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身斜刀切入七道月牙纹,刀深至骨而不透,间距一指宽。
淋三勺陈黄酒,鱼腹塞入姜丝,静置腌渍。
鱼肉渐呈玉白色,酒香渗入肌理,腥气化作窗边一缕消散的雾。
辽参泡发后捞出备用。
铁锅烧热至滴水成珠(约180℃),下葱段50g爆香,葱油泛金时投入海参段。
“刺啦——”声里参体蜷缩又舒展,表皮泛起琥珀色焦纹。
淋半碗高汤小火煨煮,参肉吸汁后胀如玛瑙坠子,筷子轻戳即颤巍巍回弹。
胶东干贝泡发,贝柱舒展成拇指盖大小的金轮。
撕去侧边老筋时,苏小小想起外婆挑豆角的耐心——那些蜷在藤椅里的夏夜,蝉鸣与撕筋的“啵”声交错成催眠曲。
铸铁锅烧至青烟袅袅,沿锅壁滑入葵花籽油。
油面泛起细密涟漪时,黄花鱼贴着锅沿滑入,鱼皮遇热瞬间绷紧,边缘卷起金边。
文火慢煎两分钟,翻面时鱼身完整如新月,焦香混着黄酒醇香首冲房梁,惊得梁上偷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煎好的鱼推至锅侧,下干贝爆香,贝肉析出琥珀色油脂,与鱼香交融成海雾般的鲜气。
放入煨好的海参,浇入秘制酱汁(生抽、冰糖、长白山野山椒碎),汤汁沸腾时“咕嘟”声似小猫摩托车。
沿锅边淋入花雕酒,蓝火“轰”地腾起,烈焰裹住食材的刹那,酒香化作实体。
粗陶砂锅预热至烫手,垫上焯过水的白菜叶两片。
黄花鱼居中如弯月,海参围作礁石群,干贝撒作粼粼波光。
浓汁收至挂勺,淋上香油如朝霞镀海面。
酱色浓汁裹挟金黄鱼身,干贝似沉船宝藏,海参如浸透夕阳的珊瑚。
前调是山椒的辛烈,中调浮出冰糖的甘甜,尾韵萦绕花雕的绵长。
鱼皮酥脆似浪打礁石,参肉弹牙,贝肉绵密。
咸鲜在舌尖炸开风暴,辣意如暗流涌动,回甘似潮退后沙滩上的贝壳。
门被撞得哐当响时,苏小小正在后厨熬制鱼骨高汤。
她掀开咕嘟冒泡的铸铁锅盖,海带结在乳白汤汁里跳着圆舞曲,二十三种鲜味分子顺着水雾攀上房梁。
"两脚兽!你锅里炖的是不是渤海湾的刀鱼?"尖细嗓音穿透门缝,"我用这个换——"
苏小小握着汤勺拉开门,晨光里蹲着只玳瑁色长毛猫,前爪按着条冰晶凝结的银鱼,鱼鳃竟泛着淡淡金光。
"这叫寒渊龙睛,极北冰层下百年才得一尾。"
猫儿昂起下巴,尾巴卷成问号状,"换你锅里那碗...咦?"
它鼻尖突然贴到苏小小围裙上,"你身上有阿橘的味道!那只偷松露的蠢货是不是来过了?"
铸铁灶台上的砂锅突然爆出脆响,苏小小掀盖的刹那,混着虾油香的热浪掀飞了猫儿的胡须。
巴掌大的黄花鱼在热油中蜷成月牙状,海参段吸饱酱汁后胀成玛瑙色,干贝则在高温下析出琥珀色的鲜甜。
"这叫?三鲜,东北渔民..."
"我知道!"
玳瑁猫突然跳上料理台,肉垫拍打着青花瓷盘,"铲屎官的老相好做过这道菜!那年除夕他端着砂锅摔在雪地里,三条鱼全喂了流浪猫——不过后来因为战争他们分开了。"
苏小小用银筷给鲍鱼改十字花刀,发现猫儿脖子毛扁扁的:"所以,你的项圈呢?"
玳瑁猫浑身毛炸成蒲公英,爪子按住空荡荡的脖颈:"我才不带项圈那鬼东西。航海士的荣誉勋章是我的利爪,没有一条鱼能逃过我的眼睛!"
它突然埋头舔起银鱼鳞片,"这样我就能天天尝到鱼汤..."
黄酒淋锅的瞬间,烈焰腾起三尺高。
猫儿瞳孔里跃动着蓝色火苗,恍惚看见穿海魂衫的老人佝偻在灶前,银汤匙在浓汤里搅出漩涡:"咪仔啊,这勺先给你..."
"他走的那天还在熬鱼粥呢。"
玳瑁猫用尾巴卷起滚烫的砂锅,"明明灵魂都不在了,手指还攥着那柄可笑的猫头银匙..."
玳瑁猫舔勺时,砂锅腾起的热气里浮现冰封港口——老人蜷在甲板摇椅上,银匙从僵硬的指间滑落,“咚”地沉入熬了一半的鱼粥里。
“比老头偷工减料的版本强十倍喵!”
玳瑁猫把脸埋进砂锅,胡须沾满酱汁,“不过他总把最好的干贝挑给我…”
尾音消散在舔盘子的哧溜声里。
琥珀色汤汁顺着胡须滴落,在桌上凝成小小的花。
月光浸透窗棂时,后厨传来细碎啃噬声。
苏小小举着手电筒照见团雪白毛球——
"咱、咱就尝尝解冻的粘豆包..."垂耳兔抱着冻硬的糕点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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