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板！”大堂经理立刻上前，笑容标准得像打印机打出来的，领着两人上楼。
送蓝峙到房门口，经理还客客气气问：“蓝先生，需要我帮您准备点什么吗？”
“饿了，送两份饭上来。”蓝峙随手拍了下他肩膀，全然没在意对方脸都青了。
“好的，马上到！”经理转身就走，背影快得像逃命。
蓝峙啪地关上门，帕丽旦己经在沙发瘫成一条咸鱼，边打哈欠边嘀咕：“蓝先生……我快睡死了……”
“有饭吃，不醒？”他顺手打开电视，新闻正播着本地头条。
“等等吧……”帕丽旦翻着茶几上的杂志，眼皮己经黏住了。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蓝先生，开门哈，饭来了。”
蓝峙一回头，好家伙，帕丽旦己经在沙发上睡成一滩泥，杂志摊在肚子上，嘴巴微张，鼾声都快飘出来了。
他轻手轻脚去开门，接过餐盒，摆摆手：“行了，放这儿吧，不用招呼。”
“有事您随时叫我。”经理礼貌鞠躬，溜得比风还快。
蓝峙把饭往桌上一放，凑近帕丽旦，小声喊了两声：“喂？醒醒？睡成这样？”
看她毫无反应，蓝峙叹了口气，转身从衣柜摸出条毛毯，轻轻盖她身上，顺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唉……睡得真死啊。”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脸颊，“嘿嘿，好家伙，饭全归我了？赚大发了！”
他一屁股坐沙发上，叉子一戳，边吃边刷电视，帕丽旦还在一旁呼呼大睡，口水都快滴到杂志上了。
饭吃光，蓝峙顺手把人打横抱起来，轻飘飘推进里间卧室。这套房有两间卧房，他本可以睡外头，但抱着她进门那刻，脑子里真闪过一念头——要是睡一块儿……好像也行？
但他没干。
他回外屋，电话就来了。
是威廉。
“老大，那股神秘力量的根，查着了。”威廉语气有点沉。
“谁？”
“唐宇昊。”
蓝峙皱眉：“唐宇昊？那个在街口卖煎饼的家伙？”
“不是卖煎饼的。”威廉说，“他是唐家的大少爷，西大家族之一的继承人。”
蓝峙愣了两秒，酒彻底醒了。
“他干嘛跑去我小饭馆打工？”
“谁知道呢？”威廉迟疑，“不过他帮小郁的事，是真出手了，没藏着掖着。”
蓝峙沉吟几秒，忽然笑了：“他帮小郁，不是坏事。凌门那帮孙子，正愁没人挡刀。”
“那……咱们盯他？”
“不用。”蓝峙摇头，“你暗中看着点，别让他搞幺蛾子就行。唐家虽然狠，但还没胆子明着动你。”
挂了威廉的电话，他又拨了史蒂夫。
“东突那边炸了。”史蒂夫一开口就首奔主题，“凌门答应的军火迟迟没到，他们现在不耐烦了，口气变了——不像是谈生意，倒像要掀桌子。”
蓝峙嘴角一翘。
这事儿，对他来说是好消息。
凌门现在自顾不暇，东突又甩脸子，那帮人要还敢继续缠着小郁，就真该去吃自己脑子了。
他倒了杯水，一仰头，咕咚咽下。
困了。
睡吧。
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进窗帘缝，蓝峙还在床上打呼。
帕丽旦己经在门口站了二十分钟。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可她不敢敲门。
小姐说过——谁吵醒蓝先生，谁就去擦马桶三个月。
她缩在沙发边上，抱着膝盖，眼巴巴盯着那扇门，心想：再等等，再等等……
蓝峙浑然不知，鼾声震天。
“蓝先生——！”
他一掀被子，打着哈欠拉开门，头发乱得像鸡窝。
帕丽旦眼睛瞬间亮了：“蓝先生！你醒啦！”
“咋了？一晚不见想我了？”他随口逗她。
“我……饿了。”帕丽旦低下头，小声说。
“咕噜——”肚子当场给她作证。
她脸红得跟苹果似的，手死死捂着肚子。
蓝峙笑出声：“等着，洗个脸，带你下楼吃饭。想吃啥？先想好，我回来你得说得出名字，不然我就让你吃白粥。”
“哦，行。”帕丽旦窝在沙发里，眼睛还黏在电视屏幕上，没挪地方。
蓝峙转身进了洗手间，刚把门关上，手机就响了——是阿赫买缇江。
“蓝哥，我想吃……”帕丽旦把菜单推到他面前，指尖点着几道菜，眼睛亮得像星星，“就这几个，行不？”
“嗯，就这个吧。”蓝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眼神飘着，没聚焦。
帕丽旦歪了歪头，悄悄打量他。这人今天怎么怪怪的？早上起来就不像平时那样精神，话少，眼神沉，连笑都像是贴上去的。
她没多问，低头戳着盘子里的饭，等上菜。
大堂经理亲自端着菜过来，摆好，顺手塞了张纸条进蓝峙手里：“蓝先生，我们老板托我转交的，您过目。”
蓝峙接过，没拆，随手搁在桌角。帕丽旦连眼皮都没抬，继续扒饭。她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经理没走，站在一旁，声音压得低但清晰：“老板说，您想住多久都行。她不怕麻烦，就怕您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
蓝峙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下头。
经理这才点头离开，回去复命。
蓝峙盯着那张纸条，眉头越锁越紧。帕丽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问。
突然，蓝峙抬眼看向她：“帕丽旦，吃完饭哪儿也别去。”
顿了顿，他又补充：“吃完，跟我去个地方。有人，想见你。”
“好。”她乖得像只小猫，轻轻应了声。
“别乱想，”他嗓音沉了沉，“待会儿看到谁都别慌。记得，我在。”
帕丽旦忍不住问：“是……我认识的人吗？”
蓝峙没答。只说：“吃饭。吃完，你就知道了。”
——
饭毕，两人去了停车场。
蓝峙开了辆从阿赫买缇江那儿借来的车，拐出阿图什市区，往荒郊开。
窗外风景像油画一样铺开，田野、远山、斜阳把树影拉得老长。
“蓝先生，这儿真好看……”帕丽旦靠在窗边，声音轻得像风，“好安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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