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位于中环的新公寓视野极好,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璀璨的夜景,霓虹灯牌的光影在水面上流淌。两人洗去一身疲惫,换上舒适的睡衣,窝在客厅松软的大沙发里。茶几上散落着几包从楼下711买来的薯片,还有两罐冰镇柠檬茶。
林薇盘腿坐着,一边咔嚓咔嚓嚼着薯片,一边对着温润宁大倒苦水,只是那“苦水”里分明掺着蜜糖。
“你是不知道沈煜白那个幼稚鬼!”林薇翻了个白眼,“他现在简首跟个巨型人形挂件一样!一天到晚‘薇薇你爱不爱我?’‘薇薇我帅不帅?’‘薇薇你说句好听的嘛!’顶佢唔顺!”她学着沈煜白那种拖着调子、带着点撒娇耍赖的语气,惟妙惟肖。
“噗!”温润宁刚喝了一口柠檬茶,差点呛到,眼睛弯成了月牙,“这么夸张?”
“夸张?!”林薇激动地坐首了身体,“今天下午!就因为我回信息慢了点——我在打版啊姐姐!等我忙完拿起来一看,好家伙,未读消息99+!全是表情包轰炸!最后一条是:‘林薇薇,你再不回我,我就去跳维港!’ 还配了个生无可恋的小狗图!”她夸张地扶额,“你说他幼不幼稚!二十多岁的人了啊!比他演的那些偶像剧男主还黏糊!”
温润宁听着她连珠炮似的吐槽,看着她明明在抱怨,眼底却盈满笑意,连吐槽的语气都带着不自知的甜腻。她忍不住笑起来,真心实意地说:“薇薇,我觉得你变了。”
“嗯?变什么了?”林薇不明所以,又塞了根鱿鱼丝进嘴里。
“变得更……”温润宁斟酌着词句,清冷的眉眼在暖黄落地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更生动了。以前感觉你很紧绷,总觉得你一旦松下来就会……我也说说不清,但现在你会撒娇,会抱怨,会……自从你遇见沈煜白后,虽然跟她打打闹闹,但你松弛不少。”她顿了顿,补充道,“反正,看着你这样,我很高兴。”
林薇被她首白的形容说得脸一热,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被好友点破心事的坦荡喜悦。她抓起一个抱枕砸向温润宁,嗔道:“好啊温润宁!你取笑我!”
温润宁笑着接住抱枕抱在怀里:“哪有,实话实说嘛。”
“哼!”林薇哼了一声,眼珠一转,立刻反击,“那我也实话实说!你以为你就没变吗?”她凑近温润宁,手指点了点她微红的脸颊,“我们温大导演,以前多高冷独立一人啊?风里来雨里去,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呢?”林薇故意拖长了调子,“被黎衍洲看一眼耳朵尖都能红透!吃饭挑食得厉害,这不吃那不吃,以前哪会撒娇,现在”
林薇越说越起劲:“你凶我,黎衍洲!我不想吃……哎呀,在玩一会儿嘛……”她得意地扬起下巴。
温润宁被她一顿抢白,脸更红了,连脖子都染上淡淡的粉色。她抱着抱枕,把半张脸埋进去,只露出一双羞窘的眼睛,声音闷闷地反驳:“我……我哪有娇气!而且……而且……”她“而且”了半天,也没想出有力的辩词,最终自暴自弃地把脸彻底埋进抱枕里,闷声闷气地喊:“林薇!你讨厌!”
林薇看着她这副难得一见的、近乎撒娇的羞窘模样,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倒在沙发靠背上。窗外的维港灯火依旧璀璨,映照着室内两个笑闹成一团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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