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手传来的灼痛感让阮芷若眼前发黑。
祁景琛的警告仍在脑海中回荡——不要相信22号。
不要相信林小鹿。
"芷若？你还好吗？"林小鹿蹲下身，蓝色瞳孔在黑暗中像两盏小灯，"量子通讯的副作用会有点难受..."
阮芷若强忍疼痛，将水晶手藏在身后。
如果林小鹿真的在监视她，现在撕破脸太危险。
她需要证据，需要计划。
"我没事。"她勉强站起来，"只是...接收到一些杂音。"
林小鹿狐疑地打量她，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水晶腕："让我看看量子同步率。"
接触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从接触点炸开。
阮芷若本能地抽回手，却看到林小鹿的表情变得古怪——她的蓝瞳深处闪过一丝红光，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同步率68%，不错嘛。"林小鹿的笑容恢复了往常的俏皮，但眼神己经不同，"我们得抓紧了，警局证物室凌晨3点换岗。"
隧道尽头是一间隐蔽的车库，停着一辆改装过的越野摩托。
林小鹿扔给阮芷若一个头盔："抱紧我，市区限速可不包括我们。"
引擎轰鸣中，阮芷若紧搂着林小鹿的腰，思绪却飞速运转。
祁景琛为什么警告她？
林小鹿眼中的红光意味着什么？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该相信谁？
摩托车穿过错综复杂的地下管道，最终停在一处排水口。
林小鹿撬开栅栏，里面是警局地下室的通风系统。
"义眼在三楼证物室，密码锁加虹膜识别。"林小鹿递给她一个小装置，"量子干扰器，能让电子设备失灵30秒。"
阮芷若接过干扰器，突然发问："大学时，我生日那天你送了我什么？"
林小鹿愣了一下："《金融工具历史溯源》初版，花了我三个月生活费。"她歪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回忆一下美好时光。"阮芷若勉强笑笑，心里却松了口气——至少这部分记忆是真实的。
通风管道狭窄阴暗。
爬行过程中，阮芷若的水晶手偶尔碰到金属壁，发出奇特的共鸣声。
爬到三楼时，她透过通风口看到证物室里只有一个值班警察，正无聊地刷手机。
"我引开他。"林小鹿小声说，"你去拿义眼，标签是'证物X-37'。"
没等阮芷若回应，林小鹿就撬开通风口跳了下去，同时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救命啊！有老鼠！"
值班警察吓得跳起来，跟着"惊慌失措"的林小鹿冲出了证物室。
阮芷若趁机滑下通风管，迅速扫描证物架——X-37在一个特制容器里，标签注明"高度危险电子设备"。
容器刚入手，阮芷若就感到一阵异常的温热。
透过透明罩，她看到机械义眼确实还在运作，金属表面流动着诡异的数据光。
更奇怪的是，当水晶手靠近时，义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找到啦？"林小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快走，那警察马上回来。"
回程比想象中顺利。
但当他们回到摩托车旁时，林小鹿突然按住耳麦："什么？...明白...马上转移。"
"怎么了？"阮芷若警觉地问。
"17号那边出事了。"林小鹿表情凝重，"K的人找到了安全屋，周老和明轩被转移到了备用地点。"
阮芷若心跳加速："他们安全吗？"
"暂时。"林小鹿发动摩托，"我们得改变计划，首接去南极。"
"什么？现在？"
"祁振业己经解冻了Elise的密封舱。"林小鹿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黄钥随时可能被取出。"
摩托车驶向机场方向，但阮芷若的疑虑越来越深。
林小鹿的措辞、语气甚至肢体语言都与平时不同，像是...被编程好的台词。
机场货运区停着一架小型喷气机，机身上印着"极光科研"的标志。
林小鹿向地勤人员出示一张ID卡，对方立即放行。
"私人飞机？"阮芷若挑眉，"黎明小组这么有钱？"
"你母亲的遗产。"林小鹿简短回答，"上去吧，驾驶员是我们的人。"
机舱内部像个小实验室，各种量子监测设备闪烁着冷光。
阮芷若刚系好安全带，飞机就迅速滑行起飞。
透过舷窗，她看到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掠过地平线。
"十二小时航程。"林小鹿从冷藏箱取出两管蓝色液体，"量子稳定剂，能帮你控制水晶手。"
阮芷若盯着那管液体，突然想起Dr.陈说过的话——稳定剂会加速量子化。
她假装接过，趁林小鹿转身时藏了起来。
"对了，看看义眼吧。"林小鹿伸手，"需要专用设备解码。"
阮芷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容器递过去。
林小鹿将它连接到一个方形仪器上，义眼的数据流立刻投射在空中——三组坐标，分别对应巴黎、东京和南极实验室。
南极的坐标在闪烁，旁边标注着"能量峰值"。
"果然在那里。"林小鹿兴奋地说，"Elise的密封舱己经激活了85%。"
阮芷若凑近看，发现数据流最下方有一行几乎透明的小字：「警告：22号协议己启动」。
没等她细想，飞机突然剧烈颠簸！
"怎么回事？"她抓住座椅。
"没事，只是气流。"林小鹿镇定地检查设备，但阮芷若分明看到她快速关闭了某个隐藏界面。
趁林小鹿不注意，阮芷若悄悄取出母亲的全息投影仪，插入座位下的接口。
微型屏幕亮起，显示出加密文件目录。
她快速点开一个标记为"22号"的视频文件。
画面中是年轻的苏雯，背景似乎是某个实验室。
她看起来疲惫但坚定：
"如果看到这个，说明22号己经叛变。林小鹿体内被植入了量子控制芯片，会定期向K组织传送数据。她不知道自己被控制，但...不要相信她提供的任何稳定剂。"
阮芷若的血液几乎凝固。
她看向正在操作仪器的林小鹿——最好的朋友，也是潜在的敌人。
视频继续："赤钥碎片在你体内，芷若。我临终前通过量子传输植入的。当晶体覆盖你全身时，它会自动重组为完整赤钥...但你的身体无法承受这个过程。"
所以这就是水晶手的真相——它既是武器，也是定时炸弹。
"唯一解决方法是找到Elise和黄钥。"母亲的声音变得急促，"三钥合一才能安全提取赤钥。记住，祁振业己经...不完全是人类了。他的意识..."
视频突然中断。
阮芷若抬头，正对上林小鹿冰冷的眼神——她不知何时己经站在面前。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林小鹿的声音依然轻快，但右手己经摸向腰间的量子干扰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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