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真摆摆手，“只是感觉啦，但是你对自己的情感保持着回避压抑的态度真的很悲观啊。”
“我就觉得做人嘛，活在当下嘛，试试有什么关系，尝试了可能会后悔，不尝试才永远后悔呢。”
“不过站在你的角度，你可能比较重情义，陷进去了就出不来，忘不掉，不想到最后两败俱伤所以干脆不开始，嗯……也情有可缘，每个人经历不同想法不同。”
杨真真叹了口气，“出师不利，你真是个难追的人，如果你愿意和我谈，那你一定会和他谈。”
沈言笑得有些苦涩。
“这样深入一点了解你，我们似乎更适合当朋友。”
沈言点点头，“当朋友就好了。”
杨真真突然瞪了沈言一眼：“你别做出长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行不行？”
沈言连连点头说行。
“你喜欢的人是上回你说的那个给你做饭的朋友吗？”杨真真忽然问。
沈言一怔，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你很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但是……但是当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的时候我很难过，就像心脏被人捏碎了，有点夸张，但大概就是那样。”
或许因为杨真真是第一个知道他喜欢许橙的人，也是一个不认识许橙的人，这让沈言能够勉强把想法说出口。
“不过这是我自己选的，好像也没资格难过。”
杨真真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希望你幸福吧。”
“如果哪天不喜欢那个朋友了，考虑我吧，我还是有点喜欢你。”
不给沈言拒绝，杨真真就说要走了，这回她请，沈言便不再说什么。
出了餐厅，沈言开车去了段晨泽家。
段晨泽把满箱子礼物塞进沈言车后座：“去哪里玩啊？”
沈言：“你想去哪儿？”
“我都行，你是寿星你最大啊，都听你的。”
沈言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于是带着段晨泽到周边兜兜风，到广场边走了走。
“唉，其实时间真快。”
段晨泽望向前方的湖，他和沈言的初见十分戏剧性。
那时段晨泽追狗玩，摔这湖里了，然后被沈言救下，段晨泽就成了沈言最忠实的兄弟。
赶都赶不走那种。
“刚遇见你的时候我们才上……几年级来着？还是刚上初一？”
“不知道，你别他妈突然煽情的。”
段晨泽椅栏杆上，乐呵呵笑。
好久，段晨泽忽然偏过头，盯着沈言那边的景色看，问得随意：“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沈言也答得随意：“怎么说？”
“没有啊，就感觉你有点闷。”
其实段晨泽想拿一副死了妻子的寡夫样形容沈言，但又怕提及感情问题，便也没具体说。
上回他拿沈言和那个小O开玩笑，沈言差些就真要和他生气，他可不敢了。
“过段时间就好了。”沈言说。
只是他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会是多久，实际上，他没想过许橙完全离开他的场景，当然也没想过两个人在一起的场景。
都不敢想。
有时候沈言也觉得自己脑子有毛病，想七想八，非要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还要假装洒脱。
沈言忽然问：“酒喝不喝？”
段晨泽搭上沈言的肩：“去呗！其实我就等你这句了。”
沈言没甩开段晨泽的咸猪手，笑了笑。
沈言给许橙发了条不回去的消息，便和段晨泽喝了个天昏地暗。
段晨泽还稍微收着，沈言混着喝了好几瓶，喝完躺沙发上不省人事。
包间里很昏暗，偶有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喂，”段晨泽晃了晃沈言，“不喝啦？”
“醉啦？”
沈言弹开段晨泽的手，声音低哑：“你才醉了，继续喝啊。”
段晨泽：“你手机一首在响喂，你不看一下吗么？”
“有吗？”沈言脑袋乱糟糟的，一堆杂音。
沈言掏出手机看，好像是许橙的消息，好像有好多条，好像在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说他怎么说话不算话。
“你瞅清楚没啊你，人家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
沈言眯了眯眼，发现确实是许橙的电话，醉意支配行为，沈言下意识点了接听。
“沈言？”许橙语气好像有些急。
“嗯？”
“你在哪儿啊？你不回来了吗？”
“不回。”
“不行，你得回的。”
“我干嘛要回去？”
“我们、我们要一起散步啊。”
沈言说好晚了，散什么步。
许橙：“那你现在在哪儿啊？”
“酒吧。”
“哪个酒吧呀？”
“不知道……忘记了。”
“那你发个定位给我可以吗？”
沈言静了片刻，理首气壮说：“眼花，看不清手机界面。”
但这气没壮多久，沈言的手机就被段晨泽一把夺过，下一秒酒吧定位就到了许橙的手机里。
“他喝醉了。”说完，段晨泽便把电话挂了。
沈言：“？”
“你干嘛？”
“婆婆妈妈磨磨唧唧，”段晨泽瘫在沙发上，“别搞得你多想和人家再多聊几句那样。”
沈言也瘫在沙发上，嘟嘟囔囔：“谁想多聊，你才想多聊……”
许橙抵达沈言所在的包间时，沈言和段晨泽己经睡了过去。
包间里很静，许橙杵在沈言躺的沙发旁，叫醒人也不是，不叫醒人也不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好在段晨泽尿急，被憋醒了，醒来看一个高高瘦瘦的大高个杵那，吓一跳，顺手把沈言也砸醒了。
沈言有气没处撒：“你干嘛！”
“有鬼！”
“鬼你妹！”
“你旁边啊！”段晨泽把沈言转向许橙，整个包间又静了下来。
沈言盯着许橙，有一时间的恍惚，然后是长时间的发愣。
“……你怎么来了？”
“你给我发了定位呀，”许橙凑近沈言瞧：“你还好吗？”
“还，还好——”
“好个屁！”段晨泽算是看清楚来人是谁了，他就看不惯沈言现在一副扭扭捏捏的样，顺手把人一推，把沈言推许橙怀里去了。
“许同志，”段晨泽看着紧紧抱着沈言的小O，满意点头，拍拍沈言的后背：“我急着上厕所，我兄弟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我会保护好沈言的。”许橙认认真真保证。
段晨泽还没什么反应呢，趴在许橙肩上的沈言就不乐意了，嘟嘟囔囔：“他逗你玩你理他干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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