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入口即化，留着细腻浓厚的甜香，果汁在嘴边爆开，甜滋滋的。
沈言往日对蛋糕无感，今天却很喜欢许橙做的这个蛋糕。
其实许橙早就和他说生日快乐了。
他吃了许橙给他做的长寿面，还有小蛋糕。
“很好吃。”沈言说。
许橙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你好像是第一次用‘很’这个程度呢，以前你总用‘挺’，挺好吃、挺不错。”
沈言没想到许橙会细节到抓这些字眼，心里别扭的同时，也涌起了一股怪异又隐匿的愉悦感。
“以前的也很好吃。”
许橙给沈言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古人都是把酒言欢，但是你在酒吧喝太多酒了，所以我决定让你以茶代酒。”
沈言忍不住笑，许橙有时候说话文邹邹的，有时候又会蹦出些好玩的网络热梗，但又不会让人觉得他故弄玄虚不懂装懂。
沈言觉得许橙真诚笨拙的可爱。
许橙：“我们干杯。”
许橙和沈言碰了个杯，茶入口，很顺滑，不浓不苦，一切都刚刚好。
沈言接着吃蛋糕，许橙也吃，主要吃蛋糕胚，花园里静下来。
如果沈言和许橙对视上，许橙就会看着沈言乐，笑得莫名亲昵。
沈言不知道许橙怎么这么高兴，情绪大概会传染，许橙笑，沈言的内心也雀跃。
蛋糕吃的差不多，沈言给许橙倒了点酒，也给自己添了点茶，正要喝，却被许橙拉住。
许橙把自己的手臂穿过沈言的手臂，弯起来的眼，像小狐狸般狡黠。
“我们这样喝。”
omega的嗓音甜甜腻腻，沈言看着两人交叉的手臂，眼睫颤了又颤，耳尖红得充血一般。
“这、这是交杯酒。”
“对呀。”
“夫妻……夫妻才那样喝的。”
“朋友也可以啊、啊？不可以的吗？你们规矩好多。”
许橙蔫蔫要抽回自己的手，被沈言猛得一拉，酒水滴出几滴，沈言说：“可以，喝吧。”
沈言自顾自喝了一口，看向许橙，许橙也己经把酒杯抵到自己唇边。
两人在静谧的花园里碰杯，喝着不清不楚的交杯酒。
不知道是酒辣还是许橙本来就不爱喝酒，一口闷，小脸皱成一团，喝完了又盯着沈言笑。
明明沈言喝的是茶，可他却觉得自己喝的是许橙手里的那杯酒。
原来茶也醉人。
许橙大概是酒量不佳，喝了小两杯，就在沈言对面摇头晃脑，小声哼着《慢慢喜欢你》。
“我学了好久呢，生日快乐比较好弹，这个就太难了，不过我都学会了。”
“其实如果你早点到这里，你还能看见很多蝴蝶呢，我特意给你安插的，商量了好久。”
沈言笑许橙胡说八道，前言不搭后语，又说知道许橙学了很久。
今夜的月亮很圆，很亮，月光似乎格外照顾许橙，独照许橙，给许橙罩了圈朦胧暖黄的光。
那是一幅很……很温馨动人的画面，可主角毫无所察，只顾着个和沈言叽叽喳喳，说这讲那。
好像眼里只有沈言一人。
月亮见证着这一幕。
“月亮也听见你说，说你会一首爱我。”
沈言忽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很快，因为悸动，可又似乎很慢，被浓厚的强烈的感情压着。
那样的情感重压得他喘不上气。
最后许橙牵着沈言回家，那手晃悠晃悠，人也跟着晃，沈言生怕人摔着，目光没离开过许橙。
回了家，沈言洗过澡，头发随意擦擦，毛巾搭在肩上，人坐在床边，视线盯着许橙关上的浴室门。
许橙洗完澡，把衣服扔洗衣机里，脚步轻哒哒进了房间。
许橙坐在沈言对面的床上，见沈言一首盯着自己，莫名身体躁。
“你头发在滴水，”许橙凑到沈言面前，有献殷勤的意味，“要不要我帮你擦？”
沈言没答话，只是把头低了下去。
许橙意会，拿了毛巾吭哧吭哧给沈言擦。
“沈言。”许橙声音轻轻的，在夜晚显得小心又温柔。
“嗯？”
“……你还介意我那样吗？”
许橙明白沈言自从知道他是小猫的秘密以后，有点介意他的身份。
沈言还是很好，但总要和他保持距离。
许橙不喜欢这样。
沈言知道许橙在问什么，许橙在问他是否还介意他的喜欢。
“我脾气不好，我还很暴躁，”沈言扬起脸，对许橙的问题避而不答，反倒扯些有的没的。
“就像今天，我心情不好，我很想砸东西，想宇宙大爆炸。”
许橙不明白沈言怎么突然扯开话题，还要这样说自己，听见沈言说心情不好，他心里也跟着难受。
“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为什么不开心啊？人类生日不都会很开心的吗？”许橙的眉拧着，弯下腰微微歪着脑袋：“你喝酒原来是因为不高兴吗？”
许橙以为沈言喝那么多酒是因为过生日高兴，是在和朋友狂欢。
原来是在借酒消愁吗？
“你怎么了啊？沈言？”
沈言摇摇头，没说话。
“而且你不要那样想自己啊，我觉得你很好、不，你就是很好的，你不要贬低自己呀。”
“每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有一些很邪恶的念头啊，你又没有伤害别人，那你就是好人。”
“那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做什么？”沈言忽然问。
许橙思考片刻，认真又愤愤说：“大吃特吃，我要报复性消费。”
沈言低声笑笑，没缘由来了句：“可是我现在心情不好就想找人打架。”
“啊……”许橙抿了抿唇，“还是别打架吧。”
“打不赢怎么办？”
唉，许橙想起自己还是流浪猫那会儿的时光，打架从来没打赢过，还弄得一身伤。
沈言好像也为难起来：“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打架可以让你开心一点话”许橙把毛巾放到一旁，坐在另一张床上，像是没辙：“那你和我打吧，我会手下留情的。”
许橙化形后是练过的，学有所成，俗称三脚猫功夫。
沈言摇头：“打架不好。”
那也是，许橙心说，紧接着思考着要怎么样让沈言开心点。
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沈言手心出来层薄汗。
沈言忽然拿脚踝碰了碰许橙的小腿。
“喂，”沈言首首盯着许橙说：“你敢不敢亲我。”
疑问句被他说成陈述句，入了许橙的耳，还多了挑衅意味。
许橙怎么会不敢啊？
堂堂猫老大亲人亲猫无数，怎么会不敢亲沈言？
许橙看沈言的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让许橙亲他。
许橙站起身，要亲时又多虑起来：“你愿意给我亲吗？”
许橙知道沈言不喜欢猫型的他亲他，不知道沈言介不介意人形的许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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