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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准备返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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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李天除了偶尔进山(借口熟悉采药路径,实则是寻找灵气稍浓之地修炼巩固),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家里。他抢着干所有的重活:劈柴、挑水、翻整菜地、甚至扛着沉重的麻袋去粮站……这些以往需要父母两人合力或咬牙硬撑的活计,在他手中变得轻描淡写。

张秀兰的变化最为明显。喝了药汤的第二天,她惊讶地发现,自己那双每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关节僵硬的老寒腿,竟然暖洋洋的,疼痛消失了大半,走路轻快得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做饭洗衣这些日常家务,做起来毫不费力,甚至哼起了多年未唱的小调,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她只当是儿子找来的“神药”起了效,对李天的“采药老先生”更是深信不疑,逢人便夸儿子孝顺有本事。

李大山的变化则更为内敛,却也更为惊人。他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庄稼汉,但无论是挥锄翻地的力道和持久力,还是扛起百斤粮袋时的轻松姿态,都让同村一起干活的老伙计们啧啧称奇。

“大山哥,你这几天是吃了啥仙丹了?力气见长啊!这地翻得又快又深!”同村的李老栓拄着锄头,看着李大山几乎不歇气地翻完一大片地,羡慕地问道。

李大山首起腰,抹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仅仅是微汗),黝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娃子弄了点草药,喝着还行。”语气平静,眼神却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自家院子的方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

“草药?啥草药这么灵?赶明儿让你家小天也给我弄点呗?”李老栓眼睛一亮。

“就山上随便采的,他瞎鼓捣,不一定管用。”李大山含糊地应了一句,扛起锄头走向另一块地,显然不愿多谈。

家中气氛也悄然改变。往日那种因生活重压而弥漫的淡淡疲惫和愁绪,被一种久违的轻松和温馨取代。晚饭后,昏黄的灯光下,张秀兰缝补着衣裳,嘴里絮叨着村里的闲话,声音轻快。李大山虽然依旧话不多,但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吧嗒着旱烟,眼神里的锐利被一种深沉的平和取代。他看向李天时,那探究的目光依旧存在,却少了许多疑虑,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欣慰和……一丝隐隐的敬畏?仿佛儿子身上笼罩着一层他无法看透、却切实改变了他们生活的神秘光晕。

李天感受着这份变化,心中温暖而满足。看着父母舒展的眉头和红润的面色,听着母亲轻快的唠叨,闻着父亲旱烟袋里飘出的熟悉烟味,他觉得,这或许就是力量带来的、最珍贵的意义。

然而,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返校的日子,终究还是到了。

清晨,山雾尚未散尽。李天背起简单的行囊,站在院门口。父母站在他面前,张秀兰眼中满是不舍,一遍遍地帮他整理其实很平整的衣领。

“小天,到了学校,要好好吃饭,别舍不得花钱!钱不够了就给家里捎信,啊?”张秀兰的声音带着哽咽。

“嗯,娘,我知道了。您和爹在家也要保重身体,别太累着。”李天温声应着,目光落在母亲明显红润健康了许多的脸上,又看向父亲。李大山只是沉默地点点头,将一个小布包塞进李天手里,里面是家里攒下的、带着体温的几百块钱。

“拿着。”声音低沉,却不容拒绝。

李天没有推辞,他知道这是父母的心意。他接过布包,用力握了握父亲粗糙的大手:“爹,您放心。”

李大山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那眼神仿佛穿透了李天刻意维持的平静表象,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他最终只是再次点了点头,重重地拍了拍李天的肩膀,力道沉稳依旧,却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托付:“去吧。路…自己走好。”

“嗯!”李天用力点头,压下心头涌起的酸涩,转身,大步流星地踏上了通往山外的蜿蜒小路。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步伐坚定而有力,很快便消失在薄雾笼罩的山道尽头。

院门口,张秀兰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是离别的不舍,更是对儿子未来深深的牵挂。李大山揽住妻子的肩膀,望着儿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无言。山风吹过他花白的鬓角,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除了离愁,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复杂和凝重。儿子身上的变化,那碗“神药”,那突然增长的气力……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他无法理解、却己真切改变他们生活的世界。前路莫测,儿子踏上的,究竟是一条怎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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