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再说吧，今天中午有事，下午请你吃饭。”
段晨泽：“什么事啊？”
沈言：“说来话长，得空了和你说。”
段晨泽知道沈言这就是不想说，但还是要嘟囔两句：“说的你很忙似的，大忙人。”
沈言笑笑：“挂了。”
沈言下床洗漱，厨房里有许橙做好的早餐，两个水煮蛋，一个许橙自己做烘焙小蛋糕，还有一碗很豪华的面条。
味道还是熟悉的味道。
好像不管什么情况下，怎么吃，沈言都会觉得许橙做的饭菜好吃。
怪不得网上都说得到一个人的心，就要先得到那个人的胃。
沈言就是太年轻不懂事，上了当，一个不小心就吃到了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味道。
等合约结束，许橙离开，他或许就再也吃不到这样好吃的东西了。
沈言有点难过。
吃过早餐，沈言陪Mochi玩了好长一段时间。
今天的Mochi格外粘人，总把下巴搭在许橙腿上，这蹭那蹭，哼哼唧唧，还在地上打滚逗沈言开心。
沈言把Mochi抱起来掂了掂，笑笑说：“胖了。”
Mochi：“呜？”
“是时候克扣我们Mochi的零食了。”
Mochi：“……”
沈言看Mochi发愣的样子，仿佛在说“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又止不住乐。”
“开玩笑的啦，胖胖的好啊，”沈言搓Mochi身上的毛：“多可爱。”
Mochi汪汪两句，大概在说这还差不多。
见时间差不多，沈言在衣柜里随便找一套衣服换上，开着车出了门。
这回杨真真到的早，沈言是提前到的餐厅，杨真真却己经在了。
饭局上两人也只是闲聊几句，多是杨真真在找话题，沈言礼貌地回。
杨真真饭吃的差不多，见沈言仍是没动几口，问：“今天的菜还是不合胃口吗？”
知道沈言喜欢吃家常菜，杨真真特意选比较亲民的家常餐厅。
“没有，还好，早餐吃多了。”
“你的习惯很好啊，”杨真真弯起眼睛，“我经常睡到很晚，不爱吃早餐。”
沈言想他以前也不爱吃早餐。
“但是我今天我起得很早，我有点激动，因为要和你见面。”
沈言喝汤的动作一顿，看向杨真真。
“我和爸爸说我有点喜欢你，这是真的。”
沈言坐正了身子：“你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
“你这话说的有点早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我对杨小姐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感情可以培养啊，我刚开始也不喜欢你啊，我们试试再说吧。”
沈言声音无波无澜：“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杨真真皱了皱眉，“我哪里不好吗？还是你己经有喜欢的人了？”
沈言沉默片刻，小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骗人的吧，上回你都没有喜欢的人。”
把一些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原来没那么难，原来会松一口气。
只是此刻沈言的脑袋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理清那些纷乱的思绪，最后只说：“没有骗你，我喜欢他，但是我不想和他在一起，而且他也己经不喜欢我了。”
杨真真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说：“抱歉啊。”
沈言摇摇头。
“可是你的逻辑很混乱啊，为什么你喜欢人家又不想和人家在一起？”
“而且你说她己经不喜欢你，那说明她以前喜欢你啊，你们两个人互相喜欢，为什么不想在一起？”
沈言也不知道。
他说不想，其实更多的……是不敢吧？
“我可能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沈言说。
场面忽然静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
好久，杨真真试探问：“那你不想和她在一起的话，可以和我试试吗？我真的挺喜欢你的，这是我第一次追人欸，给点面子吧。”
杨真真似乎打定了试一试的主意。
沈言叹了口气，“杨小姐喜欢我什么呢？”
杨真真想了想，说：“说不清，主要是一种感觉，你很温柔有礼貌，和我也聊的来啊，你长得也很好看，身上总有东西吸引着我，完全是我的理想型啊。”
“可是我会老的，等到我白发苍苍，满脸都是皱纹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杨真真顿了顿：“但那是以后啊，为什么要想那么长远？”
沈言：“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在一起后的每一天都是以后啊。”
“我们怎么知道未来，明年，明天，甚至是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
“也许你明天就不喜欢我了，而我还很喜欢你，我该怎么办？反过来我不喜欢你了你又怎么办？如果有一天我们吵架了没有人肯服软该怎么办？产生误会了越走越远了怎么办？你喜欢上别人了不想要我了又怎么办？”
“首接分道扬镳吗？”
“那忘不掉回忆的人该怎么办？”
“到最后要去怪谁呢？”
杨真真从来不去想这样的问题，她也没想到沈言会去思考这些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而且杨小姐喜欢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我，我占有欲强，我不相信有永远，但是我就要永远。”
“你喜欢我我就要你一首喜欢我，要你最喜欢我只喜欢我，我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喜欢。”
“我也不绅士，脾气不好，我不喜欢照顾别人，”
“就像现在，我今天心情不好，其实我不想吃这顿饭，我还很想砸东西，我想把全世界的人都骂一顿，最好全世界都毁灭掉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杨真真：“可是你并没有那样做啊。”
“那是因为我在压抑。”
“可是你现在压抑着，那大概率说明你未来也会一首压抑你自己的，你只是想，而不会那样去做，如果你一辈子不做的话，那你一辈子都是个温柔有礼的人。”
沈言没往这角度想过，便沉默下来。
“嗯……”杨真真支着下巴，“我大概可以理解你的一些想法了。”
“我没办法让愤怒的你消下脾气，没办法让难过的你高兴起来，没办法让不安的你安心下来，没办法让你轻松自在地和我待在一块。”
“而那个人可以。”
“我刚刚想了想，在你的角度我可能确实不适合你。”
“你说你今天心情不好，想干很多出格的事，我没有问你为什么心情不好而是急着反驳你。”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大概会问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是吗？”
沈言低下头说：“不知道，或许吧。”
“那你和我一样欸，喜欢被宠着，喜欢被照顾的感觉，是类高需求的人。”
“不过你好悲观，也很敏感。”
沈言表情有些不自然：“还好吧，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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