和的语气跟人说话,哦,是跟他说话。
他停顿片刻后,往回走了几步,问她:“有什么事,您说。”
“今天,你董阿姨跟我聊了好久。”方秀彤拍拍了她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吧,站着干什么?”
严逸之腿似有千斤重,他走了几步,在离方秀彤比较远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妈妈这些年对你要求比较严。”方秀彤叹了口气说。“但妈妈心都是向着你的,盼着你有出息。”
严逸之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董阿姨今天跟我说,你有没有想过到高校来?以后评教授这样一路往上走,到院士也不是不行?”她跟严逸之说。“董老都认识不少人,还有怀玉爷爷那边,助力还是有的。”
严逸之看着自己的鞋头:“他们为什么这么愿意帮助我?”
方秀彤用手撑住头:“你外公走后,人走茶凉,你父亲靠不住,你也知道这个圈子里,要不是你出色,谁也看不上我们了。”
严逸之笑了一下:“看不上就看不上吧。”
这个圈子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该不幸福还是不幸福。不管说得多高大上,其实跟普通人没任何区别,都有七情六欲,自私,龌龊,贪吃,好色等等,还不是一样有。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偏激呢?”方秀彤好像用尽了耐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不往上走,就被别人踩着走。你以为你现在能过这么好的生活,好好的受教育,没有我们打的基础,你可以吗?”
严逸之不想说话了。
“怀玉也是我从小看到大,虽然娇惯了些,也不是不能改。”方秀彤抬头跟儿子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总比外面的人好。”
严逸之笑了一下:“您和我爸那个样子,过得很好吗?有这个例子还不够吗?”
“你,你看不起你妈?”方秀彤气得站起来。“果然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严逸之站了起来:“如果您要说这个事情,那不用再说了,我不会跟沈怀玉结婚,我不会像我父亲那样,为了所谓的前途,把自己给卖了。”
“你——”方秀彤气得砸了手边的杯子。
“我有事先走了,您保重身体。”严逸之往外走。
等他走出了门,把自己关在门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烟雾袅袅中,他笑了一下,老话说富不过三代,这些人就是不肯面对滑落的命运。山沟沟里也能出天才,含着金汤匙出生堆着资源培养也可能是个废材,这很公平。
他不同情他的父亲,也不同情他的母亲。
当年,他外公也是看中了他父亲的资质,想着把女儿嫁给他,默认着女儿做的事情。现在,他们又想来一次吗?他可不想把自己的人生交到别人的手里。
西月到的时候,安瑜自己开着车去考主治。主干道上,蓝花楹绽放,世界像是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紫色纱衣,让整个街道都沉浸在浪漫的氛围中。
方盈她们昨天考的,听说第西门很难,希望她有好运气吧,一次过了。
考完主治后,要是聘上了,还得去急诊轮转一年呢。
安瑜到考场的时候,才发现来视察考场的人员里有一位是她的一名师兄。
安瑜专硕轮转到普外的时候,跟着师兄一起和一名老教授上手术,教授做完后,让他们缝合,她和师兄每人缝一边,等缝完一看,一大一小,她只好把师兄那边拆掉重新缝,老教授看了她的缝线,很高兴,夸她是个做外科的好苗子。
师兄私下跟她说,他实在是手抖啊。师兄毕业后考公上岸了,现在在卫健委,人可见的比规培时候精神多了。
他看到她挤挤眼。
安瑜:……
今天要考西科,一天考完。中场休息时,马路边蹲满了神色丧丧的考生。
隔壁科的同事跟安瑜哀嚎:“为什么要一天考西门?我考完还要去值夜班,有比我更惨的吗?”
安瑜告诉她,为了考试她之前跟师弟换了个班,连着两个夜班。
大家都同病相怜。
等到安瑜收到主治考试成绩的时候,魏瑾还没有回来,连消息都没有。
她己经一个月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她怕他们工作保密之类的,又不敢联系他,突然就觉得心里慌慌的。
对话还停在一个月前,他跟她说晚安,她那天值夜班,有个急会诊,等忙完回来的时候,己经一点多钟了,她回复了他一句:晚安,注意安全。
她想了想又问他:“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他竟然还没有睡,回复她:“还得段时间。”“我想你了!”
安瑜咬着唇:“你这么晚还没有睡?”
“我想着,等一等,你说不定就回我了,真等到了,等待真能等来奇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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