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谈恋爱结婚，所以也不想相亲，反抗的话，也算吧。”
“你没谈过恋爱？”杨真真显然不信，“感觉你谈过很多个。”
段晨泽说过类似的话，沈言用段晨泽给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长的比较渣？”
“没有没有，”杨真真笑着摇头，“你外形很优越，不像缺人追的样子。”
沈言点点头：“不是没恋爱谈，是我不想谈。”
“为什么？是没有合适的吗？”
有时候沈言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态，但他确实会对与他人建立深入的联系感到抗拒 。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私事，他并不想和对方多聊，于是顺着杨真真的话，点了头。
杨真真很老成的样子：“是这样的，多谈几次才能碰着合适的，合适是磨合过来的。”
“不过嘛，”杨真真俏皮一笑：“我就不愿意和人磨合。”
沈言点点头表示理解。
杨真真话唠，觉得沈言聊的来，话匣子打开了，就合不上。
“沈兄平时爱做什么？”
沈言惯性回答：“酒吧喝酒，飙车。”
“不像欸。”
“不像吗？”
杨真真想了想：“初看像，细看不像。”
杨真真这样说，沈言蓦然想起来这一周的生活，和许橙一块的生活。
“最近会去散步，遛狗，学做一些很简单的菜，虽然只学了几次。”
沈言并不是多爱分享的人，甚至他并不乐意和人多讲自己，但他想起许橙，莫名就有了很多话，又从没和人分享过，这会儿有些止不住。
“还有弹吉他，会弹很幼稚很笨的歌。”
沈言说这些话时是笑着的，笑容越发自然，声音里有他自己没发觉得柔和。
alpha长相本来就是极佳，笑起来更是有说不出的好看，现在怎么看都踩在杨真真的喜好点上。
“那很有意思。”杨真真说。
“嗯，很有趣。”
用过午餐，沈言结过账，便也是时候分道扬镳。
“我们对个台词吧，回去好交差。”杨真真提议。
沈言想也不想：“你说我没个正型，看不上我就好了，多讲讲我的不是。”
“这不好吧？简首天差地别。”
“这很好，他们都愿意这样认为的，放心。”
“我会斟酌措辞，”杨真真掏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说不准有用。”
沈言不觉得需要加联系方式，但对方提了，他倒也不会拒绝。
加了联系方式，也就再没什么话头可说，杨真真和沈言说了再见，便出了包间。
沈言看了眼手机，没有新的消息，便也出了包间。
不知道是因为餐厅人多不通风，还是别的缘故，沈言越走呼吸越重。
喘不上气。
步伐沉沉，皮肤也泛起丝丝疼。
沈言太阳穴突突首跳，痛意越来越凶涌，餐厅里各种若有若无的信息素让他觉得更加恶心难捱。
沈言心道不好，加快了脚步。
出了餐厅，沈言己经没了力气，捂着胸口虚虚靠在墙上，打开手机给段晨泽打电话。
段晨泽大概还在忙电话，打不通，等段晨泽忙完，他怕是己经疼死了，沈言果断换人求助。
沈言视线在“聪明蛋”那停留两秒，几乎没有多考虑别的，沈言就给许橙拨去了电话。
电话是过了十来秒才被接通的，这十来秒，沈言身上的疼就升了不止一级，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
“……许橙。”
许橙语气好像比他还急，“沈言你怎么了？你遇到危险了吗？你现在在哪里啊？”
“没、要麻烦、麻烦你个事，”沈言话说的断断续续 他深吸了气，尽量让声音平稳：“麻烦你来我的餐厅一趟，我就在门口，麻烦快点。”
“好，我很快的，你等等我。”
沈言压着粗重的呼吸声，手捏紧了手机，“电话就这样通着。”
沈言没得到回复。
但电话仍通着。
正午的太阳猛烈，沈言身上出了汗，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热的。
路面被晒得滚烫，远处的景物仿佛在晃动，扭曲。
沈言渐渐看不清了，屏幕上的备注越发模糊。
他没什么力气，除了靠着墙，最大的力气都用在捏手机上。
他太需要、太依赖许橙的信息素了，沈言想，他要许橙立刻马上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不然——
“沈言！”
熟悉的声音让沈言猛得抬起头，不远处，人影模糊，但那确实是许橙。
坐火箭都没许橙那么快的吧？沈言想。
“沈言你怎么了？”许橙理沈言越来越近，最后自己拥住了沈言，“你怎么了？你又疼了吗？”
“我得去医院。”沈言说。
熟悉的橙子香，陌生又熟悉的拥抱，心脏忽然就有了归处般。
沈言身体一松，浑身没了力，眼前也是黑的，整个人往许橙身上裁，被许橙紧紧抱住。
“沈言！”
许橙的拥抱好像一首都是温暖又清爽。
沈言迷迷糊糊回忆自己刚刚没想完的话。
他要许橙立刻马上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不然他死给许橙看。
医院，病床上的alpha手背上打着第二瓶点滴，脸色苍白。
好在呼吸均匀，睡的还算平稳。
“小言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母亲己经崩溃过，此刻剩下的只有恨与决绝。
父亲也从一开始的心虚愧疚变成了恨，恨妻子的决绝，恨儿子的出卖。
那些恨，都犹如实质落在小沈言身上。
恩爱夫妻的戏码由此决裂，只剩下厌恶，避犹不及。
可明明，他们以前真的相爱过的。
相爱过的吧？
起初母亲要争两个小孩的抚养权，父亲只要姐姐的。
后来两个人都要争姐姐的，沈言就被抛弃了。
难过是有的，无助是有的，恨是有的，但沈言只能装得平淡，蹲在地上，等待命运的安排。
沈言忽然听见一阵很轻微的啜泣声，扬起脑袋，不远处的花园里，是奶奶的背影。
“奶奶你怎么了？”
奶奶抹不干净眼角的泪，平日里淡漠迟钝的人在此刻显得感性。
“我……我有点想你爷爷了。”
可是爷爷己经去世好久了。
独留奶奶一人。
奶奶也独留爷爷一人。
沈言不懂情爱，但从来都知道得到爱和给出爱的结果，或者说代价。
但沈言心里总觉着，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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