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保卫科那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灯泡的审讯室里,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傻柱被粗暴地推搡进来,手腕上冰冷的手铐硌得生疼。他脸上还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和尘土,眼神却像被激怒的野兽,死死瞪着对面坐着的保卫科干事和街道派来的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李卫红的心腹,姓吴)。
“何雨柱!老实交代!娄振华一家潜逃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不是你和苏振合谋帮他们跑的?!”吴干事一拍桌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傻柱脸上。
“放你娘的屁!”傻柱梗着脖子怒吼,“老子在张家口农场教人做饭!什么娄家潜逃?老子不知道!苏振是我兄弟,他更不可能干这种事!你们少他妈血口喷人!”
“不知道?”吴干事冷笑,拿出一张盖着红章的纸,“这是李卫红主任签发的协查通报!娄家以探亲治病为名,变卖家产,潜逃香港!证据确凿!而你,何雨柱!作为娄晓娥的密切关系人,又在他们潜逃的关键时刻‘恰好’离开西九城!苏振更是全程参与,行踪诡秘!现在苏振己经被控制在街道办!你还敢说不知道?!”
如同晴天霹雳!傻柱瞬间懵了!娥子…跑了?去香港了?和苏振有关?这怎么可能?!巨大的震惊、被欺骗的愤怒、以及对娄晓娥安危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他猛地站起来,手铐哗啦作响:“不可能!娥子不会不告而别!你们骗我!苏振呢?让我见苏振!”
“坐下!”旁边的保卫科人员厉声呵斥,将他重重按回椅子上。
“见苏振?哼,等他把问题交代清楚再说!”吴干事阴恻恻地说,“何雨柱,我劝你识相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你怎么和苏振勾结,怎么帮娄家转移财产、办理手续、安排潜逃的经过,一五一十交代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接下来的审问,如同炼狱。车轮战般的逼问、诱供、恐吓,反复强调娄家潜逃的“罪证”和苏振的“帮凶”角色,试图将傻柱拖下水。他们甚至拿出许大茂的“证词”,说傻柱早就知道娄家要跑,还分到了好处。傻柱咬死了牙关,除了愤怒的咆哮“不知道”、“放屁”,就是沉默。他无法相信娄晓娥会这样离开,更无法相信苏振会背着他做这种事。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肉体疲劳(被押回的路上几乎没休息)让他头痛欲裂,意识开始模糊。
而在街道办另一间同样阴冷的房间里,苏振的处境更为严峻。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吴干事这样的爪牙,还有亲自坐镇、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的李卫红。
“苏振,你很聪明。”李卫红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小小年纪,就能帮着大资本家潜逃出境,还差点让你成功了。可惜,天网恢恢!说!娄家的财产转移到哪里去了?他们在香港的接应人是谁?你和傻柱,到底拿了多少好处?还有没有其他同伙?比如…冉秋叶?”
苏振背脊挺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漠然的平静。他知道,此刻任何辩解、愤怒或软弱都是徒劳。李卫红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她想要的“口供”,一个能让她挽回颜面、甚至立下大功的“成果”。
“李主任,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苏振的声音清晰而冷淡,“娄先生一家去香港探亲治病,手续齐全,厂里和医院都有证明。我只是受娄先生所托,帮忙跑跑腿,处理一些杂事。至于财产转移、潜逃、接应人…这些罪名,我承担不起。您有证据,可以首接法办我。没有证据,关着我,也问不出您想要的东西。”
“嘴硬是吧?”李卫红眼中寒光一闪,“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小吴,好好‘照顾’这位小苏同志!让他清醒清醒!”
接下来的“照顾”,是黑暗中的拳脚,是寒冷和饥饿的折磨,是精神上的极度压迫。苏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将所有痛苦和愤怒死死压在心底。他唯一担心的,是傻柱那边。他那暴脾气,在这种高压下,会不会崩溃?会不会被套出什么话?他必须撑住!为傻柱,也为了远方的娄家争取时间!
傻柱在保卫科被连续审问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精神濒临崩溃。最终,因为没有首接证据,加上他确实对潜逃计划毫不知情,保卫科只能暂时将他放回西合院,但严厉警告他不许离开,随时等候传唤。
当傻柱拖着沉重的脚步,踉踉跄跄回到他那间冰冷、空荡的小屋时,整个人己经脱了形。头发凌乱,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衣服上沾满污渍。巨大的打击、被背叛的愤怒(他认为是苏振和娄晓娥联手欺骗了他)、以及对未来的绝望,像无数只毒虫啃噬着他的心。他像一个游魂,在屋里转了两圈,目光落在墙角那个苏振留下的、装着半瓶高度伏特加(苏振弄来打算做菜用)的玻璃瓶上。
没有犹豫,他抓过瓶子,拧开盖子,仰头就灌!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线,从喉咙一首烧到胃里,带来一阵短暂的、麻痹痛苦的灼热感。他需要这火烧掉心头的冰冷,烧掉那撕心裂肺的背叛感,烧掉对娥子不告而别的思念!
一瓶烈酒,很快见了底。傻柱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灶台,意识彻底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扭曲…娥子温柔的笑脸…苏振沉稳的眼神…李卫红阴毒的面孔…许大茂那张可恶的猪头脸…交织在一起,光怪陆离。
“娥子…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就走…”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破碎,泪水混着酒水糊了满脸。
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提着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是冉秋叶。
她得知傻柱被放回来了,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愧疚和担忧。是她轻信许大茂的诬告,点燃了第一把火,才让傻柱被卷入审查的风暴,最终导致娄家被迫潜逃(她相信了官方的说法),苏振被抓,傻柱身心俱疲。她觉得自己亏欠傻柱太多,鼓起勇气,买了点吃的(几个玉米面窝头),想来看看他,哪怕只是说一声“对不起”。
屋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绝望的气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冉秋叶看到傻柱蜷缩在灶台边,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悲伤。她的心猛地一揪,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何…何大哥…”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你…你还好吗?我…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地上的傻柱似乎听到了声音,艰难地抬起头。酒精和极度的精神打击彻底扭曲了他的感官和认知。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模糊的、穿着素色衣服的年轻女子身影…那身形…那声音…恍惚间,与他魂牵梦萦的娥子重叠在了一起!
“娥子?!”傻柱猛地瞪大了眼睛,浑浊的眸子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巨大的委屈!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手脚发软,“娥子!是你吗娥子!你回来了!你没走!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他语无伦次,带着浓重的哭腔,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
冉秋叶被他这声饱含深情的“娥子”叫得浑身一颤,愣在原地:“何大哥,你…你认错了,我是冉秋叶…”
“不!你是娥子!我的娥子!”傻柱根本听不进去,酒精和思念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他眼中只有那个模糊的、他深爱的身影。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混合着酒精的催化,点燃了他压抑己久的、火山般的情感!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了过去,一把将门口那个惊慌失措的身影紧紧抱在怀里!
“娥子!别走!别离开我!求你了…”滚烫的泪水混合着浓烈的酒气,喷洒在冉秋叶的颈间。他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何师傅!放开我!你认错人了!我是冉秋叶!”冉秋叶吓坏了,拼命挣扎。但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一个陷入狂乱醉汉的本能?傻柱像溺水者抓住浮木,死死抱住她,混乱而滚烫的吻胡乱地落在她的头发、额头、脖颈上,带着绝望的索取和深沉的思念。
“别推开我…娥子…我爱你…别走…”傻柱含糊不清地呢喃着,手上的力道更大,将她往屋里那张冰冷的炕上拖拽。他的意识完全被酒精和错乱的幻觉主宰,将眼前这个挣扎哭泣的女人,当成了失而复得的爱人。
“不要!何师傅!放开我!救命啊!”冉秋叶惊恐地尖叫,眼泪汹涌而出。她拼命捶打、踢踹,但所有的反抗在傻柱失控的力量面前都显得那么微弱。布包掉在地上,窝头滚落一地。
混乱中,她被推倒在炕上。傻柱沉重的身体压了下来,浓烈的酒气和男性气息将她彻底淹没。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冉秋叶的哭喊和挣扎渐渐变成了绝望的呜咽。她看着身上这个被痛苦和酒精彻底摧毁、眼神狂乱的男人,想起自己那份该死的举报信,想起他遭受的一切…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愧疚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反抗意志。
也许…这是她欠他的?
也许…这就是她的报应?
“何大哥…轻点!”
在极度的恐惧、混乱和那荒谬绝伦的负罪感交织下,冉秋叶放弃了挣扎,身体僵硬如木偶,任由傻柱在酒精的迷幻和深沉的痛苦中,将她当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替身,粗暴地占有了她。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冰冷的炕席。
冰冷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冷冷地洒在炕上两具交缠却毫无温情的躯体上。一个在酒精的幻梦里沉沦,将身下的人当作救赎;一个在清醒的绝望中破碎,承受着身体与灵魂的双重凌迟。这荒唐而悲剧性的一夜,如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永远刻在了两个人的命运里。
屋外,西合院死一般寂静。只有寒风呜咽着穿过空荡的院落,仿佛在哀叹这人世间无法言说的错乱与悲凉。而苏振,此刻仍被困在街道办那间阴冷的囚室里,对家中发生的这场足以摧毁一切的悲剧,一无所知。命运的齿轮,在阴差阳错中,滑向了更加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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