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野火
翠花把蝎毒面膜抹在脸上试温时，闻着像铁锅炖鱼贴饼子的焦香。春燕举着手机支架转圈拍：“老铁们看好了，这面膜抹上脸越烧说明越有效！”首播间人数飙到十万那刻，冷库警报突然炸响，红光泼得满墙血淋淋的。
赵铁柱踹开冷库门，白雾里窜出个人影。那家伙穿着貂，后脖梗子文着蝎子刺青——是周建军的马仔。三箱母蝎被扔在解冻的猪肉上，冰碴子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首播别停！”翠花抄起冻硬的鲅鱼拍晕偷蝎贼，扭头冲春燕吼，“镜头对准货架，让老铁们看看啥叫正品！”弹幕疯狂刷起“666”，没人注意到她手背被铁钩划出的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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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显灵是在大集上。卖粘豆包的老太太拽住翠花衣角，塑料兜里抖出张照片——穿红袄的姑娘被铁链拴在猪圈，背景露出半截比利时种兔笼。“这是王家沟老刘家的傻媳妇，”老太太往她筐里塞了把榛子，“昨儿个说梦话提到你们养殖场。”
当夜，赵铁柱带退伍兵摸黑进山。春燕缩在装甲车后座啃指甲，啃到见血丝才开口：“老刘家地窖有夹层，入口在酸菜缸底下。”她手腕上新戴的定位表闪着微光，是翠花从蝎毒车间顺来的零件改的。
踹开门那刻，二十多个姑娘蜷在兔粪堆里穿手串。比利时种兔在她们脚边蹦跶，耳标闪着诡异的蓝光。翠花扯开兔笼暗格，掏出一沓快递单——收货地址全是境外生物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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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寒潮。小满把蜡笔咬得咯吱响，在监控屏上画出个漩涡图案。翠花盯着蝎配录像看了半宿，突然抄起铁勺敲醒赵铁柱：“我知道咋治不孕不育了！”
他们在退伍兵宿舍楼顶搭起阳光房，玻璃上贴满小满画的声波频率图。超声波仪器一开，母蝎肚皮底下钻出成串幼崽，比平常多活三成。春燕捧着刚下的兔崽首播：“这叫科学坐月子！”背景里退伍兵正给母蝎喂红糖水。
周建军在评论区刷屏骂街，翠花反手挂上购物车：“黑粉专享套餐——蝎毒醒酒汤，喝完记得来派出所交罚款。”
是裹着金纸砸下来的。穿阿玛尼西装的老外递上合同，中文说得比东北人还溜：“两千万，买断你们的蝎毒提取技术。”翠花捻着镀金名片冷笑：“你们德国人不是最讲环保？咋还往种兔身上装窃听器？”
当晚，养殖场闯入三个黑衣人。AR监控显示他们在母蝎区泼汽油，却被突然启动的超声波震得七窍流血。翠花从暗门钻出来，手里攥着改装过的蝎毒喷雾器：“这玩意专治不要脸。”春燕的首播间录下全程，五百万网友目睹跨国商业间谍被蜇成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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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大雪倾覆。小满失踪那夜，用蝎子粪在院墙画出带箭头的山脉。赵铁柱带人追到废弃矿井，手电光照见洞壁刻满正字——和春燕铁盒里的玉米粒如出一辙。
矿井深处传来尖叫。翠花抡起铁锨劈开铁门，周建军正把针管扎进小满胳膊。蓝色液体在试管里翻泡，标签上印着德文“基因重组”。“这丫头能读动物脑电波，”周建军癫狂大笑，“老子要造出超级生物武器！”
春燕突然扑上去咬住他手腕，缺牙的豁口死死卡住静脉。混乱中针管扎进周建军脖子，他皮肤下鼓起串肉瘤，像蝎子在他血管里下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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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晓时，二十辆警车围住养殖场。翠花把德文合同拍在刑警队长面前：“他们要偷的不止技术，还有姑娘们身上的抗药基因。”春燕搂着解救的姑娘们唱起二人转，调子带着哭腔。
赵铁柱在清理废墟时挖出个铁盒，里头装着泛黄的笔记本。翠花爹的字迹歪扭扭写着：“六三年饥荒，靠吃毒蝎熬过冬天。”最后一页夹着片蝎壳，在阳光下泛着青铜色。
首播间突然涌入十万观众——春燕的寻亲视频被顶上热搜。弹幕里飘过条消息：“我是被拐儿童的爹，视频角落那只耳环是我闺女的！”镜头扫过正在喂兔的小满，她耳朵上挂着用蝎毒结晶做的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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