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极好的晴天,这是连续几天雨后的天晴,己经好几天没能去晨练了,正是因为那连绵的雨。
放晴了,天也亮得早了许多,我如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不愿错过那一抹晨色。风儿卷起了雨后残留的潮气,将夏日丝丝甜爽的味道揉进了空气里。听见树上鸟儿雀儿不停地叫着,给这有些宁静的清晨增添了活力。
漫步间,忽见一团毛茸茸的影子从花坛矮灌木丛里钻出来,带着点莽撞地蹭到我脚边。哎,是只玳瑁色的猫。它的毛色驳杂,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中亮得惊人。它的尾巴扫过我的裤腿,在我身边转悠着,喉咙里发出喵喵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发现它竟是一只怀孕的猫。只见它那圆滚滚的肚子时不时地贴到地面,大概是想保护肚子中的宝宝吧。
它仰着头看着我,眼神好干净。我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它的背,它却先一步用脑袋蹭上来,力道却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皮肤上。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我有些无措。我向来不是喜欢小动物的人,总觉得照顾另一个生命太过麻烦、太过琐碎。可此刻,掌心感受着这只猫儿温热的体温,看着它那小心翼翼想依偎的姿态,不由得心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柔柔的、温温的涟漪。
它大概是饿了,用鼻尖拱着我的手背,发出细细的喵呜声。我想到了口袋里装的小饼干,是为了晨练时充充饥的。我将一块饼干掰碎了放在地上,猫儿却没立刻吃,反而抬头看了看我,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才低下头,小口小口地舔舐起来。
想起以前总不理解,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一只猫、一条狗付出那么多?有朋友每天雷打不动地早起遛狗,哪怕前一晚加班到深夜;有同事为了给生病的猫看病,可以舍弃购买自己喜欢的奢侈品。
那时总觉得他们爱宠物的心太特别,首到此刻看着脚边这只毫无防备的猫,才忽然明白,或许正是这份被依赖的感觉,让人觉得温暖。
猫儿吃完了饼干,又慢悠悠地蹭到我的脚边,把脑袋搁在我的鞋面上,闭上眼睛,象打起了小盹。它那鼓胀的肚子随着呼吸声轻轻起伏,偶尔有胎动,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又很快消了下去。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这只素不相识的猫,把它最脆弱的时刻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是一种多么难得的信任。
它终于站起身,似乎歇够了,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肚子鼓得更明显了。它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围着我转了两圈,用尾巴在我裤腿上绕了个圈,然后才一颠一颠地走进了灌木丛,消失不见了。
我站在原地,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猫儿的温度,心里忽然变得软软的,此刻,我似乎也成了一个爱宠物的人。
原来那些爱养宠物的人,迷恋的或许从来不是宠物本身,而是那份不掺任何杂质的温柔,是清晨被爪子踩醒的无奈,是深夜回家时门口等待的身影,是明明知道终有一别,却依然愿意付出真心的勇气。
原来温柔从不需要刻意练习,有时只是一次偶然的邂逅。而与这只猫的遇见,有了我们双方的主动靠近,就足以让人明白,这世间所有的爱,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是被需要,也是愿意回应那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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