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显示着西郊户外靶场，这个江砚熟得很，那是他的地盘。
他看向青山，疑惑。
青山只是往嘴里倒了两颗薄荷糖，挑挑眉，不再多说什么。
……
西郊靶场的探照灯刺破夜幕时，江砚的靴子碾碎了满地月光。
“青山总包场了？”他着入口处的安检门，“这个靶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
“我是不是随便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江少肯定不是随便什么人。”青山将江砚的手掌按在识别屏上，“这是你的靶场，不是吗？”
机械声报出「欢迎」的瞬间，江砚的瞳孔微微收缩。
靶场内景令他呼吸骤停。全息投影将星空铺满穹顶，移动靶的每个靶心都贴着他的照片。
“这是……”江砚先是愣住，继而看向青山。
青山戴上战术手套的同时，一旁屏幕上反复播放着江砚击穿她锁骨的画面。
夜风掀起青山束起的长发，露出后颈的白。
江砚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顶腮偷笑，“好好好……我说你这三天藏哪儿了……”
未等江砚说完，青山举起CZ Shadow2……
砰——
第一发子弹擦着靶纸边缘飞过，江砚的指尖无意识抠进观测台橡胶。
他看着青山生涩地装弹上膛，虎口还贴着创可贴，这三天练枪留下的淤青未消，此刻在月光下泛着紫。
砰——
第二发击中八环，全息星空突然闪烁了一下。
江砚松了口气，哼笑一声，“幼稚……”
砰！砰！砰！
连续三声枪响撕裂深夜寂静。
江砚看着三个移动靶同时炸开十环红心，那些靶纸在硝烟中翻飞，他照片同样也是锁骨受伤。
“以牙还牙，扯平了！裴教练教的……”青山甩着发麻的手腕，“江少觉得，实弹打靶，我有没有一点天赋呢？”
“裴野个狗东西藏得够深……”江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一把将青山拉入怀中，轻轻握住她的枪，“我竟是一点都没发现……”
“那怎么能叫你发现呢？发现了还叫惊喜？”
夜色静谧，连风都停下了，空气中只听见青山咬碎薄荷糖的声音。
“刚刚的火锅店，故意气我的是不是？”江砚的喉结重重滚动，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你为了准备今天的约会，早就把我都摸透了，小狐狸……”
青山咬唇的力度刚好让唇珠泛起水光，“就爱看你咬牙切齿，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江砚的呼吸骤然急促，战术手套下的指节泛白，“松开。”他哑着嗓子警告，“我说过，别在我面前露出这副表情...…”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青山不退反进，发梢扫过他滚烫的耳廓，“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MD……”江砚的唇几乎要压下来，却被她偏头躲开。
“等一等，”青山的指尖抵住他心口，“还没结束呢。”
江砚的额头抵着她肩窝，声音沙哑得可怕，“我现在一分钟都不想等……”他的目光锁住她水润的唇，像锁定猎物的狙击手。
“看那边。”青山突然转身，拍手的脆响在寂静靶场回荡。探照灯骤然亮起，将五百米外的啤酒瓶盖照得发亮。
她再次举枪，生涩的动作让江砚的心酸了一下。第一次瞄准偏得离谱，第二次擦着瓶盖边缘掠过，第三次...
江砚突然从背后环住她。他的掌心覆上她握枪的手，呼吸喷在她耳后，“呼吸不对……”他带着她调整姿势，“要这样……”
砰——
瓶盖炸裂的瞬间，江砚的犬齿也咬上她耳垂。
500米外击中啤酒瓶盖，表演给心上人看。他做到了。
青山在江砚怀里轻颤，却仍握着枪不松手，“等一下……”
“别躲...…”江砚的呼吸己经乱得不成样子，犬齿擦过她颈侧，“求你了...…让我吻你……”
“江砚……”
“我好喜欢你为我准备的惊喜…今晚的一切……”
“今晚……的一切……”青山偏头避开江砚的嘴唇，发梢扫过他滚烫的耳廓，"老实说，我真的只是为了生意...…”
“我知道，但我不在意...…”江砚笑得凄然。他扣住她下巴，战术手套的皮革擦过她唇珠，“想要什么……都拿去……”
“可……”青山的手抵在他心口，感受着失控的心跳，“我不想伤害你...…”
“来！”江砚握住青山手中枪管，将枪口对准自己心脏，“往这里打！”
他的唇再次压下来，却在最后一厘米悬停在青山的呼吸里。
“江砚...”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别这样……”
“这样……又怎样？”他扣住她腰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我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还怕再死一次？”
硝烟味混着雪松和玫瑰花香在两人之间炸开，江砚感觉自己的心跳比枪声还响。他拇指压下枪的保险栓……
“你疯了！”青山大骇，却一动不敢动，“会走火的！”
“你看…”江砚浅笑，“你舍不得伤我……”
“闹够了江砚……松开枪……”青山的唇若有似无触碰着江砚的嘴角，“求你了……我害怕……”
咸的！青山再抬眼，只见那张俊美的脸上，挂着泪。
“我好想你……”江砚有些难过。
“我知道。”
“你不知道……”他在怨她想不起他，“你从来都不知道。”
青山突然红了眼眶，鼻尖泛起酸意。
“甜蜜之梦……”她猛地抱住江砚，声音闷在他胸口，“我从十八岁开始，就用这个味道的香水。”
“嗯……”那是青山身上惯有的香。
“这个味道，来自于那是一种爬墙玫瑰……”青山闭上眼，仿佛陷入某种回忆，“没开花时，总被人错认成爬山虎……”
爬山虎？
听到这个关键词，江砚突然意识到青山正在试图告诉他什么，心跳就这样漏了一拍。
“我记得，溪山疗养院有栋老房子……”她的指尖无意识描摹他的后背，“西侧整面墙，种满了这种甜蜜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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