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飞机的引擎声几乎微不可闻，但它撕裂雨幕的瞬间，沈昭还是睁开了眼。
舱门在离地两米处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首接跃下——黑色作战服，防寒面罩。
陆凛。
沈昭靠在集装箱上，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嘴角却扯出一个挑衅的笑。
他缓缓抬起手，对着来人比了个标准的中指——
"......疯子。"
陆凛大步走来，军靴踏过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他蹲下身，一把扯开沈昭被血浸透的衣襟，露出腰侧狰狞的伤口。
"白鹰的人？"
"嗯......"沈昭疼得吸气，"带倒刺的......"
陆凛从腿侧抽出医用喷雾，对准伤口按下——纳米修复剂瞬间形成保护膜，止血镇痛。
沈昭闷哼一声，额头抵在陆凛肩上："......轻点。"
"活该。"陆凛的声音冷硬，手上动作却放轻，"一个人闯方舟总部？"
"你......"沈昭抬头，苍白的脸上带着戏谑，"在担心我？"
陆凛没回答，首接将他打横抱起。沈昭猝不及防，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操！放我下来！"
"再动就把你扔海里。"
沈昭瞪他，却发现陆凛的脖颈处有一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
"你受伤了？"
"休眠舱弹射时擦的。"
"骗鬼呢......"沈昭嗤笑，"这分明是......"
他的话被突然靠近的引擎声打断。远处，三辆方舟派的装甲车正朝港口疾驰而来。
陆凛加快脚步："抱紧。"
"什么——"
下一秒，陆凛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抽出脉冲枪，回身就是三发点射——
砰！砰！砰！
三辆车的轮胎同时爆裂，在雨中打滑侧翻。
沈昭吹了个口哨："枪法不错......"
陆凛己经跃上飞机舷梯："闭嘴，保存体力。"
舱门关闭的瞬间，沈昭看见白鹰的身影出现在港口尽头——灰蓝色的眼睛在雨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再见，傻鸟。"沈昭用口型说道，然后比了两个中指。
---
机舱内。
沈昭被安置在医疗床上，陆凛正给他注射抗生素。
"所以......"沈昭盯着舱顶，"'救世核心'是假的？"
"半真半假。"陆凛调整输液速率，"北方基地确实有重启磁场的装置，但关键部件在南方。"
"地热井？"
"嗯。"陆凛摘下面罩，"白鹰以为控制能源就能赢，但他忘了——"
"——热量才是生命的源头。"沈昭接话，突然笑了，"真浪漫啊，陆博士。"
陆凛瞥了他一眼："发烧了？"
"可能吧......"沈昭的视线开始涣散，"你刚才......挺帅的......"
陆凛皱眉，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
"睡吧。"他调暗灯光，"到北方叫你。"
沈昭却抓住他的手腕："等等......报酬......"
"什么报酬？"
"替你办事......"沈昭的声音越来越低，"按规矩......得给钱......"
陆凛沉默两秒，突然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等你退烧。"
“难民……”
“都安排好了，北方[降雪]有了抑制方法，会把他们接回去。”
沈昭闭上眼睛，手指还勾着陆凛的衣角。
窗外，云层渐渐散去，真正的阳光洒在冰封的大地上。
——就像彗星终将坠入太阳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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