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汽氤氲，沈言洗完澡又刷了个牙，确保身上没有烟味。
刷牙时沈言顺手擦了擦洗漱台的镜子，照镜子时忽得瞥见他的颈侧多了块橙的的印子。
沈言凑近玻璃，仔细一看，是一个浅橙色的……猫爪印？
沈言抽了张纸巾搓了几次，搓不掉，像是个胎记，但沈言脖子那处以前确实没有这样的印记。
奇了怪了。
沈言蹙起眉，盯着那猫爪印，思索着。
这一琢磨，刚才许橙咬的不就是这里么？
许橙咬出来的牙印是猫爪型的？
不可能啊，这也不是牙印啊。
难道是被咬了的标记？
类似于电视上的什么主仆契约一样？
也不合理啊，太玄幻了吧？
沈言想不通，便不想了。
反正不痛不痒，还挺可爱的。
沈言回了房间，轻手轻脚钻进被窝，牢牢拥住许橙。
起初事发突然，确实让人不好接受。
但沈言转念一想，如果拿许橙不喜欢他和许橙是只小猫人对比呢？
如果把许橙离开或者没有许橙这个人和许橙是个小猫人对比呢？
那么后者都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其实不论什么样都好，只要是许橙就好。
睡熟的许橙探到沈言身上的暖人的温度，就不断往沈言怀里埋。
沈言反思自己总爱把空调开得冷些，原因大概就在这里。
许橙喜欢把空调温度调高些，房间是凉爽的，只需要给肚子盖个小薄被。
而沈言就喜欢把空调温度调低，盖个大棉被，和许橙钻一个被窝，还能享受小橙子无意识的“投怀送抱”。
沈言揉揉许橙的发丝，又在许橙发顶上吻了吻，搂紧人，安心睡了过去。
*
旭日东升，睡前沈言拉了一半的窗帘，房间还比较昏暗。
由于昨夜早睡，许橙今天起的也早。
此外的缘由便是热。
睡觉时沈言捆得许橙太紧，也太贴心。
每每许橙踢被子，把手脚伸出被窝，都会被沈言捞回去，安置妥帖。
暖过头了。
许橙麻溜地钻出被窝，手又被沈言抓住了。
沈言总是这样的。
人还半睡半醒着，眼睛都睁不开，但是许橙一有什么要离开的动作，沈言就会“眼疾手快”表情十分精准地抓住许橙的手腕或者脚腕——这取决于许橙往上溜还是往下钻。
“……你去哪？”
沈言的嗓音闷闷的，有点哑。
“上厕所，顺便洗漱那些。”
“……嗯。”
沈言慢慢松开手，也不完全松开，虚虚握着，需要许橙掰一下。
早晨两个人总有这样的互动，但是许橙发现沈言似乎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所以他到现在也分辨不出那些时候沈言到底醒了没。
许橙下了床，开门出去，脚边忽然碰到什么毛绒绒暖烘烘的东西，低头一瞧，正是白白。
许橙连忙缩了缩脚，用气音感叹了句“这么早就醒了？”
白白：“唔。”
许橙笑起来，没想到白白这样乖，知道沈言没起床不能“大喊大叫”。
白白绕着许橙走了好几圈，许橙两个巴掌小心地把白白托出客厅。
然后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碗昨天切好的胡萝卜和鸡肉，煮熟晾凉了，才倒进浅碟子里给白白吃。
“你先吃，我去洗漱。”
白白光顾着吃，都不理人了。
许橙洗漱完，发现沈言也起了床，己经在厨房里捣鼓早餐了。
“你在煮什么？”
沈言往汤面里洒了小半勺胡椒粉，被呛得咳了两声，把许橙拉远一点，缓过来了才答是“牛肉面。”
“牛肉好吃，”许橙说，“面条也好吃，合起来最好吃。”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但沈言莫名就还挺乐意听，听了就想笑。
而且沈言发现许橙这个小猫人很神奇。
猫能吃的他喜欢吃，猫不能吃的他大多也爱吃。
比如巧克力啊冰激凌啊，还有油炸之类，许橙吃的那叫一个香。
“你想喝鱼汤吗？”沈言突然问。
“想喝！你要做吗？是现在喝吗？”许橙表情带着点纠结：“但是感觉喝不完。”
“那中午喝，等会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新鲜的鱼。”
“好。”
吃早餐的时候，沈言总偷偷瞄许橙。
喝一口汤，沈言的眼珠子就要往许橙那儿转，等许橙看回去，沈言又避开许橙的目光，还以为许橙没发现。
但其实敏锐的许猫猫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沈言的视线。
只是不知道沈言是在瞄哪儿。
“你老看我干什么呀？”
“看你可爱。”
沈言的回答算是真假参半，真可爱，但看的原因不止这个。
他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呢？
沈言洗干净碗，把还在陪白白玩闹的许橙拉进房间，锁上门。
“给我看看你的耳朵。”
那语气又是请求又是命令的。
“啊？”许橙不明所以，把耳上稍长的发丝往后掀，“这个？看什么？”
“不是不是，”沈言掌心盖在许橙的头顶，“这个这个，猫耳朵。”
“平时可以变出来的吗？”
许橙反应一秒：“可以啊。”
然后沈言就见许橙低下脑袋甩了甩头，两只猫耳就这样冒了出来，许橙本来发色浅，和新出来的耳朵完全适配。
太神奇了。
“我可以摸摸吗？”沈言己经抬起了手。
“你摸。”许橙伸长了脖子。
许橙被摸耳朵时的表情神态就和小猫一模一样。
捏哪边哪边的眼睛就会眯起来，脑袋往前歪，要盖住两只耳朵了，两只眼都要眯起来，下巴往你身上磕。
有些东西你一旦接受了，就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并且想要通往新世界。
比如此刻的沈言。
看了捏了许橙的耳朵，又想看人的尾巴，摸一摸之类。
许橙的尾巴在腰窝下一点，毛发没有鸡毛掸子蓬松，但也不短，刚刚好。
淡橘色的尾巴长长的，很是灵动。
触感是顺滑的，带一点暖暖的毛绒感。
沈言想起前夜手腕上的触感，那要更烫些。
“你还可以变出猫爪垫什么的吗？”
许橙身体往后倾了点位置，“不、不可以。”
“就只有耳朵和尾巴？”
“对。”
“自己平时能控制好吗？”
沈言说话就说话，还要研究许橙的尾巴，托起来这看一下，那捏一下。
“一般、一般可以的，有时候，就期的时候好像不可以……”
沈言抬起脑袋，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方才沈言只顾着“撸猫”和询问，一时间没瞧见许橙此刻的表情有点古怪。
看着像紧张，也像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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