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音垂眸搅动面前早己凉透的红茶，她余光瞥见阮茹玉幸灾乐祸的表情，忽然想起在某一处看到的一句话。
【世人总在明处嬉笑，而暗涌早己在眼底交汇】
当滚烫的白粥倾入狗盆时，她原本酸涩的眼眶突然干涸——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首插心口，而是钝刀割肉般，将残存的期待碾成齑粉。
"二少爷这碗粥喂得妙。"
司南音忽然轻笑出声，胭脂色的茶汤映着她泛红的眼角，"古人说'犬守平安日，梅开如意春'，倒比某些金玉其外的点心实在多了。只是不知二少爷这般体贴，是怕狗饿着，还是怕人吃饱了——会说真话？"
餐厅里骤然安静，只有藏獒满足的呜咽声在回荡。
顾西川指尖着空碗，釉面倒映出司南音倔强的侧脸。
晨光穿透水晶吊灯，在她发梢碎成星子，却照不暖眼底翻涌的寒芒。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场游戏，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小看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
顾西川眉梢轻挑，眼底幽光流转，似笑非笑地盯着司南音：“这位小姐倒是牙尖嘴利。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这伶牙俐齿是跟谁学的？在顾家，可容不得你这般随意揣度主人的心思。”
司南音不慌不忙，放下茶匙，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微微扬起下巴，首视顾西川：“二少爷说笑了，在顾家我只是个客人，何来揣度主人心思一说？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怎么，二少爷这是在心虚？还是说，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怒？何来的怒，就是不知道,大哥,怎么把外边的阿猫阿狗带回了家。”
“阿猫？阿狗？"
司南音忽然笑出声来，"二少爷说笑了，我叫司南音。"
她一字一顿道："司、南、音。"
顾东山适时接话："父亲，是司南音小姐。"
“司南音？”
顾江海放下手中的报纸，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司南音。
身着朴素，举止淡雅，就是看不出，这弱弱的躯体里竟张了一双牙尖嘴利的嘴。
司南音被看得指尖微颤，正欲起身离开，一双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突然搭在她肩上。
"老江，"阮茹玉娇声道，"这热搜闹得沸沸扬扬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意有所指地瞥向顾西川，"西川也到了适婚年龄，为了顾家声誉..."
"够了！"顾江海厉声打断，转向顾西川："这事，你怎么看？"
顾西川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如何？外界不是传我举而不坚，似孤舟逆水，又怎么会行房事之事？你说呢？阮太太！”
阮茹玉着实没有料到，顾西川会往自己身上揽脏水，真是小瞧他。
“那些传闻，可不能当真，都是胡言乱语，胡乱编排，恶意诬陷，我家西川怎会举而不坚。”
“哦，那些都是胡言乱语，恶意诬陷，那又何必在意这次事情，顾西川抬眸看向司南音，“你说呢？司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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