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曼的西装被我的掌风撕开数道裂口，他擦去嘴角渗出的血液，忽然狂笑起来，声音在金属舱壁间回荡出诡异的和声。
“精彩的神龙摆尾。”他踉跄着退到控制台前，被我的寸劲震碎的手臂不自然地垂着。
“但是你再看看这个。”
他用手表放出投影，只见数百个红点正在船体上闪烁，“反物质炸药，足够把整片海域炸成真空。”
我的灵力在掌心流转，却不敢再进半步。
李斯曼趁机撞破舷窗，海风卷着碎玻璃灌进来。他半挂在窗外，“选择吧，你可以选择追上来杀我，或者救这船上两千条蛀虫。”
我盯着李斯曼扭曲的面容，冷笑一声，指尖的神龙气劲却丝毫未减。
李斯曼所在的船舱在一阵爆炸中摇晃，我逃了出来，却没有听到外面任何一声尖叫，似乎这里发生的动静无人理会。
李斯曼走向我，带我来到监控室，抬手指向监控屏幕，画面里一个石油大亨正将钞票塞进的蕾丝内衣，而旁边政客模样的人己经口吐白沫，却还在往静脉里注射某种液体。
宴会厅里的权贵们在违禁药的作用下癫狂起舞，仿佛世界末日与他们无关。
“你不该犹豫的，神最大的错误就是 仁慈。”
我忽然意识到异样：“不对，你既然知道我来，却特意留我在船上，你是刻意要让我毁掉这里所有人！”
李斯曼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我趁机向前逼近一步，龙形气劲在脚下踏出焦黑的痕迹：“我不会混淆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只需要除掉你一个人，至于他们死在哪里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故意放慢语速，看着他的表情逐渐僵硬，“他们的命，连我弹一下手指的价值都没有。”
“不过——”我突然变招，一掌震碎李斯曼身后的控制台，“比起杀你，我更想看看……”
我推动一个遥控杆，全船广播突然开启，“当这群‘精英’发现连自己也被当成祭品时，会怎么对待他们亲爱的‘太阳神使者’？”
李斯曼的脸色终于变了。监控画面里，权贵们突然停下动作，呆滞地抬头看向突然亮起的全息警告。
李斯曼突然收敛了杀意，“我们本不必如此敌对。”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诚恳，“你很强，比这艘船上所有的蝼蚁加起来都更有价值。太阳神会需要你这样的人，如果你愿意，可以带着你的家人一起加入，你做使者，我做你的下属。”
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监控屏幕，那些权贵们仍在醉生梦死，对即将到来的献祭毫无察觉。
我主动关掉广播，眯起眼睛，“这整艘船的人，是不是都是你准备好的祭品？”
李斯曼微笑：“我要献祭他们的灵魂，尤其是这些贪婪、堕落、毫无节制的灵魂……神会很喜欢。”
我的手指攥紧，神龙气劲在掌心翻涌：“只要这群人里有一个人值得被拯救，我就不会让你献祭任何人。”
李斯曼叹了口气，像是面对一个固执的孩子：“那么，我们换一种方式。”
他抬手一挥，全船广播突然开启，他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角落，“诸位尊贵的客人，很遗憾地通知你们，这艘船将在30分钟后沉没。救生艇有限，请愿意离开的人，立刻前往甲板乘坐小艇离开。”
广播结束，宴会厅里的狂欢戛然而止。死寂了几秒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开什么玩笑？老子花了五千万上船，就这？”
“又是哪个无聊的节目？继续喝！”
“服务生呢？再给我开一瓶82年的拉菲！”
监控画面里，几乎没有人动身。只有零星几个醉醺醺的客人摇摇晃晃地走向甲板，嘴里还嘟囔着“扫兴”。
李斯曼看向我，眼中带着讽刺：“看到了吗？即使给他们选择，他们也不会离开。他们宁愿死在美酒和幻觉里，也不愿意面对现实。外面己经毁了，这里就是他们的精神家园。”
我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监控屏幕上，赌厅里的富豪们正在砸开酒柜，把百万一瓶的烈酒往喉咙里灌，仿佛想在死亡降临前榨干最后一滴享乐。VIP包厢内，几个政客模样的人在沙发上，手腕上的针眼还在渗血，脸上却挂着恍惚的微笑，对刺耳的警报充耳不闻。
连服务生也对警报充耳不闻。
这群人……真的值得救吗？
李斯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蛊惑：“看到了吗？这就是人类的本性。贪婪、自私、短视……他们活着，只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曾经以为，至少还有无辜者——那些被强迫带上船的服务员、清洁工、乐手……可现在看来，他们早己被这艘船的腐化所侵蚀，自愿成为这场堕落盛宴的帮凶。
那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李斯曼缓步走近，声音却近乎温柔：“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有力量，有意志，你看得清这个世界的真相。太阳神会可以给你创造真正的未来，那将是一个不再被这群蝼蚁拖累的世界，不要再迷茫了。”
毁灭，才是唯一的救赎吗？
我缓缓睁开眼，看向李斯曼。
李斯曼笑了，他知道，我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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