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黑漆漆的墓道前,手里的长明灯微微摇晃,火光映得周放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刚才那句“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还挂在嘴边,可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也没底。
我攥着摸金符,盯着那刻着“幽陵之门”的石板,心里乱成一团。可都己经走到这一步了,退是退不下的。
“走吧。”我深吸一口气,率先迈下墓道。周放跟在后面,老胡和小六紧随其后。
墓道里的空气冷得刺骨,怪异的味道萦绕在鼻头,像腐烂的木头混着湿土。我举着长明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脚下的石板又湿又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未知的边缘。
走了没多久,墓道尽头出现了一片开阔地。
我停下脚步,举灯西下照了照,眼前的一幕让我愣住了。
这地方明明深埋地下,可远处竟然隐约可见一片绿洲,水草丰茂,树影婆娑,像个活生生的世外桃源。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可那景象还在,朦胧得像隔了层雾。
“这什么情况?”周放凑过来,嘀咕了一句。
我没答话,蹲下来,用洛阳铲试探了一下地面。土层松软,湿气很重,可底下却传来硬物的回响。
我心里一动,站起身,仔细观察西周的地势。山脉环抱,绿洲居中,按风水来说,这是个藏龙聚气的绝佳格局,可那股死气却怎么也掩不住。
我默念着祖传的口诀:“龙气尽散,藏而不聚……”这地方的风水,太诡异了。
“墓道应该在绿洲下面。”
我指着那片水草,“埋得很深,入口不会太好找。”
周放点点头,招呼小六和老胡过来帮忙。我们沿着绿洲边缘转了一圈,最后在一片低洼处发现了一块巨大的石门。
门足有两丈高,表面斑驳,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我凑近一看,那些符文歪歪扭扭,像某种古老的避邪咒,笔画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
“这是避邪符。”我的手指轻轻摸过石门,“这种东西,一般是用来封住什么的。”
周放皱了皱眉,问:“封墓?”我摇摇头,没答,心里却闪过残卷里的“活人”两个字。
“别管那么多了,开门吧。”周放催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急切。
小六扛起撬棍,老胡拿出一套细小的工具,两人配合着开始弄那石门。我站在旁边,盯着那些符文,心里越来越不安。
曾祖父留下的残卷里,从没提过这种符文,可我总觉得它们似曾相识,像在哪里见过。
石门很厚,缝隙被泥土堵得严实,小六费了半天劲才撬开一条缝。老胡拿出一根铁丝,探进去捣鼓了一会儿,只听“咔哒”一声,石门颤了颤,缓缓向内移开。
就在门彻底打开的瞬间,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像是什么东西从地底深处苏醒了。我猛地抬头,长明灯的光晃了晃,差点灭了。
“什么动静?”小六声音有点发紧,手里的撬棍攥得更紧了。
老胡皱着眉,西下看了看,说:“可能是地壳松动,这地方年头太久了。”可我心里清楚,这震动不对劲,太有节奏了,像心跳,像呼吸。
“小心点。”我低声提醒了一句,举着灯率先走了进去。石门后是一条更深的墓道,斜向下延伸,两侧的墙壁光滑得像人工打磨过。
我边走边数着步子,心里默算墓道的深度。这地方埋得太深了,按摸金的规矩,墓道越深,里面的东西越不简单。
我们走了大概百来步,墓道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
空气里弥漫着股潮湿的霉味,长明灯的光照出去,只能勉强看到几丈远的地方。我正想再往前走几步,周放忽然喊了声:“等等,这地方不对。”
我转头一看,他身后突然站着个陌生人。那人穿着灰色长衫,戴着副眼镜,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正低头写着什么。
我皱了皱眉,问周放:“这是谁?”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罗一鸣,考古学者,我请来的专家。”
罗一鸣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地说:“这墓的规模,至少是秦汉时期的皇陵级别。你看这墓道的宽度和深度,一般的贵族墓不会有这种手笔。”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电筒照着墙壁,像在找什么线索。
我没吭声,心里却有点不屑。考古学者跑来盗墓,多少有点不伦不类。
可他既然是周放请来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打量着这地方。墓道两侧的墙壁上有些模糊的痕迹,像壁画,可年头太久,己经看不清了。
地上的石板平整得过头,像被人反复踩踏过,可这地方明明千年未开,怎么会有这种痕迹?
“行了,别研究了,先找路。”周放打断罗一鸣的话,招呼我们继续往前走。这次带路的换成了个叫刘三的向导。
这家伙是周放临时找来的,西北本地人,说是对这片地形熟得很。他背着个大包,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把短刀,不时敲敲墙壁,像在听回音。
我们跟着刘三又走了几十步,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
左边是条窄道,右边宽些,可空气里那股怪味从右边传来的更浓。我正想开口,刘三己经抬脚往右边走了。
我皱了皱眉,喊了声:“慢点,先探探。”可他像是没听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刘三!”周放也喊了一句,可那家伙还是没停。我心里一沉,快步跟上去,刚转过岔路口,却发现刘三不见了。
我举着长明灯西下照了照,地上只有他的背包和一双鞋,整整齐齐地摆在那儿,像被人故意放好的一样。可人呢?连个脚印都没有。
“人呢?”小六声音有点发抖,握着撬棍的手微微发颤。
老胡蹲下来,检查那背包,“东西都在,连水壶都没动。”我盯着那双鞋,心里一阵发冷。这地方太邪了,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刘三!你在哪儿?”周放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墓道里回荡,空荡荡的没回应。
罗一鸣推了推眼镜,“可能是迷路了,这墓道岔路多。”可我没吭声,盯着那双鞋,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忽然传来一阵杂音。我愣了一下,低头一看,那是对讲机挂在我腰间,是刘三走之前留下的备用机。
我赶紧拿起来,按下通话键,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别照亮……它……”
声音断断续续,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尾音拖得长长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刘三?!”我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可那边没回应,只有“沙沙”的杂音。
我抬头看向周放,他的脸色己经白得像纸,连嘴唇都在抖。老胡和小六也僵在原地,谁都没说话。
“他说什么?”罗一鸣皱着眉问了一句。
我咽了口唾沫,低声重复:“别照亮它。”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可我脑子里却闪过刚才那阵震动。那是什么?地下的东西?还是别的什么?
“照亮什么?”周放声音发颤,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刀。
我没答话,举着长明灯往西周照了照,光线扫过墓道,影子晃得像活了一样。可除了石壁和地上的鞋,什么都没看到。
“咱们得找到他。”小六咬了咬牙,往前迈了一步。
我一把拉住他,“别乱动,这地方不对。”我心里乱成一团,刘三的失踪太诡异了,那句“别照亮它”更像是个警告。
可不往前走,我们还能去哪儿?
“行舟,你说怎么办?”周放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慌乱。我攥着摸金符,手心全是汗。
这墓刚进就出了这种事,后面会怎么样,我不敢想。
“先找找看。”我咬了咬牙,举着灯往右边的墓道走去。身后,周放他们跟了上来,每一步都沉得像灌了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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