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往前凑了半步，搓着手，脸上带着点豁出去的劲儿。
“老师傅！”
“您这手艺……能不能……”
他舌头有点打结，但眼神里的渴望藏不住。
“能不能……教我两手？”
“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学！绝不给您丢人！”
老头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地拨弄着面前的香料。
“学艺？”
他哼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小子，手艺是死的，心是活的。”
“做菜先做人，这道理你刚才也说了。”
傻柱赶紧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您说得对！”
老头这才抬眼，浑浊的眸子盯着傻柱。
“想学也成。”
“我这儿，正好有点小麻烦。”
他指了指脚边一个不起眼的破筐子。
“瞧见没？”
傻柱伸脖子一看，筐里是些干瘪黢黑的玩意儿，大小不一，有的还碎了边儿。
“这是……干香菇？”
“看着可不怎么地道啊。”
旁边有伸头看热闹的也嘀咕。
“这都什么烂货色，能吃吗？”
“干巴巴的，跟柴火棍儿似的。”
老头嘴角似笑非笑。
“这批货，走了眼，品相差了点。”
“你不是能耐吗？轧钢厂的大厨。”
“三天。”
他伸出三根手指。
“把这筐香菇，给我卖出去。”
“怎么卖，卖多少，你自己掂量。”
“三天后，拿着钱，也带着你的卖法，来找我。”
傻柱一愣。
卖香菇？就这？
他看看那筐卖相极差的干货，又看看老头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这哪是卖东西，这分明是考校！
考他人品！考他脑子！考他有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傻柱心里跟明镜似的，腰杆一挺。
“好嘞！”
“老师傅您瞧好吧！”
他郑重地把那小破筐提溜起来，入手轻飘飘的，全是干货。
“三天后，我准来！”
围观的人都撇嘴。
“傻柱真傻啊，接这烫手山芋。”
“这破玩意儿谁买？”
“等着赔钱吧！”
傻柱没理会，提着筐子，转身就往西合院走。
回到院里，他把筐子往屋里一放，看着那些干瘪的香菇，没急着吆喝。
许大茂溜达过来，看见了筐里的东西，一脸嫌弃。
“哟，傻柱，改行捡破烂了？”
“这什么玩意儿啊？黑不溜秋的。”
傻柱白了他一眼。
“去去去，不懂别瞎掺和。”
他关上门，从那神秘空间里引出些水，小心翼翼地倒进盆里，把香菇放进去泡。
没多会儿，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干得像石头的香菇，吸饱了水，一个个跟吹了气似的鼓胀起来！
伞盖，肉嘟嘟的，颜色也变得油润有光泽！
一股子浓郁的、独特的菇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屋！
傻柱自己都看呆了。
“乖乖……这水也太神了！”
泡发好的香菇，品相比供销社里卖的特级货还好！
第二天傍晚，傻柱没首接出去卖。
他在院子里支起小炉子，烧热油，葱姜爆香，把泡发好的香菇切了厚片，下锅！
“刺啦——”一声，香气猛地炸开！
酱油那么一烹！糖那么一提！
咕嘟咕嘟……
那香味儿，霸道！浓烈！勾魂！
顺着傍晚的微风，飘满了整个西合院！
“哎哟！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谁家炖肉了？”
“不对！是香菇！哪来的这么香的香菇味儿？”
三大爷阎埠贵第一个循着味儿找过来了，吸溜着鼻子。
“傻柱！你小子做什么好吃的呢？”
秦淮茹也带着孩子站在门口，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锅里。
“柱子，这香菇……闻着可真馋人。”
不一会儿，院里能出来的人都围过来了，伸长脖子往锅里瞅。
傻柱看火候差不多了，抄起一盘“素烧香菇”，油光红亮，香气扑鼻！
“来来来！都尝尝！”
他拿起筷子，大方地给围观的邻居一人夹了一筷子。
“刚做好的，尝个鲜！”
阎埠贵第一个塞进嘴里。
“唔！！”
他眼睛瞪圆了，嚼了两下，含糊不清地喊。
“好吃！太好吃了！”
“这香菇，怎么这么肥厚？比肉还香！”
其他人也纷纷动筷。
“哎呀妈呀！这口感！又滑又嫩！”
“这味儿绝了！怎么做的呀傻柱？”
“柱子，你这香菇哪儿买的？也太好了吧！”
秦淮茹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看着傻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傻柱嘿嘿一笑，擦了擦手。
“不是我买的。”
“帮一个老师傅代卖的。”
“他那批货吧，干着的时候看着不咋地，又小又瘪，便宜处理。”
他指了指屋里剩下的泡发好的香菇。
“谁知道泡开之后这么好呢！味道也冲！”
“你们要是觉得好吃，我这儿还有些泡好的，匀给你们点儿？”
“价钱嘛，肯定比供销社那干巴巴的好货便宜，但比那些烂货色得贵点，毕竟一分钱一分货，我得给老师傅交差不是？”
他报了个公道价。
话音刚落，人群就炸了！
“给我来一斤！”
“我要两斤！这玩意儿炖鸡肯定香！”
“傻柱！先给我称！我晚上就想吃！”
“还有没有了？别都抢光了！”
刚才还嫌弃是烂货色的人，现在抢得比谁都凶！
不到半小时，一小筐香菇，连泡发的带没泡发的（傻柱留了一点干的做对比），被院里邻居抢购一空！
甚至还有人没抢到，说明天还来找他预定！
傻柱看着收拢回来的一小叠零钱，心里乐开了花。
这不仅仅是钱，这是他通过考验的第一步！
他把钱仔细数好，揣进兜里。
明天，就该去找那位老师傅了。
不知道那位高人，对他这份答卷，满不满意？
会不会，真就点点头，收下他这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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