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音垂眸避开顾西川探究的目光。
当她再次抬眼时，眼底己漫上一层清冷的笑意。
"顾二少爷既然不在意风言风语，又何必拿我当挡箭牌？"
她的声音轻缓，却字字如针。
"难不成顾家偌大的家业，连几句谣言都压不住？"
"司小姐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攀着顾家上位？"
"上位？"
司南音忽然轻笑出声，胭脂色的茶汤在晨光里泛起涟漪。
"我倒是羡慕顾太太，左手覆云，右手覆雨的能力。"
她起身裙摆扫过鎏金餐盘，"既然顾二少爷不需要我当遮羞布，那我也该回去了。"
顾江海怒言道:"站住！"
他转向顾东山，"明天召开记者会，全程由你担任主持，对外宣布，顾氏集团总裁择日完婚。"
"父亲！"
顾东山霍然起身，“这对二弟是不是太不公平，再怎么说那也是婚姻大事，咱们要不要问问当事人？"
“不必，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话音未落，司南音抢白道:“顾老爷怎能藐视人权？婚姻追求的是，两情相悦，公平自由，而不是强买强卖的利益捆绑。”
只见，顾西川忽然起身。
"司小姐觉得，我们该如何堵住这些悠悠众口？"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
"不如……"
话音未落，司南音突然抓起桌上的红茶泼向顾西川。
暗红的茶汤在顾西川笔挺的西装上晕染开来，宛如绽开的血色花朵。
司南音将空茶杯重重砸在桌上，清脆的碎裂声惊得大蛋狂吠起来。
"顾二少爷这出戏，演得真是精彩。"
餐厅里一片哗然。
阮茹玉幸灾乐祸的笑声刚要溢出，就被顾江海的怒吼打断："够了！成何体统！"
他浑浊的眼珠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司南音身上。
"司小姐，顾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顾老爷您放心，我本就无意卷入这趟浑水。"
她转身时，忽然顿住脚步，"不过有句话奉劝各位——"她的目光扫过阮茹玉、顾东山，最后定格在顾西川身上。
"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不是用钱就能抹平的。”
司南音从顾氏别墅出来后，只觉脊背一阵发凉。
刚才向顾西川泼茶的举动，着实是无奈之举。
她不过是在赌，赌顾西川究竟是君子，还是小人。
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司南音报了莲花医院的地址，便靠在座位上，陷入了沉思。
刚一上车，手机便传来震动声，是好友白芍发来的 V 信。
白芍:【音音，高中二班群发布新公告了，……你去吗？】
司南音:【不去，我得找兼职。】
白芍:【找兼职？上家呢？】
司南音:【别提了，黑心商家恶婆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白芍心中自然明了。
曾经，论学习成绩，司南音在整个年级都是名列前茅；论身材样貌，她更是出类拔萃。
可谁能想到，5 年前，一则热搜如暴风雨般将整个司家推向了风口浪尖。
司南音的父亲司见华酒后醉驾，导致一人当场死亡。
事发后，司见华极力辩解，声称自己是无辜，可警方给出的证据却如铁证般全部指向他。
仅仅一夜之间，司见华不堪舆论压力，跳楼自杀。祸不单行，司南音的母亲李大菊突发疾病，被确诊为肾癌晚期。
从云端跌入泥潭仅用一天。
手机又震动起来。
【芍芍帮我留意，工钱日结的那种。】
司南音熄灭屏幕，闭眼小憩。
她恍惚看见顾西川衬衫上的茶渍，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赌对了——至少那个男人，没有当场撕碎她最后的体面。
手机振动，她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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