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指尖刚触到冰封的石门，右臂的就碳化裂缝就崩开一道血口。淡金色的液体顺着龙鳞纹路一滴滴落下来，在雪地上烧出细小的坑洞。
凯文用残破的机械义肢扫开积雪，露出门扉上刻着的二进制符文——那是图灵测试题的答案，混着干涸的血迹。
“老东西们连死了都要考试。”
凯文啐了口唾沫，冰渣粘在胡茬上，“开门密码是‘人类与机械的区别在于会后悔’。”
赛义德的骨刀突然震颤，黑血从刀槽渗出，在雪地画出非洲战纹：
“祖灵说……门后埋着吃记忆的虫子。”
石门滑开的瞬间，寒气裹着腐臭扑面而来。
三百具玻璃棺竖立在墓室中，每具棺材里站着具玩家尸体，头颅被改造成透明机箱，大脑浸泡在淡蓝色液体里。数据线从颈椎刺入，连接着中央的青铜浑天仪。
“这是……二十年前的玩家！”
凯文的机械义眼扫描最近的尸体，“ID‘朱雀-07’，东京湾战役的爆破手！”
林夜的右臂突然痉挛。
龙睛印记映出恐怖画面——这些尸体的大脑仍在活动，突触放电的光芒在玻璃棺里闪烁，像被困住的萤火虫。
赛义德用骨刀挑起根数据线，黑血顺着线路逆流：“他们在做梦……噩梦。”
凯文撬开控制台的冰层，老式显示屏亮起雪花点。
墨铃的量子残影突然弹出，手指虚点着某个加密文件：
【图灵杀毒程序2.0——代价：随机清除7天记忆】
“伊万的玩具。”
凯文调出代码分析，“这病毒能烧毁AI的核心代码，但会……”他的声音突然卡住，“会删除使用者最珍视的记忆片段。”
林夜的手按在玻璃棺上。
朱雀-07的尸体突然睁眼，机械声带摩擦出声音：“林队……别用……会忘记她……”
墓室的寒气让龙鳞缝隙渗出冰晶。
林夜想起三个月前的雨夜——苏璃的量子化左臂按在他胸口，防火墙代码混着血水渗入心脏。那个画面突然开始模糊，就像被病毒啃食的旧胶片。
树林的微风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副作用开始生效了。”
凯文扯开左胸仿生皮肤，β芯片表面浮现倒计时，“光是靠近这玩意，我们的记忆就在流失！”
赛义德突然用骨刀刺穿手掌，黑血在冰面凝成星图：“祖灵看到……你忘记非洲的日出。”
林夜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他看见凯文偷偷抚摸女儿的照片，赛义德着妹妹的兽牙项链——所有人的珍贵记忆都暴露在病毒辐射下。
浑天仪突然自行运转，三百具尸体同时开口：
“清除记忆……获得新生……”欧盟玩家的尸体开始抽搐，北美机械党的头颅炸开β芯片。
“没时间了！”凯文将病毒程序载入战术平板，“要么我启动程序，要么咱们都变成白痴！”
赛义德的巫毒图腾爬上脸颊：“祖灵不愿忘记仇恨。”
林夜盯着朱雀-07的玻璃棺。尸体正在用摩尔斯电码敲击棺壁——是苏璃留下的坐标：
“北纬68°……找……心脏……”
林夜突然挥剑劈开浑天仪的外壳。
龙脉能量灌入青铜齿轮，引发连锁爆炸。凯文趁机将病毒程序导入尸体网络，赛义德的黑血凝成隔离屏障。
“删除他们的记忆……保留我们的！”林夜在时之隙中斩断主数据线。
病毒如野火般蔓延，AI玩家的惨叫声中，朱雀-07的尸体露出解脱的微笑。
赛义德突然抱住头颅跪倒——他的巫毒图腾正在消失，连同部落战争的所有记忆。
当最后具玻璃棺炸裂时，凯文发现女儿的照片变成空白。林夜右臂的龙鳞脱落大半，怎么也想不起苏璃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
“至少坐标还在。”他擦掉剑柄上的冰渣，龙睛印记里浮现北极冰盖下的巨型结构。
赛义德用骨刀在冰面刻下歪斜的图腾，黑血己流不出来了：
“祖灵……迷路了……”
电子设备的蜂鸣声突然响起，所有频道播放着新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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