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棠的工作室刚搬入新址，落地窗外的阳光正斜斜切过会客区的皮质沙发，在地板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光影。夏栀抱着一摞刚打印好的设计图进来，脚步带起的风掀动了窗帘边角。
“晚棠姐，沈氏那边刚发来确认函，下季度的联名系列可以启动了。”她把文件放在茶几上，视线不经意扫过窗外，忽然“咦”了一声，“那不是江景然的车吗？他怎么来了？”
虞晚棠正在核对材料清单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楼下——黑色宾利稳稳停在路边，江景然穿着剪裁合体的银灰色西装，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她眉峰微挑，指尖在文件上敲了敲：“该来的总会来。”
话音刚落，前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带着点无措：“虞总，江氏集团的江总说要见您，说是……顺路路过。”
“让他进来。”虞晚棠合上文件夹，起身时顺手理了理衬衫领口。镜子里的女人眉眼清亮，一身简约的黑色西装套裙，比起初见时的锋芒毕露，多了几分沉淀后的从容。
江景然被领进来时，目光在工作室里转了一圈。的水泥梁柱配着暖黄色灯带，墙上挂着员工手绘的设计草图，角落里的绿植顺着金属架攀爬上顶，处处透着随性又专业的气息。他眼底掠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当年那个只会追着他甩脸色的虞家大小姐，能把一间工作室打理得如此有格调。
“虞总现在倒是比以前会过日子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指尖叩着膝盖，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散漫，“听说你拒绝了虞家的注资？放着现成的资源不用，偏要自己拼，图什么？”
虞晚棠示意夏栀泡两杯咖啡，自己则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唇角噙着淡笑：“图个清静。江总今天顺路，总不会是来教育我怎么管钱的吧？”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疏离，倒让江景然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卡在了喉咙里。以前的虞晚棠见了他，不是脸红耳赤地争执，就是别别扭扭地冷战，哪有如今这般像看陌生人似的平静。
“听说你和沈屹川合作得不错。”江景然换了个话题，目光落在茶几上沈氏的合作函上，“他那个人看着温和，手段可比我狠多了，你别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
虞晚棠端起咖啡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沈总的人品，我比江总清楚。倒是江总，最近忙着和苏氏集团谈并购，还有空关心我的事？”她顿了顿，抬眼时笑意更深，“听说苏清月小姐不太赞成这次并购？也是，谁愿意自家公司被吞掉呢。”
江景然的脸色微沉。苏清月最近确实因为这事和他闹得很僵，甚至提出要退出项目组，这事他没对外声张，虞晚棠怎么会知道？
“你调查我？”他的语气冷了下来。
“江总说笑了。”虞晚棠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现在财经版天天报道江氏的动向，我想不知道都难。倒是江总，与其操心别人的合作，不如想想怎么说服苏小姐吧——毕竟，强买强卖可不是什么体面事。”
这话戳中了江景然的痛处。他原本以为苏清月温顺听话，只要他拿出男主的架势施压，她总会妥协，可这次她却异常坚决，甚至找来了律师研究反并购方案。更让他烦躁的是，每次和苏清月争执时，她总会下意识地说“你该学学虞晚棠，懂得尊重别人的选择”。
那个只会用拙劣手段吸引他注意的恶毒女配，什么时候成了苏清月的榜样？
“虞晚棠，你别以为搞出点小名堂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江景然的声音陡然拔高，“当年要不是你爸求着我联姻，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
虞晚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忽然笑出声来：“江总这话说反了吧？当年是谁在订婚宴上被我当众拒婚，气得你妈当场摔了杯子？哦对了，”她故作恍然地拍了下额头，“我忘了，江总向来记性不好。”
夏栀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首抖，赶紧借口拿文件溜了出去。
江景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攥紧了沙发扶手。他确实记仇，尤其是记恨当年虞晚棠让他当众出丑的事。这几年他看着她从虞家的弃子，一步步把工作室做起来，甚至得到了沈屹川的青睐，心底那点不甘就像野草似的疯长。
“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虞晚棠，“你以为沈屹川是真心帮你？他不过是想借你的工作室牵制虞家。等你没用了，他会比谁都绝情。”
“那也比某些人强。”虞晚棠仰头看他，眼神清明，“至少沈总不会一边踩着别人的底线，一边还觉得自己委屈。”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指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江总要是没事就请回吧，我这儿小庙容不下大佛。对了，”她回头补充道，“听说苏小姐在找独立设计师合作，我己经让夏栀把资料发过去了——比起依附江氏，她大概更需要真正懂她的人。”
江景然的拳头在身侧捏得咯吱响，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眼前的虞晚棠像变了个人，那些尖锐的刺还在，却不再是对着他乱扎，而是变成了保护自己的铠甲。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这个女人。
“你会后悔的。”他丢下这句没什么力道的威胁，转身快步离开，宾利引擎的轰鸣声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狼狈。
虞晚棠看着车影消失在街角，拿起手机给沈屹川发了条消息：【刚送走一只不速之客，合作方案下午发你邮箱。】
很快收到回复，只有一个挑眉的表情，后面跟着一句：【需要我出面处理吗？】
虞晚棠弯了弯唇角，指尖在屏幕上敲道：【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阳光穿过玻璃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知道江景然的试探不会只有这一次，但那又怎样？她早己不是那个困在“恶毒女配”剧本里的虞晚棠，她的人生，该由自己说了算。
夏栀端着新泡的咖啡进来时，正好撞见她眼里的光，忍不住笑道：“晚棠姐，你刚才怼江景然的样子，帅呆了！”
虞晚棠接过咖啡，目光重新落回设计图上，语气轻快：“干活吧，沈氏的案子可不能出岔子。”
工作室里重新响起键盘敲击声和打印机的嗡鸣，没人再提起江景然的到访。就像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吹过，然后散去，留不下任何痕迹。
作者“皮蛋solo粥11”推荐阅读《穿书之恶毒女配的逆袭路》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PJ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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