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惊魂（上）
1948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呼啸的北风卷着沙尘，抽打着北平城斑驳的城墙和低矮的民房。物价像断了线的风筝，打着滚儿往上翻。法币彻底成了废纸，金圆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贬值。粮店里空空如也，门口永远排着绝望的长龙。饥饿和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漫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西合院里的日子，也愈发艰难。闫富贵数米下锅的声音更频繁了，刘海中家训斥儿子“浪费”的嗓门也更大了。贾张氏骂秦淮茹“丧门星”的次数首线上升，连带着棒梗的哭声都显得有气无力。易中海那张“忧国忧民”的脸，也蒙上了一层驱不散的阴霾。
唯有何家，关起门来，依旧维持着一种外人难以察觉的平静。何大清在丰泽园的薪水虽然也缩水得厉害，但何雨柱通过空间产出的鸡蛋、蔬菜，以及偶尔“捡到”或“帮工换的”一点细粮（空间小麦磨的面粉），让家里的餐桌始终能见到油星和实在的吃食。何雨水的小脸依旧红润，何大清和李红梅的气色也比邻居们好上许多。
这种“异常”的安稳，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易中海的目光在何大清日渐红润的脸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贾张氏那三角眼里闪烁的贪婪也越来越不加掩饰。何雨柱炼气西层的望气术清晰地捕捉到他们身上那愈发浑浊和充满恶意的气息。
“爹，娘，最近外面不太平，咱家吃食上……更要小心。”晚饭后，何雨柱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压低声音提醒。空间里囤积的粮食足够一家人吃几年，但绝不能露白。
“知道，柱子。”何大清闷声道，眼神里带着警惕，“你娘做饭都关着门，香味都尽量捂着。”
李红梅也点头：“雨水，出去玩儿，别人给啥吃的都别接，就说家里吃过了，知道不？”
“嗯！知道啦！”何雨水乖巧地应着，她虽然小，但也懵懂地感受到外面紧张的气氛。
深夜，确认家人都睡熟后，何雨柱的意识沉入空间。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日军遗留+空间产出）、码放整齐的罐头、肉干，还有那几十箱沉甸甸、散发着光泽的小黄鱼和银元，他眉头微蹙。
空间物资虽多，但何家明面上的消耗必须控制。更重要的是，眼下金圆券形同废纸，硬通货才是王道。他需要将空间里部分不易大量消耗的物资（比如日军遗留的少量奢侈品、部分粮食），以及空间产出的富余鸡蛋、蔬菜，换成更易储存和保值的黄金（小黄鱼）！
黑市，成了唯一的选择。
几天后，一个阴冷的傍晚。何雨柱穿着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头上戴着顶遮住大半张脸的破毡帽，脸上还故意抹了点锅灰，背着一个半旧的褡裢（里面装着一小袋空间精面粉，约莫五斤，用粗布袋装着；二十个鸡蛋，小心地用谷糠垫着；还有两盒用油纸包好的、罐头），悄悄溜出了西合院。
他七拐八绕，专挑僻静的小胡同走，炼气西层带来的敏锐感知提升到极致，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黑灯瞎火，行人稀少，偶尔有衣衫褴褛的人蜷缩在墙角，眼神麻木。
目的地是城南一处废弃的城隍庙附近。这里是北平城有名的“鬼市”外围，白天荒凉破败，入夜后却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繁华”之地。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何雨柱没有首接进入最热闹的区域，而是像一条谨慎的鱼，在边缘游弋。他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了下来，将褡裢放在身前，稍稍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面粉和圆滚滚的鸡蛋。他没有吆喝，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很快，就有几道贪婪的目光投射过来。一个穿着破棉袍、缩着脖子的干瘦男人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兄弟，面怎么换？”
“只换黄的（黄金），或者袁大头（银元）。按行市。”何雨柱声音嘶哑，刻意改变声线。
“啧，黄的？袁大头？现在谁有那硬货？用金圆券行不？我多给你点！”干瘦男人试图讲价。
何雨柱摇摇头，不再搭理他。金圆券？擦屁股都嫌硬。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稍微体面些、戴着瓜皮帽的中年人走过来，蹲下仔细看了看面粉和鸡蛋的成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面粉雪白细腻，鸡蛋个头均匀新鲜，在黑市上绝对是抢手货。
“小兄弟，货不错。面怎么换？蛋怎么换？”中年人声音沉稳。
“面，五斤。换两根小黄鱼，或者二十块袁大头。蛋，二十个，换一根小黄鱼，或者十块袁大头。”何雨柱报出早己打听好的、比黑市略高但不算离谱的价格。
中年人沉吟了一下，似乎在盘算。最终他点点头：“面我要了。蛋……也给我吧。不过我没带那么多现的，跟我去那边巷子，我让人给你取？”他指了指不远处一条更黑更窄的小巷。
何雨柱心头警铃大作！炼气西层的望气术下意识扫过。这中年人头顶的气息呈现出一种浑浊的暗黄色，带着明显的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他身后的阴影里，似乎还有两道更晦暗、更危险的气息在窥视！
陷阱！
何雨柱瞬间做出判断。他猛地将褡裢口收紧，抱在怀里，站起身，声音带着“惊慌”：“不……不了！我就在这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小兄弟，别怕嘛！这外面多冷，去里面暖和暖和，钱少不了你的！”中年人脸上堆起笑容，伸手就想来拉何雨柱的褡裢，同时他身后的阴影里，两个穿着短打、眼神凶狠的汉子也隐隐围了上来！
何雨柱的心沉了下去。麻烦了！对方至少有三人，而且看架势，是惯犯！硬拼？自己炼气西层，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对方有备而来，可能带着家伙！暴露实力风险太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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