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叫程启。”
男人满脸堆笑地走进西餐厅，将一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深灰色西装外套搭在了椅背上，露出了里面的同款灰色小马夹。
“没事儿，我也是刚到，我是钟晴。”
“钟晴，一听就是好名字，人如其名，名字跟你的人一样美。你多高啊？”
“1米75。”
“不会吧，我1米8，为什么感觉你比我还高？你穿高跟鞋了吗？”
男人将桌布撩起了一角，钟晴有点不自在地缩了一下脚。对方做作的气泡音也让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钟晴不动声色地将一个水杯向他推了推。
“男人的1米8一般要比女人的1米8矮一些……快喝点水吧，我听你嗓子有点哑。”
男人露出了迷之微笑。
“是有点哑，因为我这几天都在用嗓子说话，光是演讲和开会，就得有30多个小时了。”
钟晴有点想笑。
“需要说这么多话？你是老师吗？”
程启看到钟晴的笑容，更得意了。
“啊，我是清华的硕士，MIT的博士，MIT，你知道吗？就是麻省理工学院，回国后受邀在唐州理工大学教物理学。
前一阵子，我参与了一个20亿的研究项目，结果我一算，20亿还不够，还得协调各方追加资金，所以要到处路演、开会……”
程启说话的时候手势很多，总会有意无意地露出左腕上的一块劳力士，这让钟晴想起来了她幼儿园时常玩的翻绳游戏。
“哦？是什么项目，需要这么多钱啊！”
钟晴强打精神敷衍道。
“啊，量子物理领域的研究都是很烧钱的，欧洲搞一个加速器，就需要几十个国家投钱进去。几百亿在量子物理研究上这都不叫钱！不过这个项目有点特殊，因为保密的关系，没法跟你讲太多。”
“那算了，点菜吧！”
反正钟晴对这种翻绳男也不感兴趣。
“不过这件事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范畴，所以告诉你也没关系……”
程启勾勾手指，让钟晴凑近些。然后他神神秘秘地在钟晴耳边说：
“这是国应委的项目！”
程启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朝钟晴的耳朵喷着热气，这让钟晴感到一阵恼怒。她收了好脾气，坐首身子，皱眉盯着这个油腻男。
程启则对此浑然不觉。
“就是国家应急状态委员会！你没听说过吗？现在己经是应急状态了！当然，你们普通人感觉不到，因为这件事儿发生在量子电磁领域！有一个AI打算清除人类，世界很有可能会在50年内迎来末日！国家特别重视这件事儿，所以由工信部牵头成立了国应委……你看见外面的秦岭了吗？”
“看见了呀，怎么了？”
程启又勾勾手指，这次钟晴不上当了。
“里面都挖空了，建末日哨所呢……”
钟晴一边眺望着远处的秦岭，一边自顾自地喝着茶。
程启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捧场的女人，不禁好奇道：
“50年内世界可能就末日了，世界末日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关心的吗？”
“为什么要关心？天塌下来，不是有你们这些大人物顶着吗？我们这些普通人，顾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我喜欢你这种对生活的态度！你这样的女生肯定会是一个好的生活伴侣。AI灭世，组织派我去当终结者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AI灭世，组织派我去当终结者最新章节随便看！成功者都是孤独的，这是他们的宿命，他们也不奢求有人理解这种孤独，但是能有一个生活伴侣，己经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
程启又眉飞色舞起来。他挑了挑眉毛，拄在桌子上的双手也再度翻起了绳。
“哎，从刚才我进来到现在，你对我，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没什么感觉啊？”
程启并不气馁，他又挑了挑眉毛。
“那你知道，我对你什么感觉吗？”
“嗯，什么感觉？”
“我从刚才一进门，就觉得你特别漂亮，一种光彩照人的感觉。其实你可以更加自信一些，因为你很漂亮，而我也不是那种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物理研究上的Nerd，你知道吧？其实我也是……”
程启又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在美国留学时的经历。
程启说起话来，根本没有钟晴插嘴的份儿，她只得耐着性子频频点头。
“哎，你说说，从刚才咱们俩见到现在，你对我，什么感觉？”
程启双手翻花、满面春风地说。
“你只关注自己，特乎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自大和自卑是一体两面，所以你应该是从小外形一般，家境一般，怯懦自卑。但是你因此格外刻苦用功，你发誓成功之后要报复所有曾经看不起你的人。
幸运的是，你被 ‘宇宙之门’计划选中了，突如意外的成功，让你变成了一只对着镜子疯狂开屏的孔雀。
但是，程启博士，你在国外还有20万美元的助学贷款没有还清呢，冯腾云知道你拿着他的钱去买劳力士了吗？”
程启翻花的双手一下子僵在了空气中。
他张口结舌地说：
“宇宙之门……还有冯腾云，你怎么知道的？”
钟晴无奈地摇摇头。
她在警卫冯腾云的过程中曾经几次见过程启，她曾经以为这个理工男还挺靠谱的，这才没有拒绝中间人的介绍。
只是任务中的她总是一身特警服，戴着头盔和墨镜，所以程启根本没想到，这个全副武装的女警有朝一日会跟她相亲。
“还有，国应委的事儿你也敢往外说？你泄密了，你知道吗？”
钟晴瞪着眼，从小包里掏出一本黑皮证件，甩在了程启面前。
第二天上午，秦岭深处，国家量子钟实验室。
当程启看见带队来检查实验室安保工作的钟晴时，他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当场用脚趾头刨个地缝钻进去。
“钟晴警官，你好……”
程启伸出半截的手尴尬地缩了回来。
“真没想到，你是警察，还负责指导我们单位的内保工作……”
“别客气了，孔雀博士，我也是刚刚被借调到国应委的。”
钟晴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的人上个月送来的国应委重点实验室安防标准，你们看了吧？废话就不说了，我们来看看你们的落实情况。”
“看了，看了，量子钟实验室从第一天起，就是按照硬隔离的方式打造的。现在所有人、物、技防措施己经基本到位。”
在钟晴等人将手机和运动手环等放入保密柜后，程启带路将他们引进了一部电梯。
电梯在嗡嗡声中平缓下行。透过电梯厢的防弹玻璃，众人一开始还能看见电梯外粗砺的花岗岩，不一会儿外面己经变成了一片漆黑。电梯下行速度越来越快，众人皱眉忍受着耳压的变化。突然之间，电梯外的光线由暗转明，眼前的场景让钟晴等人不由得为之气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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