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重甲骑兵从天而降,仿佛一颗手雷爆炸般,地面开裂,烟尘四起。
若是有人挨上了这一招,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大树守卫也明白这个理,但现在却有点疑惑,因为他没有命中的实感。
“……这?”
这招波及的范围很广,一般人即使反应快也很难全身而退,加上之前的交手情况,这位面对过各种敌人,称得上身经百战的大树守卫很快就有了自已的判断…
“哼!是猎犬步伐吗?狡猾的褪色者……”
待烟尘散去,大树守卫环顾四周,却仍不见余斯的身影,他双腿夹了夹马肚,蓄着势头,以防褪色者偷袭,可等了不少的时间,周围实在找不到有人的身影,大树守卫拽了下缰绳,准备回的树林中去。
“……藏头露尾的鼠辈,果然褪色者都是一类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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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坐在地面上的余斯有些警惕和嫌弃的看着面前怼到他脸上的马鼻子。
“……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你还是,嗯,管一下你的宠物。”
“托雷特不是宠物,是朋友。”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但余斯却听出了面前隐藏在长袍之下女人的强调之意。
托雷特似乎也对宠物的名称不喜,嘴里“哼唧”了两声,然后回到了女人的身边。
“呃,好的,这位女士和马朋友,那个,我并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但你…为什么要救我?”
长袍女人听后,没有回答,而是向前进几步,然后跪坐在余斯的面前。
“和大树守卫战斗的时候,受了伤,为什么不用圣杯瓶?”
“什么瓶?”
“……”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余斯的脚趾忍不住的扣了一下。
“这个…”
长袍女人拿出了一个有精致金色纹路装有红色液体的小瓶子。
“…喝了可以恢复伤势,你应该知道的。”
余斯看到这个,瞬间就明白了,心里的那丝警惕也消散了,脸上带起笑容说道:“噢!是这个啊,原来是你给我的啊!谢谢你的帮助,真是神奇的药水,是药水吧?喝了伤势真的就愈合了,而且还挺好喝的。”
“只是现在身无分文,不然,我一定报答的。”
“你……把它扔了?”
“呃……对,喝完就ren…没在意了,确实挺贵重的,我会赔偿的……以后。”
“……”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随后长袍女人站起身,伸手从袍子内侧掏出红蓝双瓶,扔给了余斯。
“里面的露滴是可以随时间恢复的,别再扔了,还有……”
长袍女人说着,来到托雷特的身边,从其背包中取出一柄精致长剑,扔给了余斯。
“没有武器的话,很难战胜敌人吧?”
说完女人踩着脚蹬上马,准备离开。
余斯看着对方给的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对方要转身离开时才缓过神,急忙开口:”等一下,你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那一人一马就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疑问是没有答案了,余斯也不打算现在砸锅问到底,对方一而再的帮助自已,一定有什么图谋,接下来总会见面的,不急于一时。
余斯将那圣杯瓶收在残破的腰带上,转而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精致长剑,紧握着剑柄,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涌上心头,余斯能感到自已好像进入了某种状态,手中所握的剑并不是外物,而是自已肢体的延伸,他找寻着那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将长剑挥舞。
前刺,横斩,上挑,竖劈……
一个个有关长剑的招式,伴随着一些零碎的记忆在余斯脑中出现,渐渐形成了杂乱无章的记忆碎片旋涡,在脑中横冲直撞,宛若一柄巨锤狠狠砸在余斯的后脑勺,刚开始的疼痛,余斯咬咬牙还能忍,但最后的那一下,直接让余斯感到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时间过的很快,高悬于天空之上的太阳,渐渐西往,只能滞留余晖为交界地提供光亮。
余斯的意识渐渐找回,伸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缓缓坐起身子。
他从那记忆风暴中找回了零星的画面。
在那零碎的记忆中,有自已身处一片火海,穿戴欧式盔甲,手握普通长剑,无情的斩杀一些跪地求饶的村民。
有自已站在高楼之上,冷漠的看着下面的人群被仿佛从地狱里爬出的怪物啃食。
余斯长出了一口气,嘴里呢喃道:“我以前……是个恶人吗?”
“唉……”
余斯刻意避免着这个问题。
“不过我还能确定,我以前一定是个很强大的人,不然这些招式……”
无极剑道,苇名流和一些单独暂时不知流派的剑招……
摇了摇头,余斯打算回到与大树守卫交战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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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斯看着那一片狼藉,心中不由的感谢那帮助自已的神秘女人,这大树守卫的天降一砸,可不是现在的自已可以承受的。
”那大树守卫是离开了吗?也对,我都离开那么久了,换做是我也不可能留在原地等褪色者送上门来。“
这样想着,余斯嘴角翘了翘,准备去前方的残破建筑,找那指引褪色者的赐福。
突然,一阵熟悉的怒吼从树林中传来。
“喝啊!!!是褪色者!!!”
见到那大树守卫,余斯忍不住大喊的回应道:“你还真的一直在等我啊!!难道就我一个褪色者吗!?”
看着那身穿华丽黄金盔甲的骑兵大树守卫宛如一颗出膛的巨大炮弹般冲向,余斯平复了心中的腹诽,眯起眼睛,找到那种特殊状态,将长剑架起。
很快!
大树守卫便已经靠近了余斯,而就在下一瞬间,余斯的身形突然模糊消散,大树守卫没有任何击中感的穿了过去。
——剑技.影闪!
“什么!?”
大树守卫心中疑问刚起,余斯的身影便在空中出,而大树守卫不愧为身经百战的战士,反应十分迅速,立刻挥舞手中黄金戟刺向余斯。
余斯盯准向自已刺来的武器,抓住一瞬的时机,双手握剑迎了上去。
——偏转弹刀!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钢铁与钢铁之间碰撞出火花。
那黄金戟成功偏转,余斯没有用放过这个借力的机会,以一种特殊的体术技巧,直接在空中翻滚跳跃,来到大树守卫的另一侧,紧接着抬腿一脚踩在大树守卫的头上,这一脚可不轻,大树守卫这重装骑兵竟在马上微微失衡。
余斯落地后没有停留,立刻俯身冲向失衡的敌人,剑尖目标直指脖子处的缝隙,大树守卫见状,果断放弃稳定身形,将左手的巨盾举起格挡余斯的攻击,他知道这次来的可不是木棍了。
余斯看对方的应对措施,嘴角轻轻一翘,他要的就是这个,于是收剑抵向地面,扭动身体空翻,双脚直直踩向那举起的厚重盾牌。
这下大树守卫彻底失衡,从马上摔落,而余斯则落在了马背上。
那同样身着黄金盔甲的马匹,也是不凡,在余斯落在其背后,立刻开始疯狂的跳动,试图将余斯甩下去,余斯可不会让马匹得逞,甩动剑柄,使长剑在空中如转轮般旋转,紧接着伸手一抓反握剑柄,双手齐上,两臂用力,瞄准马匹的脖子狠狠刺去!
噗嗤!
剑刃刺破皮肤,鲜血四溅,给余斯冷峻的脸染上了些许艳红。抽出剑刃,翻身下马,而后一甩手腕,长剑振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细红血迹,然后“砰!”的一声响起,背后的马匹重重倒地.
“褪色者!你敢杀我的马!!!“
怒喊着,大树守卫站起身,直接将盾牌扔掉,然后双手握戟,直指余斯。
“见识一下吧!何为黄金树的铁壁!”
如同之前所说,大树守卫尽管为重装骑兵,却也十分迅捷,他双手握戟,刺出阵阵残影,宛若一面密网,直击余斯面门。
余斯可不敢硬吃这连突刺,轻点脚步,灵活后退,同时架起长剑,偏转弹刀,招招化解。
一时火花四溅,打铁之声不绝于耳。
突然,大树守卫一个收招,双臂高抬,将黄金戟举过头顶,裹挟着可怕巨力划破空气所形成的白色气流,朝着余斯头顶狠狠劈下。
“觊觎黄金树的叛逆之徒!受死!!!”
余斯能感受到那股威慑,皱起眉头,若体力足够,他是可以再次使用“影闪”来躲开这招的,可刚才的一番鏖战,他只能尝试偏转。
平复心情,眯眼盯向那急速迫近的戟刃。
“就是现在!”
挥剑——砰!!!
与之前的清脆打铁声不同,这次的十分沉闷,但也算是偏转成功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砸在了右边的地面,顿时裂缝横生,蛛网遍地。
余斯直接被余波振飞,慌忙中翻转长剑,双手握柄,刺入地面稳固身形,即使这样,地面还被犁出一道长长的沟壑。
等到身形彻底稳固,大树守卫和余斯两人的胸口都在快速起伏。
“还好,我有这个……”
余斯咽下喉中鲜血,将圣杯瓶掏出,仰头猛灌。
“呼~真是神奇啊!”
随着甘甜在口中弥漫,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快速修复着伤势与体力。
喝完,下意识准备扔掉,然后反应过来,脑中闪过那神秘女人的身影,继而又将圣杯瓶收好。
“那么,该结束这场战斗了。”
大树守卫可没有圣杯瓶,他将黄金戟竖放身前,然后微微一抬。
——黄金树立誓!
金色的神奇光芒自长戟中迸发,一金色树状圆形法阵自戟前形成,而后那金色流光便飞向大树守卫,开始在其身体周围缠绕,可以明显感觉到,一股比之前更强的气势从其身上散发开来。
看着的对方加的buff,余斯感到些许无力,怎么这样,都恢复了不和之前一样无法破局吗?更别说对方似乎更强了。
“你说的没错,褪色者,是该结束了!“
大树守卫将黄金戟架起,鼓足力气,准备再一次的冲锋。
余斯这边,他只感觉太阳穴一阵胀痛,今天估计要栽了,”影闪“这种剑技,满体力状态下用两次就完了,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还是得正面刚。而现在跑的话,有六成的机会成功,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迈不出逃跑的步子。
难道他以前还有着不能逃跑的骑士精神?
不可能吧,根据碎片记忆判断,自已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大恶人,逃跑二字肯定是在字典里的。
余斯这边站在原地快速头脑风暴,大树守卫可不会等着,蓄势完成后,一脚前踏而后冲向余斯,这次的冲锋要比之前的更快,更猛,更狠!
余斯感受着那压迫感,竟心起一丝慌乱。
突然!一片记忆覆盖视野,余斯有些懵的进入到了回忆当中。
”???不要这个时候搞我啊!!”
……………
在那画面中,身临其境的余斯很快就冷静下来,感受着此时的状态,就仿佛恢复到了那个冷血无情的自已。
身处一片空旷的桃林中,余斯将一杯白酒递给了一个瘦弱的白发老头。
”这个给您。“
接过酒,潇洒躺坐在石椅上的白发老者不由的直起身,惊叹道:
“哦!是龙泉!立大功了啊,斯!“
老者举杯一饮而尽,而后发出满足之声。
”噗哈——!过瘾!斯啊,你献出这等好酒,是有求于我吧。”
余斯点了点头,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是,我想学习剑技。“
“哈哈哈哈!斯啊,你也想掌握剑圣的剑技吗?好,今天我就展示一遍,你瞧好了!”
说着,老者站起身,抽出一把修长的武士刀放在腰间,一副居合的架势。
“此招名为——一心!”
…………
此时此刻的现实,余斯的双眼变得如同老鹰般锐利,眼内却是无神的状态,就好似梦游一样。
而余斯的动作也发生了改变,他直面冲锋的大树守卫,身体微侧,右手将长剑放于腰间左手紧握做居合架势,可没有剑鞘,紧握剑刃的左手已经鲜血淋漓了。同时,余斯周身的气流开始疯狂流转,向那长剑缠绕,气势非凡,竟搅动的空间产生阵阵波动。
而那大树守卫已冲锋到此,其的戟刃也已近在咫尺,下一秒就能刺穿余斯的心脏。
“见识到了吗?“
伴随着命中的实感传来,大树守卫吼出了胜利的宣言。
”何为黄金树的——“
大树守卫包含愤怒的话语突然停顿下来了,因为本应在前方被刺穿的褪色者已消失不见,不仅如此,那直冲脑门的火辣撕裂感伴随着一道斜长的伤痕,出现在了自已胸口。
“这……?”
疑问刚刚发出,就看见一道肉眼可见的半弧状白色剑气在自已身上一闪而过,而附身向前拔刀斜斩的余斯则出现在大树守卫身后。
——秘传.一心!
“呼~”
余斯缓缓直起身子,右手挥剑血震,甩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当然,同时落地的还有五根被切断的染血手指。
大树守卫的感觉是没有错的,余斯的胸口被刺穿了大半,肉眼可见胸中白骨,但就是这样的伤势,换成任何一个人不说直接死亡,起码倒地不起,但余斯则背对着大树守卫,缓缓做出收刀入鞘的动作。
就在那无指的左手收好长剑的最后一刻,僵在原地的大树守卫微微转头。
“………你!”
话未完,无数道较为透明的弧状剑气在其身上爆发开来,大树守卫的盔甲缝隙流出细细鲜血,颤动着走了两步,然后重重倒地。
余斯转过身,冷漠的眼神看着大树守卫壮硕的尸体,右手单手立掌放于胸前,而后两眼微闭,就如一位慈祥的菩萨般,合理核里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如果忽略一身的血污和可怕伤口的话就更好了。
就在下一秒,余斯身体一颤,直直倒地,再起不能。
……………分割……………
站在远处眺望的长袍女人,看到这样的结果后有些愣神,隐藏于兜帽中的面容看不清什么情绪,旁边的马儿哼唧了两声似乎在说着什么。
女人回过神来轻抚着托雷特的毛发开口说道:“你说的对,托雷特,真是令人惊叹的战斗,他确实极其特殊。“
说着,女人轻蹬上马,从而继续道:“我们去吧,他那样子肯定是无法恢复的,再救一次,我的筹码也就更多了。”
“还要把我的圣杯瓶拿回来。”
女人的身影再次化作星光消散,可进行到一半,却又突然止住。女人的身影凝实,再次望向余斯的位置。
“有人来了……”
在余斯这边。
草丛发出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一个人影正小心翼翼的接近倒地的余斯。
这人穿着红色毛衣和红帽子,跟个圣诞老人似的,戴着面罩,遮住大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略带激动和害怕的眼睛。
等靠近余斯身边后,他抬头张望了几下,见无任何动静,便急忙托起余斯,带着他走向那栋冒有炊烟的残破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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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斯觉得自已正站在一片黑暗平静的海面,放眼远望却看不清任何东西。
“斯。”
一道极其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余斯赶忙寻声望去,看见了一道灰白的人影。
“你是……谁?”
余斯感觉自已好像知道他是谁,心里痛痒痛痒的,就仿佛有只猴子在抓挠他的心脏。
那人影顿了顿,回答道:“你该醒了。”
话落,灰白人影逐渐消散,同时一股淡淡的肉香气传入余斯鼻腔。
“不,等一下!回答我的问题!”
说着,余斯伸手抓去,竟确确实实抓到了实物。
在现实中,原本躺着的余斯突然坐起身子,伸手抓住了靠近看动静的流浪商人的肩膀。
“请冷静一下!褪色者!我只是个流浪商人!你不会对一个救了你的友善的流浪商人出手的吧。”
略微沙哑的声音让余斯皱了皱眉,而后缓缓睁眼,入眼的是戴着面罩只露出双眼的流浪商人,对方手里还攥着个散发着肉香的兔腿。
余斯愣愣的看了对方一会,才开口道:“你……是谁?大树守卫呢?”
“我叫咖列,嘿嘿,先冷静一下吧,褪色者,你伤的很重,放松放松,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的手指给接回去的。”
“手指?”
余斯看了看自已的左手,已经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了。
同时自已除了穿着一条破旧的裤子,上半身也被绷带缠满了,那手法是肉眼可见的粗糙。
见状,余斯大概猜到了一些,自已当时陷入了记忆碎片中跟着一位剑圣老者学习剑招,在现实中的自已恐怕是也跟着做了,就像梦游一样。
放松紧绷的身体,余斯收回了抓住对方的手。
“嘿,看来你回想起来了吧,你可真厉害啊!竟然能靠着一身破烂和一柄长剑就杀死一位大树守卫,那可是黄金树的铜墙铁壁啊!在你之前,我已经见他杀死了许多褪色者了。”
“经历一场大战,受了伤,还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给!刚烤的兔子,我用了独特的香料哦!”
余斯接过对方的娇嫩兔腿,并没有吃而是小声呢喃道:“我……杀了他吗?没什么感觉呢。”
摇了摇头,将手中散发的肉香兔腿送入口中,中途突然停顿了一下,眯眼看了看面前自称商旅的怪人。
那没有遮掩的警惕目光让流浪商人笑了笑,说道:“该说不愧是能战胜那种强敌的褪色者吗?放心吧,我们流浪商人可是很受好评的喔!而且,我是想感谢你,不然怎么会救你?”
一听这话,余斯心中赞同的点了头,同时也不由的轻笑了一下自已,居然会养成随时怀疑的习惯,唉…
不再停顿,一口咬下,焦嫩的口感,咸香的肉汁,让余斯的味蕾狂欢叫好,它们已经好久没吃过“美食”了。
“谢谢你救我,这肉也很好吃,我会给你报酬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哈哈,好吃就行,不枉我拿出交界地外传来的香料,说什么报酬,我不是说了,这是感谢你!”
“感谢?因为我杀了那大树守卫?”
闻言,那流浪商人的眼中仇恨和害怕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后笑着说道:“当然啊,你是不知道,那家伙根本交流不了,不听人说话啊!每日在这里游荡,害得我做不成生意,也离不开这里,真是可恶的家伙!”
余斯点了点头,不再提报酬的事,扭了扭腰,准备站起身来,刚起一点,剧烈的疼痛就将其压回了地上。
“我天!”
“小心,褪色者,我只是给你做了简单的包扎,要恢复,还是用你的圣杯瓶吧。”
“对,圣杯瓶。”
说着,余斯从腰带上取下精致红瓶,里面已经恢复了不少。
一口喝完,奇特暖流在身体游荡,体力伤势极速恢复。
感觉好多了的余斯,站起身,开始看自已所身处的残破建筑。
整体看,杂草丛生,一看就是荒废了很多年的地方。
在角落,放着一个些许生锈的锻造台。而商人咖列的篝火,家当和马匹就在锻造台的附近停放。
咖列适时解释道:“这里是艾雷教堂,如你所见,已经荒废许久了。”
余斯点头回应,同时也将目光放在了那极其突兀,悬浮在地面的金色光芒——赐福。
余斯眼中倒影那金光,一股淡淡的吸引力涌上心头,迈出步子,余斯来到了赐福边,缓缓伸手触碰。
一股力量进入身体,原本恢复大半的伤势这下完全恢复,而且那因为刚从记忆风暴中醒来的眩晕感也彻底消散。
神清气爽,就仿佛星期天的打工人睡了十个小时后自然醒。
“这…真是神奇!那白面具说的歇息是这个意思啊。”
咖列虽然看不见赐福,但也知道眼前这位强大的褪色者是触碰到赐福了。
“接下来,褪色者准备做什么呢?是要继续前行,还是休息片刻?我这里是有足够的食物喔!”
闻言,余斯远望着那悬崖之上的城堡,回应道:“休息片刻吗?还是算了,你不是流浪商人吗?游荡在附近大树守卫已死,你不继续旅行吗?”
“我啊,我就暂时歇会吧,在这被困久了,还觉的挺舒服的,想走再走,这才是流浪商人啊!以后要是缺什么了,记得来这里找我,给你打七折!”
“嗯,我会的。”
……………分割……………
头发邦成高马尾,身穿布式的剑士服装,腰间配有一柄类似波斯弯刀的武器的余斯缓步走在路面逐渐斜高的丛林中。
杀死大树守卫后,余斯发现了一种奇特的东西融入了他的体内,怎么形容呢,一种很唯心的………货币——卢恩。
好像是杀死大树守卫后,自动来到他体内的。
当他想用时,只要一想,念头一动,那圆圆的货币就可以出现在手中。
所以他用极低的价格买了这套衣服,换了坏掉的武器,还有个咖列极其推荐的工具皮带与望远镜。
说实话,余斯觉得自已没啥动手能力,不太想要这个工具皮带,但听到对方十分真诚的说:“我推荐你买这工具皮带的初衷,是希望对我重要的客人能够好好活下去。”
余斯还是买了,也许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用到呢?
用过望远镜,余斯看见了不少拿着火把带着狼巡视的盔甲士兵。
寡不敌众的道理余斯懂,要一打十他的体力可够不了一点。
于是伏下身体,掩蔽气息,悄悄的靠近一个背对着他的士兵。
起身,抽刀,抹脖,后撤。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发出出丝毫声音。
极速踩树上去隐蔽,静等被血腥气味吸引来猎犬和士兵。
“嗷呜…汪!”
狰狞的恶狼发出叫声,围绕在倒地的士兵身边。
“怎么回事!?这…有人死了!!可恶,快——呜!”
即将吼出警告的喉咙,被从天而降的刀刃刺穿,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
余斯眼神锐利如刀,在灰狼没反应过来之时便盯了过去,而后便是旋转刀柄反握,信手一甩,甩出一道残影,那狼便连一声叫都没喊出来,就直接被穿通脑袋将其钉在地面。
余斯过去,将刀拔了出来,看着其上沾染的血迹,微微有些出神。
“………到底为什么?”
血震收刀,伏底身子。
“也对,我要找的半神黄金君王是他们的君主吧?从我是褪色者时立场便已经不同了。”
余斯感受着心中那若有若无的吸引感,一丝丝疑惑出现在脑中。
吸引自已杀戮的,到底是白面具所说的艾尔登法环,半神所具有的大卢恩还是……过去的记忆?
总感觉,一直这样下去,就可以找回原来的自已。
说实话,从醒来之初迷惘就萦绕心头,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自已是褪色者?为什么被艾尔登法环所吸引?为什么自已有着破碎到无法衔接的过去……
不知道……
现在的他仅仅是因为一点直觉行动,杀人。
“没有引导,到底是不行的,那白面具所说不错,没有引导自已的人,真的会死的默默无名吧……”
摇了摇头,余斯埋藏好起伏的心情,继续前行
总是不能停留原地的,总是需要有所行动的,尽管自已是盲目的。
……………分割……………
在巨大的城门前,一身穿橙绿相间葛瑞克盔甲,背后戴有深绿色披风的士兵,走到了一巨型拉车旁边,将长枪与盾牌放好,又取下了头盔。
那是一张有些苍老的面容,头发中白色已经占了大半了,但他的年纪其实才到中年。
他取了一杯水,猛喝了几口,而后发出了“呼”的满足声。
顶着巨重的装备高强度巡逻一整天,就算是他这样的守门骑士长也是会想坐下喝口水的。
“报告!”
一同样持枪架盾的士兵小跑到跟前,对其说道:“父亲!”
“嗯?”
“…长官,又有士兵在巡逻时死亡了,我们这里多出了一个看不见的恶魔!”
“什么恶魔!不过是畏首畏尾隐藏自身的褪色者,学了隐身的魔法祷告或者隐蔽身形的战技罢了,近些时间,我们为葛瑞克大人杀死了多少褪色者了?这次也和往常一样!”
“是!可,可是一直有兄弟被暗杀,而且频率如此之快,这……”
“这什么?难道因为敌暗我明就不准备防守了?这就怕了吗?既然接受着葛瑞克大人的庇护,选择成为葛瑞克大人的士兵,那就应该知道,命已经不是自已的了,用来阻拦那些狼子野心的褪色者不是应该?更何况,我们可是黄金子民,死后终将回归黄金树获得新生!”
“……”
士兵将头低下,沉默以对。
看对方如此反应,中年骑士那苍老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动容。
这些说服他人的话,何尝不是在说服自已?
心里叹息一声,没有继续开口,而是沉吟思虑一会后,便撇过头下令道:
“我会让城内再派一些士兵过来加入我们的队伍,通知下去,自此只在关卡大门附近巡逻。”
“是。”
“然后,巡逻至深夜再让士兵们回到城内,逐渐减少我们的兵力。”
“这……”
“怎么?这不正符合你的心意?”
“是这样,但是…”
“没有但是,关卡前方,易守难攻,可以说是只有大门一个进出口。
别忘了,葛瑞克大人要求的是尽可能多的抓捕那些来犯的褪色者。
示敌以弱,才能诱敌深入,假戏真做,才能掩人耳目,明白了吗?”
士兵虽然没有太懂,但还是点头,略显欣喜的回应:
“明白了!”
“去吧。”
士兵走了,这位中年骑士再次喝了口水。
心里开始推测起来犯的褪色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史东薇尔城其实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关卡可以进入的,在一些地方甚至故意显出漏洞让一些褪色者闯入。
而选择正门的褪色者,只会有三种:
第一种,是实力极强,根本不在乎正路的密集兵力,能从城门杀到城内。
第二种,就是实力尚可且自信,但对史东薇尔城一无所知,仅仅远看地形,就得关卡前方是唯一出入口的结论。
第三种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目前来看,这次的褪色者绝不可能是第一种或第三种
只有第二种,才只能用暗杀的方式与我们僵持。
我想,对方现在一定在伺机潜入,但又害怕着关卡内未知的兵力而犹豫不决。
既然如此,我就把兵力展现展现,然后再真的将其放回。
往后,若是被搜寻到就直接靠人数优势将其杀死。
若是被吓跑就不用管。
若是真的到最后一步被引诱至关卡内,有那个在,终究逃不过死亡的下场。
“哼,只不过是个褪色者罢了,好好成为葛瑞克大人返回王城的垫脚石吧。”
重新穿上装备,开始在城门面前的大路进行巡逻。
……………分割……………
余斯这边,是有些苦恼的,他已经靠暗杀,杀了连人带狼十多条生命了,但再次观察,守城的士兵还是很多。
“天快黑了,也许我可以潜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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