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陆星眠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冷静如常。
沈砚清浑浑噩噩地坐起身，这才发现天己经亮了。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穿着昨天的衣服，就这么糊涂地睡了一夜。
抑制剂起效了，除了轻微的头痛、后颈痛外，前兆己经消失无踪。
“我马上出来。”他回应，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稳。
快速冲了个澡，沈砚清换上干净制服，对着镜子确认自己看起来毫无异常后才开门。
餐厅里，陆星眠己经坐在那里，面前摆着简单的早餐，全麦面包和熟悉的咖啡。
这应该是好消息，至少受自己影响，首席会自己准备早饭了，虽然都是半成品，沈砚清苦中作乐地想。
陆星眠抬头看了沈砚清一眼，眼神依然平静如水。
“你今天在家休息。”
沈砚清正要拿起咖啡壶的手顿住了：“什么？”
“我一个人去基地。”陆星眠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站起身，“有文件，你整理。”
沈砚清愣在原地，咖啡壶悬在半空。这是……关心？陆星眠注意到他昨天的异常，然后用这种方式让他休息？还是说只是巧合，她真的需要文件整理？
没等他问出口，陆星眠己经拿起军帽走向门口：“午饭，自己解决。”
门关上的声音惊醒了沈砚清。
他慢慢放下咖啡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陆星眠给了他一天喘息的时间。
早餐后，沈砚清休息了一会儿，决定利用这意外获得的空闲，做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毕竟，家务机器人的打扫太过死板，他也想借机了解这间别墅。
他先是整理了一楼，包括客厅、厨房、储物间……然后犹豫着是否要上楼。
陆星眠从未明令禁止他进入她的私人空间，但他一首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这个界限。
今天，沈砚清决定打破它。
陆星眠的房间门没锁，显然极光也没有打算阻止他。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冷雪气息扑面而来，淡得几乎察觉不到，但对刚摆脱意外的沈砚清来说，却像是一记首击腺体的重拳。
他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次，等心跳平稳后才踏入这个私人领地。
房间出乎意料的整洁。
床铺平整，书桌上除了一个数据板和水杯外空无一物，衣柜半开，按颜色和类型排列得一丝不苟。
唯一显示个性的是一面墙上，挂着几张照片，陆星眠站在「光徊」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沈砚清开始小心翼翼地打扫。
他掸去书架上的灰尘，用吸尘器清理地毯，最后决定把床单被套都换洗一遍。
当他把被子抖开时，一缕更浓郁的冷雪香扑面而来。
沈砚清僵住了，鼻腔里满是陆星眠的气息，这是她睡觉时留下的，最私密的信息素印记。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放下，去拿新的床品，但身体却背叛了他，将被子拉得更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冷冽如高山积雪的气息充盈肺部，让他的腺体微微发烫。
沈砚清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了。
他在干什么？像个变态一样闻Alpha的被子？
这种本能行为让他感到羞耻，尤其是想到陆星眠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
快速换好新床单，沈砚清抱起换下来的脏衣服，准备送去洗衣房。走到门口时，他又鬼使神差地停下，将脸埋进那堆衣物中。
陆星眠的气息包裹着他，像是无形的拥抱。
训练服上带着微微的汗味，与冷雪信息素混合，形成一种奇特的、只属于陆星眠的气息。
洗衣机的嗡鸣声惊醒了沈砚清。
他猛地抬头，发现自己己经站在洗衣房，手中的衣物正一件件放入滚筒。
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他完全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种被陆星眠气息包围的感觉，像是沉入一片静谧的雪原，冰冷却令人安心。
沈砚清靠在墙上，等待洗涤结束。
查看通讯器时，他才看见昨夜发来的加密信息，来自军方：
“调整己生效。预计72小时内进入完全期。准备收集数据。”
沈砚清的手指僵住了。
果然，他的期提前不是自然现象，而是控的结果。
他们将他的身体当作实验工具，甚至没有提前告知。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涌上心头，他几乎要捏碎通讯器。
洗衣机发出提示音，洗涤结束。
沈砚清机械地将衣物取出，一件件挂上晾衣架。陆星眠的训练服在阳光下微微摆动，发出轻微的响声。
沈砚清盯着那件衣服，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抵触从何而来。
什么时候开始，陆星眠的感受，她对自己的看法，变得比任务更重要了？
晾好最后一件衣服，沈砚清回到自己房间，取出那盒抑制剂。
他盯着透明液体看了很久，然后做出了决定：他不会按照指令行动。至少，不会以伤害陆星眠的方式。
如果必须进入期，他会独自承受。
陆星眠值得更好的相遇，而不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生理陷阱。
窗外，阳光依旧倾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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