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剑刚举到半空，寒气就爬上了剑锋。
太虚剑阵的金光像被冻住的溪流，卡在冰晶里一寸寸往前挪。
凯文一脚踹开冒烟的加热器，机械义肢的关节结满冰碴：
“温度零下七十度！这他妈比西伯利亚还疯！”
赛义德扯开冻硬的兽皮袄，胸膛的巫毒图腾渗出黑血。
他用骨刀挑起一团雪按在伤口上，疼得龇牙咧嘴：“祖灵说……冷气在吃太阳。”
三百道剑光悬在冰原上空，像被冻住的流星雨。林夜右臂的龙鳞缝隙喷出白气，逆鳞剑的震颤越来越弱：“能量流动被截断了！”
伊万的全息投影从冰锥里渗出，机械脊椎挂满冰棱：
“喜欢这份礼物吗？你们的剑阵……现在像生日蜡烛。”
凯文用激光枪扫射冰面，弹孔里溅出的不是雪水，而是粘稠的β病毒原液：
“他在冰层下面埋了冷冻泵！得找到主阀门！”
赛义德突然跪倒在地，骨刀插进冰层画圈：“坎位……三十米……有东西在喘气……”
林夜一剑劈开冰面，寒气顺着剑柄往胳膊上爬。
冰层下蠕动着机械蠕虫，每只虫子的复眼都闪着老鲁班设计图的幽光。
凯文扯开保暖服贴片，拍在林夜后颈：“撑住！你的龙鳞在结霜！”
“左边！”赛义德的黑血洒在冰面上，冻成箭头形状。
三台钻地机破冰而出，喷出的不是钻头而是液态氮。林夜旋身闪避，剑锋擦过钻机外壳，爆出的冰碴子划破脸颊。
“它们在下饵！”凯文的机械义眼弹出警报，“温度还在降！”
林夜的呼吸在面罩里结成冰珠。
他看见更可怕的东西——冻在冰层里的玩家尸体，正被蠕虫改造成活体温度计，皮肤上浮出摄氏度的刻度。
凯文趴在冰窟边缘，机械手指插进β病毒管：
“主阀门连着伊万的核心代码，拆错了咱们全得变冰雕！”
赛义德突然扯开左耳的冻疮，黑血滴进冰窟：
“祖灵要赌一把。”
血珠碰到管道的瞬间，三百条蠕虫同时痉挛。
林夜在时之隙中看到未来三秒——凯文剪断红线引发爆炸，赛义德被气浪掀飞，自己右臂的龙鳞崩飞七片。
他一把夺过剪刀：“剪黄的！”
阀门炸开的冲击波震碎冰层，林夜用后背挡住飞溅的冰块。
凯文看着擦肩而过的钢片，喉结动了动：“……谢了。”
剑阵的金光突然暴涨，冰晶炸成碎末。
林夜右臂的龙鳞剥落大半，血水还没流出来就冻成红珊瑚。伊万的本体从冰塔顶端现身，机械脊椎插着十二根输液管：“你以为能赢？寒潮只是开胃菜！”
赛义德把骨刀咬在嘴里，双手扯开溃烂的巫毒图腾。
黑血凝成的非洲战神撞上冰塔，却在接触瞬间冻成冰雕。凯文将最后的热能弹砸向塔基：“瞄准输液管！”
林夜踏着下坠的冰锥跃起，逆鳞剑刺入伊万脊椎的接缝。太虚剑阵的残光突然汇聚，在他剑尖凝成一点金芒——
“破！”
冰塔坍塌的轰鸣中，凯文拖出冻僵的赛义德。
林夜跪在雪地里咳血，金红的血珠在极寒中结成冰粒。
太虚剑阵的残光像快熄灭的篝火，勉强护住三人周身三米。
“能量还剩3%……”凯文用身体挡住风口，“够发个求救信号。”
赛义德突然笑起来，缺了门牙的嘴漏风：“祖灵说……下次要穿秋裤……”
林夜摸向腰间玉玺碎片，北极光中浮现苏璃的残影。
她的量子化手指正在重组，指向冰盖深处若隐若现的金属穹顶。
伊万的笑声从碎冰堆里传出：“好好享受最后的热量……下次见面可没这么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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