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怀樾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才有了反应。
我努力护着最后的体面，拼命撕咬宋怀樾，“你让我回去，是生是死，我都要留在他身边，如果你不让走，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会恨你一辈子。”
“那就恨我一辈子吧，留在我身边就好。”
肌肤，寒意迫使我蜷缩起身子，我突然感到下腹一阵疼痛。
宋怀樾停了下来。
我面色苍白，额上渗出冷汗，身下已是见红一片。
许是我眼中惊人的恨意震住了宋怀樾，他叫来了太医。
太医诊过后连头也不敢抬，“回禀陛下，她已有两月身孕，今日胎气大动，已有了落胎的迹象。”
“那就落。”
宋怀樾眼中的寒意并未使我感到害怕，我甚至还笑了笑，“若是孩子和谢长宁有任何闪失，我绝不独活。”
宋怀樾呼吸变得紊乱，“你在威胁朕？”
“在这宫里，死很容易，死了不可怕，活着才可怕，陛下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我扯了扯嘴角，宫里有千百种死法，活着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拼命往上爬，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
宋怀樾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半晌，才听他咬牙道：“朕不允许她有任何闪失！”
“微臣定当尽力。”
我又道：“还有，把小桃还给我。”
宋怀樾没有说话，甩袖走了。
太医留下药方，让宫人煎好后服侍我喝下，没过多久，小桃捧着药进来了。
她眼眶通红，显然是受到不小的惊吓，“夫人，他们说您怀孕了，您先喝药，一定要把身子养好。”
看着小桃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却还在安慰我，我心中满是愧疚，“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小桃摇了摇头，“奴婢没事，夫人也不要担心，将军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想起谢长宁，我的心脏一阵抽痛。
我还来不及想明白宋怀樾话里的意思，若是收到字迹和我雷同的信，他会相信吗？
若是不信，我怕他冒着大不敬的风险来宫中救我，惹怒宋怀樾；若是信了，他一人独去边关，这许就是我们此生最后一面。
我从未这样害怕过。
落霞宫再也不能让我感到半分温暖，这里就像是囚笼，让我无法呼吸。
深夜空荡的宫阙之中，回荡着小桃细微的啜泣声。
宋怀樾将我关在落霞宫，外头的消息一律不许透露给我。
我不知道谢长宁有没有来寻我，也不知道他去没去边关。
太医一日一日地送汤药来，说是宋怀樾的吩咐。
落霞宫被他修缮成最初的模样，似乎这样就能回到过去。
他用养小猫小狗的方式对待我，冷着我，却又偶尔施舍一点好，殊不知我早就厌恶了这样的把戏。
落霞宫多了个女人的消息在后宫不胫而走。
最先来看我的是孙雨薇，如今已是陛下长子的母妃，宁妃娘娘。
有了孩子，就不会再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宠爱。
她的心境已经大不如前，甚至苦口婆心地劝我，“做臣子的夫人哪有做后妃风光，你虽是庶出，但到底是我孙家的人，以陛下对你的在意，若是你能想通，你我姐妹二人联手定能光耀门楣。”
她的眼底隐隐闪烁着疯狂，这是皇长子给她，乃至给孙家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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