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姐把恋综策划案放在江屿舟面前，窗外是暮色沉沉的城市天际线，办公室里只开了盏落地灯，光线把她的影子投在策划案封面上——《心动信号·星光特辑》几个烫金大字被阴影劈成两半。
“影帝参加恋综的策划，”陈姐抱臂倚着桌沿，“你猜今早制片方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从A市到H市，连综艺元老都亲自发微信问档期。”
江屿舟连眼皮都没抬，指尖在剧本批注上画了道粗线：“不去。”
“为什么不去？”陈姐挑眉，“曝光度、话题度、国民好感度，哪样不是你现在需要的？再说了，”她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意味深长，“演谈恋爱而己，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就当……提前磨练演技了。”
江屿舟放下笔，抬眼看向陈姐，“陈姐，我的档期你清楚，下季度有两部电影要拍。”
“电影重要，还是你那点不该有的心思重要？”陈姐首接戳破，“我给你接恋综，是让你分分心——整天围着个助理转，像什么样子！”
江屿舟喉头滚动了一下，想起今早阮雾在片场给他递温水时，刻意避开的指尖，想起她总说“工作距离”时眼里的谨慎。
如果他真的去了恋综，在镜头前和别的女艺人扮演情侣……阮雾还得跟在节目组看着......
“我再说一遍，”江屿舟的声音沉下来，“恋综，我不接。”
陈姐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笑了：“行，你不接是吧？那我明天就去找阮雾谈谈，问问她愿不愿意‘成全’一下你的事业。”
“陈姐！”江屿舟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冲我来，别扯上她！”
“知道护着了？”陈姐冷哼一声，收起策划案，“我告诉你江屿舟，你要是再这么不清不楚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出大事。这恋综你好好考虑，三天后给我答复。”
江屿舟家的大平层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厨房里传来阮雾摆盘的声响。
他靠在岛台边，看着她系着小熊围裙的背影，心里那点被陈姐搅乱的烦躁才稍稍平复。
“今天陈姐找你说什么了？”阮雾把最后一盘百香果煮鱼端出来，顺手递给他一双筷子，“看你这脸黑的。”
“还能说什么？”江屿舟接过筷子，却没夹菜，而是伸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她想给我接个恋综，让我去跟别的女艺人‘谈恋爱’。”
阮雾身体一僵，随即轻轻推开他，走到餐桌对面坐下：“恋综？挺好的啊，对你曝光度有好处。”
“好什么好？”江屿舟跟着坐下，语气里满是埋怨，“她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不想去，还拿这个敲打我，简首是我恋爱路上的绊脚石！”
他越说越觉得憋屈，“什么叫‘提前磨练演技’？我跟你谈恋爱需要磨练吗？我巴不得昭告天下——”
“停。”阮雾打断他，往他碗里舀了勺例汤，“陈姐说得没错，恋综确实是个好主意。”她垂着眼，用汤匙搅着汤面，“正好能分散一下大众注意力，省得你地下恋演技那么蹩脚，早晚会被人看穿。”
“阮雾，你什么意思？”他盯着她，眼里的失落几乎要溢出来，“在你心里，我去跟别人演情侣，就是‘分散注意力’的好办法？”
阮雾没抬头：“不然呢？我们现在这样，本来就见不得光。你去恋综演一场，至少能让狗仔和粉丝把焦点转移到节目上，对我们都好。”
“对我们好？”江屿舟的声音陡然拔高，“看着我跟别人在镜头前亲亲抱抱，这叫对我们好？阮雾，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理智！”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餐桌两侧，把她圈在中间。
“我不想去恋综，不想跟别人演戏，我只想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你怎么就……”
他的话没说完，阮雾却忽然抬起头，“江屿舟，那你告诉我，我们怎么光明正大？你去恋综至少还能演戏，可我们呢？连牵个手都得躲在保姆车里，你以为我就愿意吗？”
空气瞬间凝固。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失业后，我成了影帝的秘密情人》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江屿舟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刚才的怒火突然就灭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对不起，”他放柔了声音，伸手想擦她的眼泪，却被她躲开了。
阮雾吸了吸鼻子，推开他，站起身收拾碗筷：“没什么对不起的。陈姐的想法没错，你好好考虑吧。我先回去了。”
“雾雾！”江屿舟拉住她，“别走，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阮雾没回头，只是低声说：“你没错。是我太清醒了。”清醒到知道他们之间隔着怎样的现实鸿沟，清醒到只能用“演恋综”这种方式来维持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将城市揉成一片模糊的霓虹，透过江屿舟公寓的落地窗泼洒进来时，阮雾踮着脚，指尖勾着他的脖颈，把自己贴进他怀里，“接了吧，阿舟。”
江屿舟的手掌还僵在她腰间，被她突然的靠近烫得一缩。他能闻到她发间洗发水的清香，荒谬地勾出一丝现实的刺痛。
“你说什么？你也想让我去跟别人……演恋爱？”
阮雾没回答，只是仰起脸，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唇角。
“陈姐是对的，”她喃喃道，唇瓣擦过他的皮肤，留下微凉的触感，“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江屿舟猛地攥紧她的腰，他想反驳，想说“我不想跟别人演”，想说“我只想跟你光明正大”，可话到嘴边，却被阮雾主动贴上来的唇堵了回去。
这个吻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柔软，细碎，阮雾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入，勾着他的，带着讨好的甜。
江屿舟胸腔里的火气瞬间被这股甜意浇灭，只剩下沉甸甸的无力感。他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把所有的委屈、不甘、还有对她的心疼，都揉进这近乎掠夺的亲吻里。
两人跌跌撞撞地退到落地窗前，冰冷的玻璃贴着阮雾的后背，激得她一颤。窗外是十几楼的高空，远处的摩天大楼亮着璀璨的灯，像一片遥远的星河。江屿舟的吻落在她颈间，牙齿轻轻碾过皮肤，留下暧昧的红痕。他的手掌滑进她的衣摆，触到温热的肌肤时，她忍不住弓起身体，指尖攥紧了他的衬衫。
“雾雾……”他低喘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不想……”
“我知道。”阮雾打断他，伸手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上他的唇。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还有那份藏在吻里的、快要溢出来的委屈。
就在两人气息交缠，身体贴得更紧时，阮雾忽然睁开眼，透过玻璃看到楼下街道晃动的车灯。她猛地推开江屿舟：“窗帘……先关窗帘！”
她的眼神里是刻进骨子里的警惕。
江屿舟看着她慌乱地去拉窗帘绳，心里那点被亲吻点燃的热度，瞬间被这盆冷水浇透。
他没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把厚重的窗帘拉严，将窗外的世界彻底隔绝。
房间里只剩下壁灯昏黄的光，映着她泛红的脸颊和依旧急促的呼吸。
“过来。”江屿舟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阮雾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一步上前抱了起来。
“阿舟？”她疑惑地抬头，却在看清他表情的瞬间愣住了。
江屿舟把她放在沙发上，身体随即覆下来，吻落在她脸上，疯狂而急切。
不同于刚才的温柔，这次的吻带着毁灭性的力道，仿佛要将所有的压抑和痛苦都宣泄出来。阮雾能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她脸颊上，滑进嘴角，带着咸涩的味道。
是眼泪。
江屿舟在哭。
他的吻从她的唇落到眼睑，吻去她来不及擦的泪，又落回唇瓣，辗转厮磨。
每一次亲吻，都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几不可闻的抽气。阮雾僵在原地，抬手轻轻抚摸他颤抖的后背。
“对不起……”他终于停下吻，把脸埋在她颈窝，“雾雾，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这么小心翼翼，对不起我们只能这样偷偷摸摸，对不起我连光明正大地爱你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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