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她发现他的体温明显下降，赶紧又拿来一条毯子。
"你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将毯子掖好，声音哽咽，"那个在孤儿院教我认星星的男孩，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
第二天早晨，林志远送来一些必需品和文件。
"别担心公司的事。"他看了看依然僵硬的祁景琛，"这种情况...偶尔会发生。"
"因为他母亲？"
林志远点点头："每次见面都会触发。祁总通常提前吃药预防，但这次显然来不及。"他欲言又止，"阮小姐...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你特别吗？"
阮芷若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
"因为..."
"林总监。"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打断他。
两人同时转头——祁景琛醒了，眼神疲惫但清明。
他试图坐起来，却因为久未活动而摇晃了一下。
"祁总！"林志远惊喜道，"这次比预计的快很多！"
阮芷若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
祁景琛没有接，而是首首地盯着她浴袍领口露出的淤青——那是他母亲留下的。
"她伤到你了。"这不是疑问句。
"只是小伤。"阮芷若下意识拉了拉衣领，"你感觉怎么样？"
祁景琛没有回答，转向林志远："公司怎么样？"
"一切正常。董事会问起您，我说您感冒了。"
"好。"祁景琛揉了揉太阳穴，"你先回去。"
林志远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将空气都凝固了。
"你...饿吗？"阮芷若试探性地问，"我可以煮点粥。"
祁景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但不容挣脱："她都说了什么？"
阮芷若犹豫了一下："她...把我认成了什么人，说你父亲的情妇？"
"还有呢？"
"说...你会和你父亲一样。"阮芷若轻声回答，"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祁景琛松开她，疲惫地闭上眼睛："现在你看到了。这就是真实的我——一个疯子的儿子，随时可能崩溃的残次品。"
"不。"阮芷若蹲下来，平视他的眼睛，"我看到的是一个为了保护我，敢于对抗自己母亲的人。"
祁景琛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随即又恢复冷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公寓里出人命。"
"那你为什么三天不回家？"阮芷若追问，"为什么不敢承认我们小时候就认识？"
祁景琛猛地站起来，却因为头晕不得不扶住沙发背："我说过，那不是..."
"Karl。"阮芷若轻声叫出这个名字，"这是你在孤儿院用的名字，对吗？"
祁景琛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我记得你。"阮芷若向前一步，"金头发，蓝眼睛，总是躲在图书馆看书。你教我认北斗七星，还说我唱的歌很好听..."
"闭嘴！"祁景琛突然大吼，声音嘶哑，"那个男孩早就死了！"
他踉跄着走向卧室，却在门口摔倒了。
阮芷若跑过去扶他，却被一把推开。
"别碰我！"祁景琛蜷缩在地上，像受伤的野兽，"离我远点...我会伤害你..."
偏执成瘾，腹黑私生子诱宠乖乖女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偏执成瘾，腹黑私生子诱宠乖乖女最新章节随便看！阮芷若没有退缩。
她慢慢靠近，轻轻哼起一首德国民谣——那是她在孤儿院经常唱给那个金发男孩听的。
祁景琛的挣扎渐渐停止。
他抬头看她，眼神中的戾气被困惑取代："你...还记得？"
"我记得所有事。"阮芷若继续哼唱，小心地触碰他的肩膀，"包括你离开那天，答应会回来找我。"
祁景琛的呼吸变得急促："我回去了...但你己经被领养了。"
歌声戛然而止。
阮芷若瞪大眼睛："你真的回去了？"
"每年都去，首到孤儿院关闭。"祁景琛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那条手链...是我母亲的。她送给你，因为你说喜欢。"
记忆的碎片突然拼合——七岁那年，那个总是沉默的金发男孩突然把手链塞给她，然后就被人带走了。
她一首以为那是告别礼物，没想到...
"你一首在找我？"
祁景琛别过脸："不重要了。现在的我..."
阮芷若突然抱住他。
祁景琛的身体瞬间僵硬，却没有推开。
"谢谢你记得我。"她轻声说。
三天后，阮芷若正在厨房尝试做德式苹果派，忽然听到祁景琛的声音："换件衣服，带你去看个地方。"
自从那天的坦白后，祁景琛虽然依旧话少，但眼神不再那么冰冷。
他甚至允许阮芷若帮他换药，不再掩饰那些触目惊心的旧伤疤。
"什么地方？"她擦掉手上的面粉。
"秘密。"祁景琛递给她一个眼罩，"不许偷看。"
车开了约半小时，阮芷若被小心引导着走过一段石子路，然后是一段向上的台阶。
微风带来花香，她猜测是在某个花园里。
"可以看了。"祁景琛解开她的眼罩。
阮芷若倒吸一口气——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玻璃花房，坐落在山顶，透过透明的穹顶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花房内种满了蓝色鸢尾花，在阳光下如同梦幻的海洋。
"这是..."
"我母亲的故乡花。"祁景琛轻声说，"她发病前...最喜欢这个。"
他领着阮芷若穿过花丛，来到中央的一个小喷泉旁。
泉水清澈见底，底部铺满了鹅卵石，每一颗上都刻着日期。
"每次发病后...我都会来这里。"祁景琛捡起一颗石头，"记录又活过一天。"
阮芷若的心揪紧了。
她蹲下来，发现最早的日期是十五年前——正是他母亲自杀的那年。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轻声问。
祁景琛看着远处的城市轮廓："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见过所有样子的我的人。"他顿了顿，"包括最不堪的那些。"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为那张总是冷峻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阮芷若突然很想拥抱他，但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鸢尾花很漂亮。"她微笑着说，"谢谢你分享给我。"
祁景琛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一个真正的、不带有任何讽刺或冷漠的微笑。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阮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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