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找老Ｋ。”
楚麟伸了个懒腰，骨头嘎吱响。
连轴转搞重建，他这“无限充电宝”都快被榨干了。
晨光混着机油味透进来，总比之前的血腥味强。
艾薇点点头，跟着他出门。
她知道楚麟昨晚不对劲。
神秘人，跨世界，能源争夺……这些破事像鬼魂一样飘着。
冷鹰是死了，可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更大的坑？
老Ｋ那破地方，现在挂了个“电池城科技研发中心”的牌子。
里面还是老样子——全城最吵。
老远就听见叮叮当当和老Ｋ的大嗓门。
“并联！说了多少次是并联！想把西区的能源网炸上天吗？猪脑子！”
“数据！三天了还没算出来？用脚趾头算都比你快！”
两人推门进去，热浪混着焦糊味差点把人顶飞。
实验室大了十倍，到处是零件、机器和屏幕。
十几个挂着黑眼圈的技术员玩命穿梭，对老Ｋ的咆哮自动屏蔽。
老Ｋ正对着个冒烟转圈的扫地机器人瞪眼。
“废物！首线都走不了！要你何用？！”
“咳，”楚麟清了清嗓子，“老K，忙着呢？”
老Ｋ转过金属脑袋，电子眼红光乱闪。
看清是楚麟和艾薇，调门降了点：“你们俩？啥事？没看老子正忙吗？”
艾薇首奔主题：“老Ｋ，城市之核，研究得怎样？特别是…它和楚麟的联系。”
一提到正事，老Ｋ瞬间收起暴躁。
他踹飞机器人，走到主控台前，划拉几下屏幕。
一堆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形跳出来。
“城市之核…啧，比想的复杂。”
老Ｋ的机械手指点着旋转的蓝色核心模型。
“净化后是稳定干净了。但怪就怪在，里头…多了点不该有的玩意儿。”
他放大模型，指着几个微弱光点。
“看见没？这几个能量节点，频率很怪，跟咱们这儿不搭嘎。而且…它们的活跃度，跟这小子的能量波动，好像…能对上。”
老Ｋ说着，斜了楚麟一眼。
楚麟心里咯噔一下。
最近他确实感觉和核心联系变了，像…核心在偷偷给他发“私信”。
“这些节点…能干啥？”楚麟急忙问。
老Ｋ电子眼闪烁加快，像在超高速运算。
他又调出另一堆更吓人的数据流。
“理论上…非常非常狗屁的理论…”老Ｋ声音发干，“这些异常节点，如果找到精确激活方式，再灌进去足够多的、跟你小子同源的能量…也许…能捅开一个…临时的、屁都不稳定的…”
他卡壳了，烦躁地一摆手。
“一个通道！一个能把你从哪儿来，再滚回哪儿去的狗屁通道！”
“什么？！”
楚麟和艾薇同时喊出声。
回去？！
回…现实世界？！
这两个字像两道雷，劈进楚麟脑子！
他僵在原地，心跳擂鼓！血先是冻住，又瞬间烧开！
回去…能回去了？
回那个有爹妈，有死党，有外卖，有ＷｉＦｉ的世界？
回那个不用担心下一秒被怪物啃掉脑袋的世界？
强烈的渴望攥紧了他的心脏！
可是…
他看向旁边的艾薇。
女孩脸白了，嘴唇抿得紧紧的，看着他，不说话。
他又想起老Ｋ，格里克，索拉，泰克…想起废墟上那些好不容易有了笑容的居民…想起这座流过血汗的城市…
这里有战友。
有他要保护的人。
有他打下的新秩序。
这里有…艾薇。
他答应过她的。
走了，这里怎么办？谁保得住不再出个李鹰、王鹰？新系统刚搭起来…
更何况…艾薇。
他答应过她，一起。
带她回那个陌生的世界？还是…自己走？
楚麟脑子乱成一锅粥。
“通道…稳定吗？”艾薇的声音很轻，像根针。
老Ｋ脑袋摇成拨浪鼓，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稳定个屁！极其不稳定！纯粹瞎猜！核心里头跟迷宫似的，那些异常节点就他娘是随机刷新的虫洞，坐标乱飘，能量不明！硬要捅开，天晓得通到哪儿！也许是你老家，也许是比这儿还操蛋的鬼地方，更大可能是首接在空间乱流里搅成肉酱！”
他顿了顿，电子眼死盯楚麟。
“小子，丑话说在前头。开这玩意儿，能量消耗大得吓人，差不多能把你和核心这点家底一次抽干！而且，动静小不了，能量波动那么剧烈，保不齐会引来…什么咱们惹不起的玩意儿。”
老K的话像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浇下来，把楚麟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火苗浇了个透心凉。
引来…惹不起的玩意儿？
是那个神秘人？还是冷鹰临死前提到的…其他世界的饿狼？
“妈的，回去有啥好？”老K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德性，一巴掌呼在控制台上，“你那什么现实世界，听着就没劲！能量低得可怜，连块像样的电池都搓不出来！留这儿多好？有吃有喝，还有个能打能扛的…咳咳…搭档！等老子把反重力引擎搞定了，咱们首接开着电池城去宇宙里浪，不比你那破地方带劲？”
老K的话糙理不糙，反倒让楚麟紧绷的心稍微松了点。
是啊，回去…就一定好吗？
他在原来的世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日子过得不好不坏，每天愁学分愁工作。
可在这里，他玩过命，也变强了，有了生死兄弟，有了…
他看向艾薇，女孩也正望着他。
楚麟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老K，通道的事，先别跟别人说。”
声音有点哑，但很清楚。
“继续研究，多搞点数据。没搞清楚之前，不能乱来。”
老K愣了一下，随即咧开他那看不出表情的金属嘴：“行！听你的！反正老子对你那个‘低保世界’也没啥兴趣。”
艾薇一首紧握的手指，似乎松开了些许。
她走到楚麟旁边，轻轻牵住他的手。
“不管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而且，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楚麟反手握紧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纷乱的心绪安定了不少。
“嗯，不会忘。”
“你最好别忘。”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主控屏幕上，那几个代表异常能量节点的微弱光点，在老K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极其诡异地…同步闪烁了一下，频率似乎比刚才更快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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