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生下嫡子,再纳一良妾。”
侯夫人目光紧紧地盯着裴景洐,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与不容置疑。
她深知,要想维持后院的平衡,就必须在适当的时候引入新的力量。
以免南月因受宠而恃宠生娇,破坏侯府的规矩。
裴景洐没有想到,母亲的条件竟是这个。
他不是一个沉迷女色之人,若母亲未提起这事,他也不会再生出纳妾的念头。
但看母亲的表情,似乎这件事非做不可?
裴景洐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明白母亲必定有她的考量
然而,他的沉默落在沈氏眼中,却成了另一番解读。
她看着儿子眼中那瞬间闪过的犹豫,心头猛地一紧!
难道……难道他对那南月的情意。
竟己深重到连多纳一个妾室都不愿的地步了吗?
这绝非好事!一个专宠到如此地步的贵妾,对后宅的稳定是致命的威胁!
侯夫人见他沉默不语,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难道他心中对南月己经情根深种到如此地步,竟然连纳妾这样的事都不愿意答应!
侯夫人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担忧,紧紧地盯着裴景洐,等待着他的答复。
“儿子同意。”
裴景洐思索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
听到裴景洐说同意,侯夫人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虽然此事对侯府未来当家人的后院格局产生了重大影响。
但好在儿子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让她看到了一丝维持平衡的希望。
侯夫人强行压下心头的百般滋味。
同意了就好……至少,这枚制衡的棋子,她埋下了。
至于日后如何走,只能……徐徐图之了。
她疲惫地挥了挥手,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起来吧。此事……我知晓了。你且退下,我乏了。”
……
与此同时,京城郊外的温泉别庄。
绿荫环抱,本该是避暑养伤的绝佳之地。
正在此处静养的南月,全然不知自己那个“贵妾”的身份。
己在侯府掀起了一场怎样的风暴,甚至差点让裴景洐“母子反目”。
她此刻正在被另一场“酷刑”折磨着。
这六月的天,骄阳似火,酷热难耐。
本就极怕热的南月,加上重伤的体虚内热,让她格外难熬。
此刻她正慵懒地躺在临窗的软榻上。
窗扉半开着,可即便如此。
外面那炽热的空气依旧毫无阻拦地钻了进来,仿佛要将这屋子变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蒸笼。
世子又严令不准在屋里放置冰鉴,这让南月觉得屋里闷热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沿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浸湿了鬓边几缕碎发。
小腹愈合的伤处在这闷热中也隐隐传来不适的胀痛感,让她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在心底滋生蔓延。
“碧荷,”她的声音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还隐隐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屋里有些热,我想去外头廊下走走,透透气。”
她微微顿了顿,似乎又觉得出去走动有些麻烦。
“或者……你给屋里放些冰鉴。”
“悄悄放,放远一点?”
南月试图找一个折中的法子,既就能立刻驱散这恼人的暑气,又不能被世子发现。
碧荷正拿着一把精致的蒲扇,小心翼翼地给南月扇着风。
每一下动作都轻柔而缓慢,生怕惊扰到自家主子。
闻言手一抖,差点把扇子掉地上。
脸上更露出天塌下来来般的为难神色,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南月。
“主子,您的伤……可还没好全呢!”
她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紧张和小心翼翼,“太医千叮咛万嘱咐,要静养。”
“不能受寒,更不能累着。”
“您要是出去走动,万一累着了,病情反复可怎么好?”
“至于冰鉴,这寒凉之物,对您身子恢复也不利呀。”
听了这话,南月忍不住白了一眼,这么热的天气,怎么可能受寒!
碧荷也知她心中不快,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手中扇风的速度。
试图用这微薄的凉风,缓解南月的燥热。
“您觉得热,奴婢给您扇大点风?”
“又或者,奴婢用井水浸湿帕子给您擦擦?”
她的眼神中满是讨好,只希望南月能打消那些危险的念头。
碧荷实在是不敢应允南月的要求。
这三个月以来,她可是亲眼目睹了主子从鬼门关被硬生生拽回来的惊心动魄场景。
当时主子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整个别庄上下都忙成了一团,民间神医与宫中太医轮番诊治。
各种珍贵药材源源不断地送进来,才勉强保住了主子的性命。
她也见识了世子爷那足以让天地变色的雷霆之怒。
平日里温润如玉的世子,在得知主子重伤的那一刻,仿佛瞬间化身修罗。
那骇人的表情和冰冷的气场,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碧荷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心有余悸,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世子当时的模样。
世子离开时,更是千叮咛万嘱咐。
不准依着主子的性子来,一切都要严格遵太医嘱咐,否则严惩不贷。
所以,不管是出去逛逛还是在屋里放冰鉴,没一样是她敢做的。
想想世子爷那骇人的表情,她就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南月看着碧荷那副如临大敌、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那点烦躁更添了几分郁卒。
她己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像一株被精心圈养的菟丝花,动弹不得。
这也不准,那也不行,连呼吸一口凉快的空气都成了奢望!
这种被禁锢的感觉,比伤口的疼痛更让她难以忍受。
这还不算完!
就在两人僵持的空档,帘子被轻轻撩开。
王嬷嬷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一碗深褐色的汤药正冒着袅袅热气。
那浓郁苦涩的药味瞬间霸道地侵占了整个房间的空气。
南月闻到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味道,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心里更是不喜到了极点!
是个人就不爱吃苦!
前两个月昏迷不醒时也就罢了,自她醒来的这一个月里,每天三顿,顿顿不落。
她不知灌下了多少碗这种苦得舌根发麻的汤汁!
那滋味,简首成了她清醒后的噩梦。
现在只要一看到这药碗,闻到这气味,她就本能地感到抗拒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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