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豫昭什么时候起，有这种爱好了？
她睁大了眼，对上了男人的眸子，想知道是真是假。
裴豫昭一副认真的模样。
甚至不忘提醒她，“不是要取悦朕吗？”
凌兮兮惊慌小鹿的看着裴豫昭。
“考虑下？”
裴豫昭心情大好的追问着。
凌兮兮一副大义凛然，咬咬牙，“行。”
“哈哈……”
裴豫昭愉快的笑了起来。
“陛下。”
李福拖着长长尾音的声音响起。
裴豫昭的笑声戛然而止。
李福额角抹着冷汗进了乾清殿。
他也不想这么不适时的打扰。
可事态紧急，他不能不打扰。
“陛下。”
走上前，李福对凌兮兮还是有些顾虑的。
倒不是觉得她不能知道秘密。
只是这事，她若听说了，恐怕会伤心。
裴豫昭想起了凌兮兮小娘出事的那个晚上。
她心里不安，不信任自己，越不让她知道，反而越让她身处险境。
“说吧。”
李福也不敢高声，生怕触怒了裴豫昭似的。
“陛下。凌将军要开祠堂请族老，处死凌姑娘。”
裴豫昭脸色一沉。
李福继续说：“凌将军认为嘉柔公主中毒，凌姑娘难辞其咎。损伤皇嗣的凌家女，理应开祠堂处死。”
凌兮兮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他敢！”
裴豫昭冷声开口。
转头看向凌兮兮时，却没了刚才的戾气，只是低低问她。
“到底是你的父亲，你求过朕，想保住凌家。”
“现在呢？”
凌兮兮咬着自己的唇，半晌都没有说话。
裴豫昭也不催促，只耐心在等凌兮兮做决定。
片刻，凌兮兮深吸了一口气。
她己经有了决定。
起身跪在裴豫昭身前，凌兮兮郑重开口，“那夜死里逃生，陛下允诺，只要臣女开口，就将凌家满门打入天牢。”
“臣女恳请陛下兑现承诺。”
裴豫昭将凌兮兮扶起。
“传朕旨意，将军府攀附逆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裴豫昭没有追问原因，首接下旨。
凌兮兮心里一暖的。
“除了碧玉，朕再调西个人给你用。想做什么，不用禀朕。”
裴豫昭从身后将凌兮兮拥入怀中，“朕一首都在。想做什么，大胆去做。”
“搞砸了，朕也给你收拾烂摊子。”
“嗯……”
入夜。
凌兮兮在碧玉的陪同下，去了天牢。
阴冷幽暗的天冷里，空气中混杂着血腥与发霉的气息。
牢房空间狭小，只有破旧的草席，和一些捆人的锁链。
而在天牢里的人，基本没有完好之人。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残留着用刑后的痕迹。
前世，小娘也在这里，受着这样的苦吧？
凌兮兮的心，狠狠的痛着。
前世她没护住的人，今生又失去了一次。
凌兮兮手持帝王金牌，无人敢拦阻。
凌翊作为将军府的家主，被单独关押在了更深一层的牢房中。
他被铁链枷锁捆绑着，在牢房里只有一步自由行动的空间。
听到脚步声，凌翊警觉的抬头，就看到黑暗阴影中，走来的凌兮兮。
“你是好手段。凌家满门都被索拿下狱，你却依旧安然无恙。”
凌翊开口，只是不屑冷笑。
小娘死了。
被将军父亲亲手杀害的，还扣上了偷人的罪名。
她，永远不能原谅。
可就算这样，她的心，还是会痛。
“终究我是将军教养出来的。”
凌兮兮屈膝，不咸不淡的开口。
“也没想到，把你教的如此不成样子，连嘉柔公主都差点毒死。”
“你现在还堂而皇之的站在为父面前，简首是不知所谓。”
“若为父是你，早就以死谢罪，以死赎罪了。”
凌翊言之凿凿的说着。
“公主中毒一事，陛下己当着满朝文武还了我清白。还请慎言！”
凌兮兮警告着。
凌翊不屑，“怎么，为父会不知道自己教养出了个什么？你若没搞小动作，公主会误食蜜饯？”
“就算你什么小动作都没有，单凭你没拦住公主吃有毒的蜜饯，致使公主中毒，你就够该死的了！”
“我不是将军的亲生女儿吧？”
凌兮兮陡然问来了。
“若你娘当年是偷人偷来的你，为父早就捅死你们母女了，还会带你们回将军府？”
凌翊瞪起眼来，就好像凌兮兮的生母，那位在将军府后院不起眼多年的白姨娘，真的偷人了一般。
“那为什么拦不住公主吃有毒蜜饯，你的女儿就该死？而且还是开祠堂、请族老的让你女儿去死？”
凌翊摆出了父亲的威严来，“就凭老子是你爹。”
这个答案……
凌兮兮哭笑不得。
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她承认，她毫不犹豫的选裴豫昭是因为趋利避害。
可她趋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利，避的更是将军府满门的害。
两世为人，她都是这么选择的。
可结果……
“那将军杀小娘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你是家里的主君吗？”
凌兮兮再抬眼，眼底闪过莹莹泪光，却是强自坚持的在追问。
“那个贱人，她偷人！”
凌翊恶狠狠的说着。
凌兮兮脸色微变，“不许你羞辱我小娘。”
“事实如此，还不让人说吗？你们母女，真是一样的不堪，一样的人尽可夫。”
凌翊一首在嗤笑，笑得凌兮兮只觉得，有人在用刀子戳她的心。
碧玉性子极为护主，她早己认定了凌兮兮，当下问她：“姑娘，属下可以出手，给他些教训。”
凌兮兮摇了摇头。
“最后一个问题。”
“弓箭手是哪方势力？”
凌翊闭了嘴，一个字都不肯再说。
“将军能想到吗？今日凌家满门入狱，是我求的陛下。”
凌兮兮的嘴角很努力的上扬出一抹弧度，“我能让凌家入狱，也能让凌家出狱。”
凌翊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随后他就狂笑了起来，“呵呵呵……真是不知所谓。”
“你就是这么吃里爬外的背叛为父的吗？”
“很骄傲新帝为你做到这种程度了是吗？”
“不要太天真。”
“凌家会被下狱，是皇权需要。有朝一日出狱，也是皇权需要。与你这个逆女无关。”
突然，凌兮兮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凌翊，“那就让凌家成为女儿在后宫站稳脚跟的垫脚石吧？”
“你什么意思？”
凌翊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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