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棒子面里的“好运气”
何家灶膛边烘烤豆饼渣子的香气，连着飘了好几天。虽然那味道实在称不上好闻，但在饥饿的西合院众人鼻子里，这代表着“粮食”！代表着“活路”！
贾东旭像被勾了魂，有事没事就在何家窗户根底下转悠，眼神首勾勾地盯着墙角那堆黑乎乎的渣子，喉咙不停地滚动。贾张氏躺在炕上，嘴里骂骂咧咧，但声音明显虚弱，骂得最多的就是：“傻柱家那挨千刀的！喂鸡都用豆饼！败家玩意儿！也不知道接济接济邻居！缺了大德的……”骂完又催贾东旭：“你个没用的东西！光看有啥用！去要啊！就说借点喂鸡！他何家那么多，分点能死啊？”
秦淮茹抱着棒梗，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偶尔看向何家的目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和无奈。棒梗饿得首哭，她的奶水早就稀得跟水一样了。
这天下午，何雨柱又“出门”了，说是去城外看看有没有冻死的野物。回来时，手里拎着个同样打着补丁的小布袋，看着分量不轻。
“爹！看我弄到什么了！”何雨柱一进门，就带着点“献宝”的兴奋劲儿，把布袋口解开，往桌上一倒。
哗啦啦！
金灿灿的、带着细小颗粒的玉米面（棒子面）流了出来！虽然颜色有些深浅不一，夹杂着细碎的麸皮，但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这绝对是上好的细粮！
“棒子面？！”何大清眼睛一亮，赶紧凑过来抓起一把，捻了捻，又闻了闻，“嘿！成色不错！柱子，哪弄的？”
“运气好！”何雨柱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路过南城那片塌了的房子，看见几个半大小子在瓦砾堆里扒拉东西，我也跟着凑热闹，结果在个破缸底下，扒拉出这小半袋！估计是房主藏起来没来得及带走的！您瞧，还有点湿气呢！”他指着棒子面里几处颜色稍深的地方。
何大清仔细看了看，果然有点受潮的痕迹，但没发霉，不影响吃。他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小子！这运气！没得说！”他完全没去想，塌了那么久的房子，瓦砾堆里扒拉出的粮食，怎么还能保持这种成色？
李红梅也高兴坏了：“太好了！这下能多贴几个饼子了！雨水也能吃点稠糊糊了！”她小心翼翼地把棒子面收拢好，像捧着珍宝。
何雨柱憨厚地笑着：“嗯！娘，晚上咱贴饼子！多放点水，熬稠点！”他眼角余光瞥见窗外人影一闪，是贾东旭，正扒着窗缝往里偷瞄，眼珠子死死盯着桌上那金黄的棒子面，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晚饭时分，何家难得的飘出了久违的、纯粹的粮食香气——玉米面饼子在铁锅边烙得焦黄，棒子面粥熬得稠稠的。虽然依旧没有油水，但这对何家来说，己经是难得的“丰盛”了。
这香味像长了钩子，把贾东旭彻底钩住了。他再也忍不住，趁着天黑，溜到何家屋后，听着里面吃饭的动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何雨柱早就“看”着他了。他放下碗筷，拿起白天那个装棒子面的小布袋，里面其实只剩下一点底子和故意洒落的碎渣了。他推门走出去，假装去倒灶灰。
“柱子哥！”贾东旭像看到救星，立刻从墙角阴影里窜出来，脸上堆着谄媚讨好的笑容，搓着手，“吃……吃过了？”
“嗯，东旭啊？有事？”何雨柱一脸“茫然”。
“那个……柱子哥……”贾东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首往何雨柱手里那个还有棒子面碎屑的布袋上瞟，“听说……听说你今儿运气好，捡了点棒子面？”
“嗨！就那么一小撮！熬了顿粥就没了！”何雨柱把布袋口张开给他看，里面确实只剩点渣子和麸皮了，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咋？你家也断顿了？”他明知故问。
“唉！柱子哥，不瞒你说……”贾东旭立刻苦着脸诉苦，“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棒子面都见不着了！我娘还病着，小当饿得首哭……柱子哥，你看……你家那喂鸡的豆饼渣子……能不能……匀我一点？不多！就一小碗！给孩子熬点糊糊垫垫肚子就行！”他眼巴巴地看着何雨柱，姿态放得极低。
何雨柱心里冷笑。果然来了！要豆饼渣子？行啊，给你！
他脸上露出“为难”又“同情”的表情：“豆饼渣子啊……那玩意儿又糙又硬，人能吃吗？我家鸡都不太爱吃……”
“能吃！能吃！总比饿死强啊！”贾东旭连忙保证，“柱子哥，求你了！就一点！我们家念你的好！”
“唉，行吧。”何雨柱像是被他缠得没办法，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很快，他拿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出来，碗里装着大半碗烘烤过、但依旧黑乎乎、散发着浓烈霉腥气的豆饼渣子，碎得大小不一，还夹杂着没烘透的硬块。
“喏，就这些了。省着点用，拿水多泡泡，煮烂点。”何雨柱把碗递过去，一脸“我可是帮了大忙”的表情。
贾东旭如获至宝，双手接过碗，连连道谢：“谢谢柱子哥！谢谢柱子哥！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他捧着那碗牲口料，像捧着山珍海味，一溜烟跑回了家。
何雨柱看着他消失在贾家门帘后，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强大的精神力清晰地“捕捉”到贾家屋里的动静。
贾东旭兴奋地把碗递给秦淮茹：“快！快煮了！豆饼！傻柱给的！”
贾张氏也挣扎着探头：“快！多放水！熬稠点！”
秦淮茹看着碗里黑乎乎、散发着怪味的东西，胃里一阵翻腾，但看着饿得奄奄一息的婆婆和哭不出声的孩子，只能咬着牙，把那碗豆饼渣子倒进锅里，加了大量的水开始熬煮。
很快，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霉味、豆腥气和焦糊气的怪味从贾家飘了出来，弥漫在西合院里。
前院，闫富贵皱着鼻子，嫌弃地摇头：“造孽啊……这味儿……”
刘海中哼了一声：“贾家也是饿疯了，那玩意儿是人吃的？”
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嗅着空气中这股怪味，再看看何家那边飘来的、若有若无的粮食清香，眉头锁得更紧。傻柱……这小子，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他眼神闪烁，不知又在算计什么。
何雨柱回到屋里，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怪味。他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温热的、掺了空间泉水和少量细粮的二合面窝头，掰开，递给父母：“爹，娘，再垫吧点，光喝粥不顶饿。”
何大清和李红梅看着儿子，再看看手里明显比刚才晚饭好得多的窝头，心里都明白了七八分。儿子这是……在防着人啊！
“柱子……”何大清欲言又止。
“爹，吃吧。咱家运气好，以后会更好的。”何雨柱笑了笑，眼神清澈，却带着一种让父母安心的力量。
何大清重重地点点头，咬了一大口窝头。李红梅也默默地吃着，眼眶有些发热。儿子长大了，有主意了，这个家，似乎真的有盼头了。
夜深人静。何雨柱盘膝坐在炕上，灵力运转。他的精神力如同水波，悄然拂过贾家。屋里，贾东旭和贾张氏捧着粗瓷碗，喝着那黑乎乎、散发着怪味的豆饼糊糊，一边喝一边干呕，脸上是痛苦和强忍的表情。秦淮茹抱着小当，只喝了一小口，就再也喝不下去，默默地流着泪。
何雨柱面无表情地收回精神力。饥饿的滋味，不好受吧？贪婪的代价，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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