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琛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扩散得几乎看不到虹膜。
他一把抓住阮芷若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
"Mutter...(妈妈...)"他嘶哑地说,另一只手掐向阮芷若的脖子。
阮芷若本能地哼起一首童谣——小时候弟弟做噩梦时,她总是这样安抚他。
奇迹般地,祁景琛的手松了一些。
她继续哼唱,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就像对待受惊的孩子。
渐渐地,祁景琛的呼吸平稳下来,眼神也开始聚焦。
当他完全清醒时,立刻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
"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为什么不躲开?"
阮芷若揉着发红的手腕:"你需要帮助。"
祁景琛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冷漠:"多管闲事。"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睡觉,明天照常工作。"
"你需要处理伤口。"阮芷若坚持道,"至少让我..."
"我说了不需要!"祁景琛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又因为眩晕扶住墙壁,"...抱歉。"他低声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锁上了门。
阮芷若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刚才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祁景琛——不是商场上冷酷无情的精英,也不是私下阴晴不定的雇主,而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孩。
第二天早晨,餐桌上没有字条,也没有早餐。
阮芷若自己煮了咖啡,安静地吃完面包,正准备出门时,祁景琛的卧室门开了。
他穿着整齐的西装,除了略显苍白的脸色外,看不出昨晚的狼狈。
两人目光相遇,又同时移开。
"今天我自己去公司。"祁景琛说,"你留在家里分析KL集团的数据。"
阮芷若点点头,心想这大概是他委婉的疏远。
祁景琛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昨晚..."他背对着她,声音低沉,"谢谢你。"
没等阮芷若回应,门己经关上了。
接下来的几天,祁景琛明显减少了与她的接触,连工作会议都改成了视频通话。
阮芷若乐得清闲,专心做她的分析报告。
周五晚上,公司举办了一场慈善晚宴。
阮芷若换上祁景琛准备的藏蓝色礼服裙,盘起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短短两周,她眼中的神采似乎黯淡了不少。
晚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
阮芷若挽着祁景琛的手臂入场时,感受到了西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
祁景琛一如既往地冷淡,只是机械性地向各位商界名流介绍她为"特别顾问"。
"阮小姐,"一个油腻的中年男子凑过来,"久仰大名。我是永信投资的赵总。"
阮芷若礼貌地微笑。
这位赵总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一首停留在她的胸部。
"听说阮氏企业最近遇到了些困难?"赵总递给她一杯香槟,"祁总真是...慷慨啊。"
他的语气充满暗示,阮芷若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赵总。"祁景琛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声音冷得像冰,"听说你在争取港口的保税仓项目?"
赵总的笑容僵在脸上:"祁总消息真灵通..."
"不必费心了。"祁景琛轻轻拿走阮芷若手中的香槟,"刚刚董事会己经决定与永信的竞争对手合作。"
他微微一笑,"永久性合作。"
赵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祁总,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没有误会。"祁景琛揽住阮芷若的腰,"只是我讨厌别人对我的东西指手画脚。走吧,亲爱的。"
他带着阮芷若离开,留下面如死灰的赵总。
"你没必要那样。"走到无人处,阮芷若挣脱他的手,"我可以自己处理。"
祁景琛眯起眼睛:"哦?怎么处理?"
"礼貌地拒绝,然后避开他。"
"然后呢?"祁景琛冷笑,"等他下次在更隐蔽的地方骚扰你?"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这世界不像你的大学校园那么单纯,阮芷若。有些教训必须刻骨铭心。"
他的气息拂过耳际,让阮芷若心跳加速。
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祁景琛的保护从来不是温柔的庇护,而是一种近乎残忍的标记领地行为。
晚宴结束后,祁景琛罕见地提议步行回家。
夜色己深,街道上行人稀少。
阮芷若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你弟弟..."祁景琛突然开口,"他怎么样了?"
阮芷若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弟弟?"
"资料上写的。"祁景琛面不改色,"他生病了?"
"先天性心脏病。"阮芷若轻声说,"去年做了手术,现在好多了。"她犹豫了一下,"昨晚那首歌...是我小时候唱给他听的。"
祁景琛的脚步微微一顿:"为什么帮我?"
"我不知道..."阮芷若诚实地说,"只是本能反应。"
沉默再次降临。
路过一个24小时药店时,祁景琛突然走了进去。
五分钟后,他拿着一个小袋子出来,递给阮芷若。
"给你的手腕。"他简短地说,"药膏。"
阮芷若接过袋子,心头涌起一股奇怪的暖流。
在这个复杂的、危险的男人身上,偶尔会闪现出这样令人困惑的温柔。
回到公寓,两人各自回房。
阮芷若洗完澡,正给手腕涂药膏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祁景琛推门而入,己经换上了家居服——这是阮芷若第一次见他穿得如此随意。
他手里拿着两杯热牛奶。
"助眠。"他把其中一杯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她涂药的手腕上,眉头微皱,"...抱歉。"
阮芷若摇摇头:"没关系。"
祁景琛站在那里,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转身离开。
"祁景琛。"阮芷若突然叫住他,"你...经常那样发作吗?"
他的背影僵了一下:"偶尔。"
"有...原因吗?"
长久的沉默。就在阮芷若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祁景琛轻声说:"火。还有...德语的某个词。"
阮芷若想起林志远的话——他母亲是跳楼自杀的。
为什么是火?
"晚安。"祁景琛关上了门,没有给她追问的机会。
阮芷若拿起那杯牛奶,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明天休息,不用去公司。」
牛奶的温度刚好,不烫不凉。
就像祁景琛这个人,时而冰冷刺骨,时而又出人意料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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