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可真够狠的，这玩意都能面不改色的揣口袋里这么久。”施九冬装模作样的捂着鼻子走到了站在角落里施念念身边。嫌弃的说：“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病。”
施念念没回话，看着公安把人带上了车，心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现在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走吧，时间迟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没一会就看见了在小上等着他们的陆维生。
“大哥。”施九冬开心的打招呼。
陆维生倚靠在自行车上假寐，听见他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睛里倒映出两个人影。
眼神闪了闪，缓缓站直了身体，声音低沉的温柔，“来了。”
“等久了吧。”施念念问。
陆维生摇摇头，轻声说：“刚到。”
施念念微微一笑，“谢了，要不是有你帮忙，这个事真顺利不了。”
“不用客气。”陆维生转头移出一辆藏在草丛里的自行车，对着他们两人说：“走吧。”
到了城里几人去饭店吃了饭之后，施念念就和两人分开了，她揣着自已的设计图打算去找找买家。
城里有大大小小好几个服装、针织厂，但施念念没有时间去一个个跑，所以她把目光集中在了规模最大的两个厂。
一个是天河针织，另一个是四季针织，两个厂的规模虽然差不多，但四季的销量更胜一筹。
施念念的首选本来是四季，但想到上次那个风情万种的副厂长，所以她先来到了天河。
她到的时候工厂正在开工，里面并没有什么人走动，门口只有个门卫在昏昏欲睡。
她上前向人说明了自已的来意，没想到那个门卫还记得她，非常热心的说给她打电话问问。
施念念自然是满口道谢。
他打完电话笑得满眼弯弯，“小姑娘，你先坐一下，设计部的说马上就叫人下来。”
“好的，谢谢大叔。”
可一连四杯水下肚，她都不好意思再麻烦大叔打电话了，大叔的表情也开始慢慢变得尴尬，她知道碰壁了。
可不愿意见就不愿意见，把她晾在这里个把小时是怎么回事？期间她还麻烦大叔给自已打电话询问，每一次得到的回复都是等一等。
施念念心里有气，却也不好在这里发作，撑起一个微笑对着大叔道别。
“小姑娘，这真的不好意思。”门卫大叔脸上都是尴尬。
“大叔，和你没关系的，我先走了。”施念念再次道谢，就转身离开。
施念念知道自已不是什么名人，肯定会受人轻视，可她没有想到的是连人都见不到就被人下了马。
即便心里一阵不痛快，但她还是迅速调整了自已的心态，转身走向了四季针织。
到四季门口的时候刚好赶上了下班潮，她心里有点失望，领导都走了，她再等也是白等。
决定先去吃个饭再回来，随即走向了人少的那边，走了没多远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摸索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施念念走过去询问：“你好，你是掉了什么东西吗？”
“对，我的眼镜掉了，能麻烦你帮我看看掉在哪里了吗？”男人约莫五十来岁，因为没有戴眼镜，此刻眯着眼睛迷糊的望着她的方向，虽然望的方向是错的。
施念念四处寻找，最终在树下的草堆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眼镜。
她捡起来高兴的喊道：“找到了。”
“真的，快给我戴上，没有眼镜我什么都看不见了。”男人兴高采烈急切伸手，没有眼镜他就和没了眼睛差不多。
“等一下。”
男人有些疑惑，转而以为她是想要报酬，随即笑道：“小姑娘，你把东西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听了他的话，施念念擦拭的动作一顿，随即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反问他：“您不会以为我不给你是因为你没给我报酬吧？”
男人面上带上了疑惑。
施念念把擦好的眼镜放在了他的手心，才解释：“我是看它有点脏了，所以拿纸巾给您擦了擦。这样你看起来也能清楚些。”
男人把眼镜戴正，这才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女孩五官精致、面若桃花，此刻带上了点点笑意，眉毛上挑，难掩揶揄。
男人抱歉的笑道：“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诶——人之常情了。”施念念不在意的说，“那您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吃饭时间很短的，她再耽搁今天就吃不上午饭了。
“哎———”男人连忙拦住她，看着她略显警惕的眼神，连忙后退了两步，开口解释：“你别误会，你帮了我，我什么都没给你，钱你也肯定不会要，那咱就中午去国营吃一顿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你给我钱我就一定不要？国营饭店可不便宜。”施念念似笑非笑，她可不信这种话，国营饭店吃一顿比他给两块钱的感谢费可多多了。
“哈哈哈。”男人哈哈大笑，“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想感谢你是真的，但有事情想和你聊聊也是真的。真是不好意思，我当时不小心瞟见了你袋子里的东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服装设计图吧？”
他的视线停在了自已手上袋子，感受到他的目光，一听就知道他是个行家，施念念默默的把口袋收紧了些，开什么玩笑，现在可没有什么原创保护。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男人从随行的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施念念接过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花样年华，服装厂厂长李克明。
“你可能没有听过，我们厂做的衣服在上个世纪可是主导潮流趋势的。”说起自已厂子，他是一阵骄傲，虽然现在落寞了，但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再东山再起。
看他这个样子，施念念也不好说出自已没听过来打击他，只能蜜汁微笑。
“我们厂以前主要根基在北市，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不停的搬迁，前几年我们才搬到了这，我们的实力雄厚！虽然刚刚只是惊鸿一瞥，但我敢肯定你的设计肯定能爆。”
“你看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一聊？”李克明极力的想留下她，看一眼图纸确认一下，哪怕就是一眼，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施念念没有办法，她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一个年逾半百的“老人”对着自已撒娇，装可怜。
便答应了他一同去国营饭店谈一谈，反正她的图都是要卖，卖给谁不是卖呢？
她只要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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