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缓缓前行,车轮在土路上碾出一道道浅痕,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与孩子们欢快的讨论声交织在一起。
随着村子越来越近,白清歌远远便瞧见,自家那座略显破旧的小院。
院墙是用参差不齐的土坯垒成的,几处缝隙里还长出了嫩绿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枝叶繁茂,像一把巨大的绿伞,为小院撑起一片阴凉。
没一会儿,李大叔稳稳地把牛车赶到了白清歌家门口。
他拉了拉缰绳,老牛停了下来,发出一声悠长的“哞哞”声。
白清歌赶忙起身,一边从牛车上拿下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边对李大叔说道:“李大叔,今天真是麻烦您了,多亏有您帮忙,不然我带着这几个孩子,还真不好从集市回来。”
说着,白清歌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递向李大叔,“这是今天的车钱,您收下。”
李大叔连忙摆手,憨厚地笑着说:“白清歌,这可使不得,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帮这点忙算啥,车钱可不能收。”
白清歌见李大叔态度坚决,只好把钱收了回来,感激地说:“李大叔,那太谢谢您了,您这一路也辛苦了。
以后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您可一定要跟我说。”
李大叔点点头,应道:“行嘞,你快带着孩子们进屋吧。”
这时,楚瑶、楚轩和楚悦、楚逸也从牛车上跳了下来。
楚瑶跑到李大叔身边,仰着脑袋说:“李爷爷,今天谢谢您送我们回家,您路上慢点儿。”
楚轩也奶声奶气地说:“李爷爷再见!”
楚悦则走上前,恭敬地说:“李爷爷,您回去注意安全。”
李大叔看着这几个懂事的孩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好,你们几个也早点休息。”
说完,李大叔挥动鞭子,牛车缓缓离去,留下一串“吱呀吱呀”的声音。
白清歌带着孩子们走进院子,楚瑶跑得最快,他用力推开那扇半掩的木门,“嘎吱”一声,门被打开,惊飞了屋檐下筑巢的几只麻雀。
“娘亲,快进来!”楚瑶站在院子里,兴奋地招手。
白清歌微笑着,抱起地上的大包小包,稳步走进院子。
一进院子,白清歌就开始忙活起来。
她先把在集市上,买的新衣服拿出来,让孩子们一一试穿。
楚瑶穿上那件蓝色的粗布新衣,在院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嘴里还念叨着:“娘亲,你看我帅不帅?”
楚轩穿上粉色的小裙子,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开心得不得了。
楚悦则穿着那件素色长衫,显得更加温文尔雅,他轻声说:“娘亲,这衣服很合身,谢谢娘亲。”
看着孩子们穿上新衣服的高兴模样,白清歌心里满是欢喜。
随后,她来到厨房,将猪肉妥善放进缸里,打算明日包饺子给孩子们一个惊喜。
接着,她把猪下水拎了出来,准备大展身手。
白清歌先在盆里铺上一层厚厚的草木灰,把猪下水放进去。
双手用力揉搓,猪下水在草木灰的作用下,表面那层滑腻的黏液和污垢被一点点去除,刺鼻的异味也淡了许多。
每一个褶皱、每一处缝隙,她都不放过,仔仔细细地清理着。
清洗干净后,她把猪下水放入清水浸泡,又多次换水,首到水变得清澈,猪下水的异味几乎散尽。
随后,白清歌在灶台上支起大锅,往锅里添上适量的水,放入花椒、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又加入酱油、盐、糖等调料,用勺子搅拌均匀,让调料充分溶解。
楚轩悄悄走进厨房,站在白清歌身后,小声说:“娘亲,我来帮你吧。”
白清歌回头,看到女儿那认真的小脸,心中一暖:“好呀,轩轩帮娘亲把这些香料再碾碎些。”
楚轩连忙拿起一旁的捣药罐,学着白清歌平时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捣起香料。
与此同时,院子里楚逸和楚瑶正缠着楚悦,要和他玩捉迷藏。
楚悦拗不过妹妹和弟弟,只好答应。
楚瑶兴奋地跑开,找地方藏起来,楚悦则闭上眼睛,开始数数:“1、2、3……”厨房里,白清歌把处理好的猪下水,放进调好味的卤汁中,盖上锅盖,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
不一会儿,浓郁醇厚的卤香就弥漫开来。
“好香啊!”
楚瑶循着香味跑进厨房,他的鼻子使劲嗅着,“娘亲,这是什么好吃的?”
白清歌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小馋猫,这是卤猪下水,等做好了,让你吃个够。”
随着卤猪下水,在锅里炖煮,白清歌又开始准备其他晚餐食材。
她从鸡笼里,小心翼翼地摸出几个鸡蛋,鸡蛋还带着微微的温热,那是老母鸡刚下的。
她轻轻在碗边一磕,“咔哒”一声,蛋清和蛋黄滑入碗中,她拿起筷子快速搅拌,蛋清和蛋黄瞬间融为一体,泛起淡黄色的泡沫。
接着,她把锅烧热,倒入少许菜籽油,“滋滋”几声,油花西溅,白清歌迅速将蛋液倒入锅中。
蛋液遇热瞬间膨胀,边缘泛起的金黄色,她用锅铲轻轻翻炒,不一会儿,一盘香气扑鼻的炒鸡蛋就出锅了。
白清歌又挑出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准备做红烧排骨。
她把猪肉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放入开水中焯水去腥,只见水面上浮起一层白色的浮沫。
焯好水的排骨,被捞起沥干水分,放入热油的锅中煸炒,首到表面微微焦黄,散发出的肉香。
随后,她加入葱姜蒜爆香,倒入适量的酱油、料酒、冰糖,再添上足够的清水,盖上锅盖,让排骨在锅里慢慢炖煮。
随着时间的推移,厨房里弥漫着红烧排骨,那浓郁香甜的味道,这香味醇厚而深沉,混合着肉香、酱香和微微的甜香,让人闻着就首咽口水。
趁着炖排骨的间隙,白清歌来到院子里的小菜园。
园子里种着嫩绿的青菜,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光芒。
她熟练地采摘了一把青菜,回到厨房,将青菜清洗干净。
锅里留少许底油,放入蒜末爆香,再把青菜倒入锅中快速翻炒,加入适量的盐调味,不一会儿,一盘清爽可口的炒青菜也完成了。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厨房里的光线也变得昏暗。
白清歌点起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厨房,也映照着一家人温馨的脸庞。
白清歌把做好的卤猪下水、炒鸡蛋、红烧排骨和炒青菜一一端上院子里的石桌,又盛上几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一家人围坐在石桌旁,准备享用这顿丰盛的晚餐。
卤猪下水被切成大小适中的块状,每一块都泛着的油光,香料的味道完美地渗透进去,色泽红亮。
楚瑶早就迫不及待,他夹起一块卤猪下水,放入口中,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娘亲,这卤猪下水太好吃了,比我以前吃过的都香!”
说着,他又急忙夹起一块,腮帮子鼓得像个小仓鼠。
楚轩也不甘示弱,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轻轻咬上一口,鲜嫩的口感让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开心地说:“嗯,太好吃啦!”
楚悦则细嚼慢咽,品味着卤猪下水的醇厚味道,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轻声说:“娘亲,你做的每一道菜都好吃。”
白清歌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欣慰。
她给每个孩子都夹了菜,说道:“孩子们,多吃点,看你们都瘦了。”
一家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分享着今天在集市上的见闻。
楚瑶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集市上杂耍艺人的精彩表演,手舞足蹈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楚轩则说起了,看到的漂亮发簪,眼中满是向往。
楚悦则分享了他在集市上,听到的一些有趣的故事,让一家人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
隔壁王婶子家,王婶子正坐在院子里准备简单的晚餐,突然,一阵浓郁的肉香随风飘来。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这是什么味儿?
咋这么香?”
她站起身,走到院墙边,踮起脚尖朝白清歌家张望。
只见白清歌一家正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
王婶子回到屋里,满脸羡慕地对自己男人说:“你瞧瞧人家白清歌家,今天又吃的什么卤猪下水,又是红烧排骨的,还炒了鸡蛋和青菜,这是发什么大财了?
天天吃肉,这两天可馋死人了。”
王婶子男人正坐在桌前,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关你屁事,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王婶子却不肯罢休,继续嘟囔着:“我就是好奇嘛,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平时也没见有啥大收入,突然这么大鱼大肉的,莫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她男人白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饭后,白清歌看着吃得满足的孩子们,又瞧了瞧锅里剩下的卤猪下水,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今天孩子们,对这卤味赞不绝口,集市上也没有专门卖卤肉的摊位。
如果把这卤味,拿到集市上去卖,说不定能有不错的收入。
当晚,白清歌就着手准备起来。
她把剩下的卤猪下水,重新检查了一遍,将那些切得不太规整或者有碎渣的部分挑出来,单独放在一个碗里,打算明天早上给孩子们做一顿卤味炒饭。
接着,她用干净的纱布将剩下完整的卤猪下水仔细包好,又烧了一锅滚烫的开水。
把包好的卤味,放进去稍微烫煮消毒,之后才放进一个密封性良好的陶罐里,再倒入一些卤汁。
确保卤味能在卤汁的浸润下保持最佳口感和风味,然后将陶罐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储存。
第二天,天还没亮,白清歌就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孩子们。
她来到厨房,先把昨晚准备好的陶罐打开,一股浓郁醇厚的卤香瞬间弥漫在厨房里。
她把卤猪下水从卤汁中捞出来,整齐地码放在案板上,拿起锋利的菜刀,将它们切成薄厚均匀、大小一致的片状,每一片都切得十分规整,以便售卖时能吸引顾客。
切好后,白清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竹篮,在篮子底部铺上一层干净的白布,再把切好的卤猪下水,小心翼翼地摆放进去,上面又盖了一层白布,防止灰尘和蚊虫。
接着,她又准备了一些油纸和麻绳,用来给顾客打包卤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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