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
冬宝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紫色的浓痰。
周玉禾惊呼着接住孩子,只见他原本青紫的嘴唇竟透出些血色,抽搐也渐渐平息。
陈铁牛不知何时蹲在门口,手里的酒坛 "咣当" 落地,瞪大眼道:"这、这咋跟变戏法似的?"
"只是暂时稳定了体温。" 沈晚晴扯下头上的粗布头巾,蘸着盐水擦拭冬宝的额头,"必须尽快退烧,否则......"
当陈大山背着郎中冲进柴房时,正看见沈晚晴抱着冬宝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左手腕缠着带血的布条,嘴角还沾着草屑:“冬宝别怕,奶奶在。”
郎中捏着冬宝的脉,胡子抖得像秋风中的枯草。
“怪事... 这孩子明明... 明明脉象平顺了许多。” 他浑浊的眼珠转向沈晚晴,“你方才... 用了什么邪术?”
“不过是按了几处穴位,暂时缓解了下。” 沈晚晴掀开冬宝衣襟,露出胸口淡青色的指印,“还要劳烦先生开些退热的药,我去熬。”
周玉禾攥着药钱的手悬在半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看着沈晚晴蹒跚着走向灶台的背影,想起方才那碗混着血的姜汤 —— 这恶婆竟真的肯为自己孩子放血?
夜幕降临时,冬宝己能喝下半碗稀粥。
沈晚晴靠在灶台边打盹。
“娘,喝碗粥吧。” 陈书礼捧着粗瓷碗进来,碗里漂着零星米粒,“方才... 谢谢你救了冬宝。”
少年眼底有感激,却仍带着戒备。
沈晚晴接过碗,指尖触到他手腕上突起的骨节 —— 这孩子至少营养不良三年,脉象虚得像游丝。
“书礼。” 她突然开口,“家里还有多少存粮?”
陈书礼一愣:“缸里... 只剩三斤粟米,半袋野菜干。大哥说... 若明日不借到粮,后日就得去挖观音土,混着吃,距离收粮还有一个多月呢。”
观音土?沈晚晴心口一紧。
她在医学文献里见过,这东西吃多了会腹胀而死。
抬眼看见灶台边周玉禾抱着空药碗发呆,领口露出淡青色的淤痕 —— 那是原主用烟袋锅烫的。
“明跟我去趟李大爷家。” 她抹掉嘴角的粥渍,“我记得他家小孙子去年摔断腿,是我... 是你爹背去县城医馆的。”
陈书礼瞳孔骤缩。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原主嫌李家给的谢礼太少,竟把人家送来的半袋玉米面倒在村口喂鸡。
怎么母亲是打算出现上门去要谢礼吗?他感觉此刻母亲像换了个人,平静得像春溪冰面下的流水。
沈晚晴到后院墙根的艾草堆扯了些艾草叶,艾草可是有大作用的。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首次使用古代草药,奖励功德值 + 1】
她扯下几片艾叶搓成绒,放在院子里晒干,到了晚上,她就着月光给陈书礼灸足三里。
少年起初缩着腿,首到暖意从脚底漫到心口,才敢抬头看她:“娘,这是什么疗法?”
“这个叫‘艾灸’。”
“艾灸?”
“嗯,这是那个仙姑教我的,说是对你的腿有帮助?”
陈书礼没有在讲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沈晚晴用艾草给他熏腿。他怕一开口说话,这个美好的镜像被自己打破,怕这是他的错觉。
沈晚晴吹灭艾条,看见少年耳后冒出细密的汗珠 —— 这是体虚好转的迹象,“天气热了,明日娘去山上采些葛根,我给你们做粉条。”
陈书礼想问 “葛根是什么”,却见母亲盯着自己掌心发呆,月光落在她眼角新添的皱纹里,像落了层薄霜。她左手腕的伤口还渗着血,却固执地不肯让郎中包扎,只说 “涂点草药便好”。
殊不知,此刻沈晚晴掌心的商城界面正在刷新:
【任务进度:日行一善(0/1)】
功德值:-1899
她摸出藏在衣襟里的瓷瓶, 那是原主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金疮药,此刻瓶身映着月光,泛着温润的光泽。
明天,该拿这东西去办件 “善事” 了。
日上三竿时,叶老太从山上挖了葛根回来,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青牛村的石板路上响起泼皮的叫骂声。
"陈老婆子!听说你家冬宝快咽气了?正好,把囤的粮食交出来,给我家虎娃娶媳妇用!"
来人正是原主的弟弟刘三贵。
沈晚晴抬眼望去,只见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正扒着院墙上的茅草,身后跟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手里提着根打狗棍 ,那是刘三贵的儿子刘虎,村里有名的泼皮。
"滚!" 陈大山抄起墙角的木棍冲出去,"去年你借的两斗粟米还没还,现在又来抢?"
刘三贵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当年老娘舅做保人写的过继文书,你娘早就把自己卖给我了,她的粮食就是我的粮食!"
过继文书?
沈晚晴瞳孔微缩,原主的记忆中确实有这回事。
十年前,原主父母双亡,弟弟刘三贵以 "养老" 为由将她过继给自己,实则是为了抢占陈家的山地。这张文书成了刘三贵多年来敲诈的把柄,原主也因此有恃无恐地为非作歹,反正 "恶名" 都能推到弟弟身上。
"给我开门!" 刘虎举起打狗棍砸门,"再墨迹,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这破草棚!"
陈书礼猛地起身挡在门前,却因体弱被木棍砸中肩膀,闷哼着跌倒。
沈晚晴怀里的冬宝被惊醒,发出微弱的啼哭。
陈大山见状,突然抓起墙角的扫把冲出去:"刘三贵,你敢进来试试,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慢着!大山,你退下"
沈晚晴喝止陈大山,指尖抚过掌心的系统界面,突然有了主意。
她将冬宝交给陈书礼,从怀里摸出个小玉瓶 ,那应该是系统奖励赠送的药,本是给大儿子治刀伤用的,此刻却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三贵啊," 她摇晃着药瓶走出门,故意用袖口掩住瓶身上 "云南白药" 的字样,"我家冬宝己经没事了,是我把他治好的,你就不好奇我为啥能治病了?实话告诉你吧......"
她压低声音,眼角余光瞥见刘三贵伸长脖子,才慢悠悠道:"上个月我去后山挖野菜,遇见了山神爷。他说我前世是药王谷的弟子,特赐我这瓶 ' 还魂散 ',能治百病、起死回生呢。"
"山、山神爷?" 刘三贵喉头滚动,小眼睛死死盯着药瓶,"我不信,除非.........你、你让我看看......"
"咯!你看吧,看完就赶紧滚。" 沈晚晴将药瓶抛过去,却在刘三贵伸手接住时,看到大儿媳正拿着菜刀出来,她突然撞向大儿媳的菜刀。
锋利的刀口划过她的手腕,昨天才结痂的伤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在粗布围裙上绽开妖艳的花。
"娘!" 陈大山惊呼着扶住她。
周玉禾瞪大眼,手中菜刀 "当啷" 落地:"你、你疯了?"
沈晚晴却冲着刘三贵微笑,任由鲜血滴在药瓶上:"看见没?这药得用血亲的血做药引。你刚才摸了它,现在又沾上了我的血,你若是敢动我陈家人一根汗毛,那么你的魂魄就会被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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