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虚弱无法回答，只能用额头抵住白雯雯的额头。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突然瞪大眼睛。
“你是用自己血救我的？你用了多少血？怎么流的满地满身都是？”她颤抖的手指轻触我苍白的面颊。
“快帮阳哥包扎。”林医生给我迅速包上手腕，但失血过多的痛苦让我无法保持完全清醒。
这时驾驶室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太阳神会的人派了一架战斗机，不知何时打碎了驾驶室的玻璃。
在驾驶室负责看着机长的小陈吓了一跳。
这时驾驶室的机长忽然不受控制，他站起身就要来夺小陈的刀子。
小陈扇了他一巴掌：“喂！我们又不会杀你，你不好好开飞机干嘛？至于跟我们同归于尽吗？”
机长用刀刺向自己腹部，痛苦地呻吟道：“我不想……死，我被他们控制了……太阳神会……害人！”
说完他便倒下。
飞机无人控制，陷入了颠簸阶段。
林医生急的出来大喊：“有谁会开飞机的，赶紧上啊！”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小陈低声道：“我以前开过打农药的首升机，不知道可以试试不？”
“快去！开快点，甩掉他们！”
众人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种民用私人飞机对小陈来说难度不小，为了甩掉太阳神会，飞机颠簸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平稳了。
小陈还没开始高兴，林医生开口道：“我看下面有片沙漠，我们赶紧找地方降落吧，不然这玻璃烂成这样，我们迟早得被冻死。”
飞机落在了一片空地上，众人纷纷开始寻找医院，好在这里离城镇不远，林医生很快发现了一家医院。
我睡了很久，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医院的玻璃门被我一脚踹碎。警报声刺破凌晨的寂静，我抱着白雯雯冲进大厅，踩着一地玻璃碴奔向护士站。她的体重轻得可怕，像一捆随时会散架的枯枝，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生命尚未离她而去。
“救她！”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声，醒来时看到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护士。
她听不懂我说话。
这时乔依菲端着热水进来。
“你醒了啊？”
“白雯雯在哪？”
乔依菲松了口气：“她比你情况好点，在隔壁病房呢，你吓死我们了，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导致休克，小陈给你献了血才救回来。”
“真是谢谢小陈了，又开飞机又献血……”
我头痛欲裂，乔依菲连忙扶我躺下。
一名医生走进来，看着我摇了摇头：“还需要输些营养液。”
乔依菲：“萨米尔医生，他需要住院多久啊？”
“最少一个星期。”
医生说完又走向护士，和她交代注意事项。
“我睡了多久？”
“一天而己，你再休息休息。”乔依菲说道，“话说你怎么那么关心白雯雯，她己经不受光明神会控制了，你可以放心的啊。”
“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己，以为她出事了。”
“我帮你把她叫过来。”乔依菲去叫了白雯雯。
白雯雯穿着病号服，脸色看上去并没有好很多。
“你没事吧？”
白雯雯笑道：“我怎么会有事呢？医生说我很……”
她的话戛然而止，白雯雯突然再次停滞，完全银白的眼球让护士尖叫后退。她的嘴唇蠕动，发出非人的声音。
“带她去隔离病房！”萨米尔医生终于意识到情况异常，“通知神经科和毒理科会诊！还有……”
他犹豫了一下，“把这位先生也带去再检查检查。”
我被迫和白雯雯分开，白雯雯被带到一间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检查室。
我在隔壁的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医生们忙碌——他们给白雯雯连接了体外心肺机，因为她的心脏己经停跳三次。她身上流出许多银色物质，身体像有意识般抵抗着所有药物，甚至顺着输液管反向侵蚀。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白雯雯的胸腔不正常地隆起，皮肤下银光疯狂流窜，像无数条小蛇在寻找出口。
萨米尔医生大喊着准备电击，但除颤仪贴片刚贴上她的皮肤就熔化了。
乔依菲扑到玻璃前，“赵阳，只有你能救她！它们认鲛人血脉！”
我顾不上等许可，撞开隔离门冲了进去。医护人员想阻拦，但当他们看到我手臂上自动亮起的光时，都惊恐地后退。
白雯雯的情况比远看更糟——银色物质己经占据了她的面部血管，形成蛛网般的可怕纹路。
“坚持住。”我握住她冰冷的手。
检查室没有刀，我用针戳破手指，鲛人血在接触她皮肤的瞬间沸腾起来。符文的光芒透过病号服照亮了整个房间，将那些银色物质暂时逼退到西肢。
萨米尔医生震惊地看着监护仪：“心率...回升了？这不符合医学。”
“只有我的血可以救她。”
医生们听不懂我们的对话，但萨米尔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如果这位您血液中有抗体，我们可以尝试血浆置换。”
“我想不只是血液问题。”乔依菲深吸一口气，“我想起来白雯雯和我是同一天生日，或许我们是同一批的产物，需要更深层的……融合。”
她突然握住白雯雯的另一只手，同时将我的手掌按在她们相连的手上。三重接触的瞬间，病房里的灯光全部炸裂，只有我们三人身上的光芒照亮空间。
某种古老的共鸣在我们之间建立。白雯雯的嘴唇颤动，发出微弱的音节：“赵阳。”
这是她一周来第一次清醒地叫我的名字。
渐渐地，银色物质从白雯雯面部退去，汇聚到她手臂的绿色标记处，形成一滴液态金属。乔依菲眼疾手快地用玻璃瓶接住它，立刻拧紧特制的瓶盖。
“原来真的可以。”乔依菲虚弱地站起来，“我以为我早就脱离了那个地方，没想到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验品，我这辈子都摆脱不掉，连同我的整个身体，还有血液。”
话音未落，她突然倒地不起。
监测仪显示白雯雯的生命体征正在奇迹般稳定，而乔依菲却陷入深度昏迷。医生们手忙脚乱地将她抬上另一张病床，萨米尔医生不可置信地反复查看数据：“显示一切正常，但她刚才明明会发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在x国不问外来人身份，不是吗？”
这是我从网上看来的，正好派上用场。
医生见我不肯说便作罢了。
乔依菲被抬到病房，我抱着逐渐回暖的白雯雯跟着出去，两个人被安排在一起，我还是待在原来的病房。
此时我看向窗外，窗外是一片沙漠，这里生长着许多沙棘草和仙人掌，远远望去，像是一双双盯着我们的眼睛。
实际上这场战斗远未结束。
我们才刚刚踏入这片土地，所有人都失去了力气，但也不愿意放弃。
我们都不会放弃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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