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橙许久没和沈言一起睡。
他记得，以前沈言抱他的话，也只是虚虚抱着，好像不是像今天这样的。
这样紧。
许橙醒来的时候，沈言的手正紧紧地箍着他的腰。
沈言整个脸都要埋进他颈窝里了。
许橙抬手轻轻揉揉沈言的脑袋，眼珠子转了转。
不知道为什么，许橙觉得今天的沈言有些不一样。
那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应该用柔软。
许橙觉得现在的沈言比他更像一只小猫，有点儿小傲娇，但还是会特别依赖主人，愿意向主人露出柔软的肚皮。
当然许橙不是沈言的主人，沈言也没给许橙露出肚皮。
许橙小心起身，下床时却被沈言抓住了手腕。
以为是把人吵醒了，回头一看，沈言还睡着。
许橙小心翼翼掰开沈言的手，步子轻轻，到浴室洗漱。
牙没刷两下，许橙余光就瞥见沈言从门边探出个头。
沈言大概是在找他，终于瞧见了，便进来，从后面虚虚抱住许橙的腰。
沈言下巴磕在许橙肩上，脸埋在许橙的颈窝上小幅度蹭，只动了两下，又停下来，像是又睡了过去。
从头到尾没说话，许橙不知道沈言这是怎么了。
许橙继续刷牙，试探性抬抬沈言磕着的肩，沈言就又在许橙肩颈上蹭。
稍长的发丝扎得许橙皮肤痒，许橙忍不住笑，说话被泡沫堵得含含糊糊：“好痒啊，我要吞泡沫了。”
于是沈言不动了，只是静静靠在沈言肩上，把人抱得更紧些。
“你怎么了？”许橙歪着脖子，远离沈言毛绒的脑袋。
“你起床不叫我。”沈言的声音带着困意，隔着衣服穿出来，显得有些闷。
“今天不是不用上学吗……而且是你之前叫我不许喊你起床的。”
沈言：“现在要你叫了。”
许橙想沈言是又要用“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的理论。
许橙想了想，还是说：“不要，叫你起床你会臭脸，你有起床气。”
宋千说过千万不要尝试叫醒有起床气的人。
沈言：“你好好叫我就没有起床气了。”
“怎么叫是好好叫呢？”
沈言说话的声音很轻：“你自己想想啊。”
那许橙就想，沈言看许橙刷牙。
许橙刷牙像网上的小朋友拍沉浸式刷牙的vlog，龇着牙一板一眼地刷。
很标准，但是有点搞笑。
刷完牙，许橙吐了口泡沫，又不动了，和镜子里的沈言干瞪着眼。
沈言：“怎么不漱口了？”
许橙：“网上说要含着泡沫几分钟才能发挥牙膏的最大功效。”
“这回我要含三分钟。”
“牙膏太辣了，我以前只能含两分钟。”
沈言说“哦”，然后出了浴室，拿着他的牙刷杯进来，让许橙让让，他也要刷牙。
沈言觉得浴室是比较私人的地方，之前沈言和许橙的浴室不共用。
但是现在，沈言的就是许橙的，许橙的……还是许橙的。
沈言边刷牙边看许橙被牙膏辣得挤眉弄眼，“你怎么不用儿童牙膏，那个就不辣。”
许橙坚持了两分半，漱了个口，“那个好香，而且甜甜的，像果冻，我会想吃的。”
而且宋千说儿童牙膏是小孩用的，要许宁这样的儿童才能用，他是大人了，要用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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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橙也跟着笑：“本性使然啊。”
许橙先出了浴室，在厨房里捣鼓早餐，沈言洗漱完也进了厨房，也没做什么，就看许橙煮面条。
窗台上的洋桔梗开得正好。
光透过窗户打在许橙身上，不偏不倚，正正好。
许橙听见沈言叫他，“啊”了声，下意识偏头。
沈言低下头，让许橙的动作忽然一顿，瞳孔忽得放大。
沈言起初只是在许橙的唇上碰了碰，见许橙发愣，又在人唇上啄了下。
最后还先发制人，无事发生般：“怎么了？”
许橙眨了两下眼，觉得好像也没怎么，于是摇摇头，继续翻拌他的面。
过了两秒，许橙突然盯着沈言，“你亲我怎么不提前说？”
害他呆了几秒，傻傻的，丢脸。
沈言还以为许橙要问他怎么突然亲他，没想到脑回路这样奇怪。
“要提前说么？”
“肯定要呀。”
“那我要亲你了。”
“啊？、”
沈言又俯身吻上许橙的唇。
许橙被亲的时候总不闭眼，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沈言看，害沈言莫名心紧。
沈言一只手抚上许橙的背，闭上了眼。
这回稍微亲久了点，但仍是很短暂的。
许橙被亲得脸红，嘴也红，眸子水润润的。
其实许橙刚刷完牙的时候唇更红，那时沈言看了又看，还是觉得很想亲。
可惜找不到理由，但转念一想，昨天都亲那么久了，今天亲两下怎么了？
于是便不想了。
许橙要问起来，他就要理首气壮反问“不能亲吗？”
可这亲了一次就想亲第二次、第三次，这事似乎会上瘾。
被亲了那么几下，许橙什么也不问，只是眼珠子转溜两下，继续做他的面。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羞。
许橙羞了沈言就占理了般，凑人跟前，故意问：“你的脸好红。”
许橙不看沈言：“因为我好热，真的很热。”
许橙说的可是大实话，他现在浑身热过了头。
奇怪，以前做早餐也不这样啊。
早餐是番茄鸡蛋面。
此外，许橙还专门煎了他最拿手的爱心煎蛋，放在面的最顶端，极其显眼。
沈言给面条拍了个照，又给低头吃面的许橙拍了几张才开始吃早餐。
许橙喝了口汤，提前和沈言说一声：“我等会就要回家了。”
沈言知道许橙要回家陪弟弟玩：“我送你。”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刚刚一首打哈欠，”许橙说的头头是道：“疲劳驾驶太危险了，你还是回房间睡个回笼觉吧。”
“你是昨晚没睡好吗？”许橙问。
沈言搅了搅碗里的面，含糊说“还好啊”。
昨晚的事有冲动成分。
但沈言不后悔，他就是想试试，试一辈子。
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一种固有思想的巨大突破和转变，兴奋雀跃的同时，沈言内心有挥之不去不安和恐慌。
导致昨晚沈言总睡不踏实，中途醒了好几次。
醒了要盯着许橙看好久，把人抱紧些，才慢慢睡过去。
所以昨晚沈言睡得并不算好。
现在和许橙一起吃着早餐，温馨又舒适，所以沈言才犯起困来，总打哈欠。
当然这些沈言都不想告知许橙，不然显得沈言多不值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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