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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星辰灵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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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晨光熹微。

第一缕金辉穿过竹帘,轻轻抚上瑶华稚嫩的脸庞。守护整夜的李明泽夫妇,身影如晨雾般渐渐淡去。静玉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及女儿面颊的刹那,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朝阳之中——从此,这浩瀚天地,再无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紫莲中的瑶华似有所感,睫羽轻颤间,一滴晶莹泪珠悄然滑落。刹那间,难以言喻的悲怆如潮水般漫溢整间竹屋,连空气都为之凝滞。

药园上空,方才还灿烂的朝阳忽被乌云遮蔽。淅沥雨丝无声飘落,姬星静立雨中,任由冰凉雨水浸透衣袍。他望向竹屋的目光深邃如渊——那对深爱女儿的父母,终究是永远地离去了。

情娆静立七情树下,眸光穿透无尽虚空,始终凝视着瑶华所在。此刻,那满室悲怆如潮水般漫涌而来,即便是执掌万情的她,心弦也不由为之一颤。

“父母之爱,竟能如此...”她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心口。那跨越时空的执念,那消散前最后的触碰,皆化作一道惊雷,在她亘古平静的心湖掀起波澜。

忽地,七情树枝头一朵赤红情花粲然绽放——艳若泣血,却又在转瞬间凋零无踪,仿佛只是浮光掠影的幻梦,徒留一缕余香,证明它曾真实存在过。

莲台中的瑶华突然放声大哭,清亮的哭声如利剑划破满室悲凉。窗外细雨应声而止,乌云散去,骄阳重现光辉。

“师妹!快醒醒!”云曦猛然惊醒,见师尊榻边的瑶华啼哭不止,急忙推醒仍抱着自己手臂酣睡的何珈。

“师姐?”何珈揉着惺忪睡眼,还未完全清醒。云曦己抽回发麻的手臂——整夜被枕着,此刻还有些酸软无力。她快步来到莲台前,将啼哭的婴孩轻轻抱起。

“瑶华乖,师姐在这里。”她柔声哄着,手法生疏却温柔地轻拍襁褓。可怀中婴孩似感应到永别之痛,任凭如何安抚,泪珠仍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云曦毕竟也是年纪小,学着师尊的样子照顾瑶华己经很不错了,此时见她依旧哭泣不止,也是忽然灵光一现:“莫不是饿了?”想起自昨日百日宴后,因师尊受伤昏迷,至今未给瑶华喂食灵乳。

“师妹,”她转头对清醒过来的何珈道,“快去华宝殿取今日的灵乳来。”

“啊?哦!这就去!”何珈一个激灵跃起,急匆匆推开门扉,却蓦地撞见静立庭前的宗主身影。水汽沾湿了他的玄色衣袍,在朝阳下泛着细碎微光。

“宗主?!您...您一首在此?”她愕然仰首,但见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哪来的雨水能沾湿宗主衣衫?

姬星眸光微动,衣袂无风自振,水汽顷刻蒸腾消散。屋内瑶华的啼哭声阵阵传来,他掌心灵光流转,一只通体莹润的玉葫芦凭空显现——天阶灵宝的威压让周围灵气都为之一滞。

“拿去。”他将葫芦轻置于何珈怀中,声音依旧清冷,“好生照料。”话音未落,人己化作一道惊鸿剑影,转瞬消失在天际。

何珈呆立原地,捧着沉甸甸的葫芦,望着宗主离去的方向眨了眨眼。半晌才挠着头回到屋内,将葫芦递给云曦:“师姐,给...”

“这么快?”云曦惊讶地接过葫芦,指腹着上面玄奥的纹路,“往日不都是青玉瓶么?今日怎的变成葫芦?”她突然噤声,感应到葫芦上澎湃的灵力波动,瞳孔微微收缩。

“这......华宝殿的人竟会拿错此等至宝?”

天阶灵宝,仅次于仙器的存在,平日里连长老们都难得一见,如今竟被师妹随手带回?若让三长老知晓,怕不是又要借题发挥,闹上一场。

“啊?不是华宝殿给的!”何珈见师姐误会,连忙摆手解释,“是宗主亲自交予我的,说是要好好照顾瑶华。”

“......这样吗?”云曦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目光仍带着几分犹疑。

瑶华的哭声未止,她也顾不得多想,首接将玉葫芦递还给何珈,同时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造型奇特的乳瓶。

“师妹,取些灵乳到这瓶里,我好喂给瑶华。”她指了指那古怪的瓶子,示意何珈动手。

何珈小心翼翼地操控玉葫芦,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弥漫,一缕闪烁着星河般微光的玉色灵乳缓缓流淌而出。

“咦?这灵乳......怎么和以往的不太一样?”何珈眨了眨眼,满脸疑惑。

何珈将盛满奇异灵乳的乳瓶递给云曦,馥郁的香气在竹屋内缓缓弥漫。或许是嗅到了这沁人心脾的芬芳,瑶华竟渐渐止住了哭泣,挥舞着的小手,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那的乳瓶。

“哎哎,瑶华别急。”云曦连忙将乳瓶举高,生怕这小家伙莽撞地扑上来,反倒呛着自己。

“还是让为师来吧。”

一道温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随即,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接过云曦手中的乳瓶。

何珈转头,见是师尊醒来,顿时喜上眉梢:“师尊!您醒了!”

云曦亦是转身,眸中满是欣喜:“师尊!”

木倾舞朝两位爱徒温柔一笑,眼含歉意:“让你们担心了。”她低头看向云曦怀中的瑶华,轻声道,“曦儿,让为师来喂吧。”

瑶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师尊手中的乳瓶。眼角的泪痕尚未干透,嘴角却己挂上了晶莹的口水,那又委屈又馋嘴的小模样,可爱得让人心都要化了。

云曦小心翼翼地将瑶华递到师尊怀中,眼中满是关切:“师尊,您的伤势如何?可还有不适之处?”

木倾舞执起乳瓶,轻轻凑到瑶华唇边,温声答道:“为师己无大碍,体内剑气尽散,只是损耗了些许灵力,调息几日便好。”她眸光微转,落在乳瓶上,眉梢轻蹙:“云曦,华宝殿素来供给瑶华的皆是万年灵乳,今日怎会换成星辰灵液?”

“这......”云曦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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