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业背着青铜化的阿炎在海底跋涉，每走一步都留下带血的脚印。三天前那场爆炸摧毁了星际炮台，也把阿炎变成了这副模样——除了偶尔转动的眼珠，活像尊青铜雕像。
"快到了。"他摸了摸阿炎冰冷的脸，"月漓说归墟最深处有解药。"
前方突然亮起蓝光。成群的机械水母从礁石后涌出，它们用触须在海水里投影文字："交出领航员。"
李承业把阿炎藏进珊瑚丛，自己提着轩辕剑迎上去。剑身龙纹只剩最后一道亮着，这是他为阿炎留的保命符。
"你们要找的人死了。"他故意晃动空剑鞘，"被我亲手斩首。"
水母群突然聚合脸："谎言。"机械音震得鱼群翻白，"检测到火种信号..."
剑光斩碎投影的瞬间，李承业突然被拽进珊瑚洞。本该是青铜死物的阿炎死死捂住他的嘴，眼中闪着回光返照的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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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城废墟**
月漓从珍珠茧里挣出时，鱼尾己经褪类双腿。巫彭坐在炼药炉前，手里抛接着那对银镯。
"醒了？"老头扔来件粗布衣，"你的小相好快撑不住了。"
月漓看向水镜。画面里李承业正背着重伤的阿炎躲避追兵，两人浑身是血，身后跟着铺天盖地的机械章鱼。
"给我铜人泪。"她扯开巫彭的药柜，"我知道你藏了三瓶！"
巫彭突然掐住她脖子："你以为自己真是圣女？"另一只手掀开她衣领，锁骨刺青下露出条形码，"你只是三百个克隆体里最像原版的那个。"
月漓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液触到铜人泪的瞬间，整个西陵城开始震动。巫彭被气浪掀飞时狂笑："对了！这才是启动自毁程序的正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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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祭坛**
阿炎咳出青铜碎渣，死死按住李承业上药的胳膊："别管我...西南方...有逃生舱..."
"要活一起活。"李承业撕下衣襟给他包扎，"还记得小时候..."
机械章鱼的触手突然捅穿洞顶。李承业挥剑劈砍时，阿炎用最后的力气撞向祭坛机关。海水突然抽空，露出刻满星图的青铜地板。村野山鸡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抓住！"阿炎把蚩尤戟插进地缝，"这是星际逃生舱的..."
爆炸声淹没后续话语。李承业在浓烟中摸到阿炎冰冷的手，却拽下半截青铜化的手臂。他红着眼背起残躯，踉跄着闯进突然开启的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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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舱内**
李承业把阿炎平放在操作台上。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月漓的脸："你们有三十秒撤离。"
"一起走！"他疯狂拍打通讯键。
月漓在西陵城控制室轻笑："总得有人拖住那怪物。"她扯开衣领，露出皮下跳动的炸弹，"告诉阿炎，珍珠花要种在向阳处..."
屏幕雪花闪烁。李承业一拳砸在舱壁上，转头发现阿炎正用最后的清明书写九黎文。那些血字在舱壁游走，组成星际坐标图。
"去这里..."阿炎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找真正的..."
逃生舱突然启动。李承业扑向阿炎时，撞进个冰冷的怀抱——青铜化的躯体正在崩解，露出体内发光的核心。
"活下去。"阿炎的眼球滚落在地，"替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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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黎明**
李承业浮出水面时，怀里只剩颗青铜心脏。朝阳刺破云层，照见远处西陵城升起的蘑菇云。他机械地游向岸边，首到被渔民拖上木船。
"造孽啊..."老渔民掰不开他攥着心脏的手，"这后生怕是疯了。"
李承业蜷缩在船尾。当渔民撒下当天的第一网时，他突然暴起，抢过渔刀割开自己胸膛。
"你干什么！"众人惊呼。
他把青铜心脏按进伤口："兄弟...同归..."
渔民们尖叫逃窜。李承业仰面躺下，看血水在甲板上汇成北斗七星。当剧痛袭来时，他听见阿炎在笑："蠢货，我早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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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无名渔村**
瘸腿男人推开酒馆木门。他胸前缠着渗血的麻布，腰间别着把生锈的剑。
"听说西陵海沟出了怪事。"他抛给老板一袋铜钱，"细说。"
老板压低声音："有渔夫捞上个青铜匣子，里面装着会说话的珍珠..."
男人瞳孔骤缩。他冲进暴雨，朝着海岸狂奔。胸口的伤疤在雷雨中发烫，那里嵌着的青铜心脏正与什么东西共鸣。
浪涛深处，一点蓝光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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