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橙拽住沈言的衣袖，用着气音喊：“别，不许！”
“那你就老实点，别烦人。”
许橙这样尽心尽力，老实得很，被沈言那样误会，他心里难受。
“那我这样说老师还能给你留好印象，你还能加分呢，你怎么就说我烦人了呢。”
“沈言你怎么这样啊……”
这己经不仅仅关乎钱了！
猫猫是无法接受饲养人讨厌自己的，获取不了芳心就算了，还要被讨厌。
他这个猫老大当的太糟糕了。
沈言一愣，反应过来是自己误会了许橙的好意。
也对，许橙那样单纯的性子哪能故意给他挖坑害他？
沈言看着许橙，omega的头微微低着，手揪着他的衣袖，满脸写着委屈。
好不可怜。
谁看了许橙这样，都会觉得这事错不在这个委屈巴巴的omega身上。
而且也确实沈言自己脑抽在先，现在误会了人，还让人这样难过，实在不应该。
“抱歉，没觉得你烦，我说错话。”沈言说话音量小，却也清晰。
沈言向来是个嘴硬的人，臭脾气，这些话以前是说不出口的。
但在许橙面前，有时他总能把一些心里想的说出来。
大概是面对的人太过于单纯澄澈，讲点服软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啊”，许橙得理不饶人：“你就是说错话了。”
他才不是什么烦人的猫猫呢，他是天下第一乖的小猫。
沈言：“嗯，说错了。”
沈言又给许橙转了500，语气温和“等会你爱怎么样怎么样的，就是别说你是沈言了好不好？”
“好。”许橙点点头，猫猫的委屈劲来的快去的快，沈言好言好语的，他当然不会生沈言的气。
沈言转钱是道歉用的，许橙却以为是他积极回答问题的奖励，于是更加积极，小学生举手举了老半节课。
沈言也从一开始的尴尬变成乐在其中。
沈言和许橙专业不同，老师问的专业性问题许橙肯定是不懂的。
但不懂不要紧，许橙会拿手机查。
许橙会按着语音键输入老师的问题，出了答案就举手，胸有成竹地回答问题，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
许橙平时呆，没成想手机玩得这样六。
沈言趴在桌子上，越看这“许小同学”越有意思，那股子呆劲和聪明劲混在一起，还犟犟的，实在是好玩。
看着看着把自己逗乐了，早忘了自己刚才有多尴尬，现在正压着声音低低笑。
许橙这边，时不时收到一百两百多转账，也压着嘴角笑，保持矜持。
不能让沈言误以为他是只只爱慕钱财的猫。
omega回答了第西个问题后，沈言就扯着许橙的手让人别答了。
“你再举老师真就记住你了，下回你来不了怎么办？我说沈言整容了？”
猫猫心思单纯，想得也简单：“那我回回都和你来。”
“哪能每回都来？”
许橙反问：“哪不能了呀？”
沈言想许橙是忘了三个月后两个人大约就不再有交集这事，现在一时间他也不想提。
“总之你别举了，分都加满了都。”
许橙想想也是，“那好吧。”
许橙安静下来，坐姿仍是板板正正，沈言趴着看了会儿，不小心就睡着了。
中间休息的下课铃响，沈言睁开眼 见刚刚雄赳赳气昂昂的许同学正昏昏欲睡，眯着眼，头一点一点地钓着鱼。
沈言盯着“钓鱼佬”看，又开始压着声音笑。
沈言拿出手机，看似在玩，实则镜头给到许橙，来了几张特写。
确实在玩。
拍了照，沈言点开相册欣赏，忽然右肩一沉，一个毛绒的脑袋靠了上来。
沈言眼睫颤了颤，怔住了。
“沈言，”许橙说话发虚，含含糊糊“我头晕。”
凑得近了，沈言才发现许橙脸颊有不正常的红。
沈言弯了点腰，捧着许橙的脸细看。
omega的两颊泛红，鼻尖透着粉，眼神迷离，眼睫也湿湿的。
像喝醉了般。
“你怎么了？”沈言把许橙前额的头发往后捋，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急：“你是什么过敏了还是刚刚喝酒了？”
“没有呀，都没有，”许橙整个人飘忽，说话时的样子很笨很呆，“但是我感觉我醉了呢，好像喝了好多好多酒呀，我的身上都是酒的味道。”
沈言凑近许橙嗅了嗅，发现许橙另一侧肩膀的确有股子伏尔加的味道。
其实细闻，许橙那侧的空气就是有股酒味。
沈言揽住许橙的肩，往自己身上带，冰冷的视线落在许橙旁边的alpha身上。
alpha与沈言视线对上，心里一紧。
“滚。”沈言的声音又沉又冷，凶得吓人。
alpha想问人凭什么！？可自己本来就心虚，对面还是一个高阶alpha，没有释放信息素，一个眼神就压的他心头发紧。
对抗起来，怎么想都是自己吃亏。
许橙头埋在沈言怀里好受多了，又不明白沈言怎么突然这样生气，还凶人，他都没见过沈言这样凶。
怕起冲突，许橙手掌像小猫的爪子一样，在沈言胸膛上挠。
说“沈言你不要生气”，又问“沈言你怎么了啊”。
沈言一只手揽住许橙的肩，另一只手还要抓住许橙作乱的手，视线还得往那个傻逼alpha的背影上盯，烦。
等那个傻逼alpha离远了，沈言才得空训训许橙，骂人“笨蛋”。
“那傻逼给你放信息素你不会和我说？你傻啊你。”
许橙也冤，他向来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总对信息素的危险谈之色变。
大概因为许橙是小猫化形的缘故，对信息素不敏感，信息素在他那里只是气味，只有好闻和难闻。
只有最近，闻着沈言身上的味道，他才隐隐对信息素有了种实感。
今天这样的情况也是第一次啊，以往什么什么信息素对他都没用的。
“我不知道呀，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是有人在喝酒。”
沈言看着许橙这笨样就来气，在书包里翻了件自己的外套，披在许橙身上，还不忘骂人“呆瓜”。
许橙披着沾满沈言信息素的外套，身体好受些，心里却难受，低着头嘀咕：“你别骂我了……”
铲屎官会给猫猫取亲昵的称呼，但绝不是“笨蛋”“呆瓜”。
“猪。”沈言火上浇油。
许橙难过极了，他一定是世界上第一只被被金主这样嫌弃的猫。
就连协会里先天智力有缺陷的小胖猫，他的铲屎官都会叫他“宝宝”，他却是“猪”……
许橙很清楚，人类社会里，猪是骂人的。
“那我怎么知道嘛……”
许橙委屈极了，他又不是故意的，以前都没有这样的。
许橙把外套还给沈言，“不要你的。”
沈言蹙眉：“你闹什么？”
许橙闷着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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