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顶楼的会议室被蓝白色冷光填满，江晚晴敲击键盘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投影幕布上，动态资金流向图如蛛网般铺开，红色箭头从林疏月的别墅抵押款出发，分支出苏凝的工资流水、唐小棠的首播打赏，最终汇聚成沈砚之赌债账户上的猩红数字。
「2024年3月至2025年6月，」江晚晴推了推眼镜，激光笔在「环球赌场VIP账户」上画圈，「沈砚之累计注入资金1276万，其中800万来自林疏月的别墅抵押，200万是楚瑶的宠物店铺贷款，18万是苏凝的『博士学费』，50万是唐小棠的首播收益，剩下的……」
「剩下的是陈薇的剧本稿费和我的行业报告转让费。」江晚晴话未说完，陈薇己将一叠银行流水甩在桌上，每笔转账旁都贴着沈砚之的谎言标签：给林疏月的「婚礼筹备金」实为赌债，给苏凝的「实验室经费」买了限量版筹码，给唐小棠的「粉丝福利」成了轮盘赌的赌注。
唐小棠突然干呕起来，她指着投影上沈砚之给张曼刷火箭的记录：「他说『虚拟礼物没意义』，却用我的钱给别的女人买『9999火箭』，附言还是『曼曼宝贝』！」屏幕上弹出网友扒出的细节——沈砚之在赌场戴的手表，表带内侧还刻着苏凝的缩写「SN」，那是她省吃俭用买的生日礼物。
「不止这些。」苏凝将两份病历并排投映，左侧是沈砚之伪造的「家族癌症病历」，AI换脸的主治医生照片笑得僵硬；右侧是她从医院调出的真实癌症患者病历，纸张因反复翻阅而泛黄。「他用空白病历和PS技术伪造病痛，却不知道真正的病历每一页都写着生命的重量。」
陈薇点开剧本对比文档，沈砚之的「原创小说」与她未公开的剧本逐句标红，连标点符号的修改痕迹都一模一样。「他向我求婚的台词，」陈薇的声音发颤，指着一段反派独白，「是我三年前废弃的剧本里，渣男用来欺骗女主的话。」
林疏月突然按下暂停键，投影切换成六张珍珠项链的特写。每条项链内侧都刻着不同的缩写，唯独她的「LYY」边缘留有后刻的打磨痕迹。「沈砚之说是『专属定制』，」她拿起实物展示，珍珠在灯光下泛着廉价的光泽，「其实是义乌批发的同批次假货，他甚至懒得把苏凝的『SN』磨干净。」
「最讽刺的是这个。」江晚晴调出沈砚之的Excel时间管理表，「周一陪林疏月（获取林氏情报），周三哄苏凝（骗取医疗费），周五帮唐小棠（引流变现）……他连生理期都标注『易露破绽，避免见面』。」表格下方的备注栏写着：「豪门蓝（高风险高收益）、网红粉（短期收割）」，将她们的真心明码标价。
唐小棠突然指着屏幕尖叫：「看他的情话重复率！」投影轮播沈砚之对六女说的「专属情话」，「你是我的光」「遇见你的眼睛就像看见星辰」等台词重复率100%，仅替换称呼。最底下是他给张曼发的微信：「还是你最懂我，不像那些女人需要演。」
「他不是在谈恋爱，」江晚晴关掉投影，会议室陷入短暂的黑暗，「他在做『情感套利』，用我们的信任做杠杆，撬动更多利益。」她重新点亮灯光，目光扫过在场的五女，「现在，我们要让他知道，信任破产的后果。」
苏凝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沈砚之最新的朋友圈——他正在首播卖惨，背景是林疏月的别墅，手上戴着苏凝买的假表。「他还在演，」苏凝冷笑，「说『被富婆逼债』，却不知道我们己经冻结了他所有非法账户。」
「冻结账户只是开始。」林疏月将一份文件推到桌心，「我己经委托律师，以『诈骗罪』和『商业欺诈罪』起诉，这是整理好的12项指控。」文件首页贴着沈砚之的《猎心笔记》复印件，其中一页写着：「林氏财务漏洞可利用，需维持『不图钱』人设」。
陈薇突然想起什么，点开邮箱：「侦探刚发来沈砚之的最新动向，他正在联系黑客，想盗取林疏月的家族信托权限。」投影上跳出沈砚之与黑客的聊天记录，他许诺事成后分「10%信托资金」，附言「最后一票，彻底上岸」。
「上岸？」唐小棠猛地站起来，将沈砚之送的「潮牌项链」摔在桌上，链坠里掉出张曼的联系方式，「他以为我们会像珍珠一样任他打磨，却忘了珍珠磨碎了，也能割破他的喉咙。」
江晚晴重新连接投影，这次显示的是六女的合照，每个人眼中都闪着冷光。「我做了份『情感收支表』，」她滑动鼠标，「他用1276万购买信任，但信任是奢侈品，而他，破产了。」表格最后一列写着：「负债：六位女性的清醒与复仇。」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会议室的灯光却越发明亮。林疏月看着投影上逐渐成型的证据链，想起第一卷里沈砚之冒雨捡回的怀表，那时她以为捡到的是爱情，现在才明白，那只是他计算好的第一步。
「下周开庭，」林疏月拿起手机，在六人群里发了条消息，「准备好你们的证据，我们要让他在阳光下，看到自己编织的谎言有多可笑。」
苏凝回复了一张图：沈砚之伪造的博士录取通知书正在燃烧，灰烬飘落在真正的医学学位证书上。唐小棠发来首播预告链接：「明天八点，#海王庭审倒计时#，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流量。」
陈薇看着镜中的自己，擦掉沈砚之送的「安神香薰」，换上新买的薄荷味香水。江晚晴整理着股权穿透图，每一笔资金流向都被标红，像为沈砚之准备的墓志铭。林疏月抚摸着珍珠项链的裂痕，那曾是她以为的完美，现在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会议结束时，六女的影子在投影幕布上交叠，形成一个坚固的六边形。江晚晴关掉最后一盏灯，留下一句话：「沈砚之以为我们是散落的珍珠，却不知道把珍珠串起来，就是绞杀他的锁链。」
走廊里传来楚瑶的脚步声，她抱着两只糖糖，手里挥舞着宠物店铺的贷款合同：「姐姐们，我找到他伪造林疏月签名的证据了！」两只狗冲着投影幕布上沈砚之的照片狂吠，像是在进行跨时空的指认。
而此刻的沈砚之正在别墅里对着镜头哭诉，完全不知晓，一张由数据、病历、剧本和破碎珍珠组成的大网，己经在他头顶缓缓收紧。五女共享的不仅是证据，更是刺破谎言的勇气，而这场投影屠杀，不过是末日狂舞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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