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了吗?"简璘的声音细若游丝，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秦衍舟胸前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烛火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遮掩着她眼中翻涌的羞耻与隐忍。
沈寒越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嗯?"
他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慵懒的戏谑。
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凤眼此刻却含着晦暗不明的光，目光如有实质般缠绕在简璘脸上。
他忽然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下一带，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发烫的脸颊。
"怎么这么乖?"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愉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际。
简璘咬住下唇内侧的，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僵硬地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檀木桌案的棱角硌得她大腿生疼，却远不及心中万分之一。
沈寒越似乎格外享受简璘这副隐忍的模样。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指尖漫不经心地着她后颈细腻的肌肤。
忽然，他眼中笑意褪去，声音沉了下来:"只是可惜晚了些。"
"王爷，曹大夫到了。"
暗一的声音在门外刚好接着响起，平静得仿佛只是在通报一件寻常公务。
简璘浑身一僵，像只受惊的鸵鸟般将脸更深地埋进沈寒越的衣襟。
沈寒越察觉到她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故意加重了在她腰间的力道。
"进来。"他命令道，声音己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曹喆站在门口，手中的药箱差点脱手而落。
烛光下，只见越王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而那位朝中新贵简大人竟在他腿上，两人衣袍交叠，姿态亲密得近乎狎昵。
曹喆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血色。
相较于曹喆的窘迫，暗一神色如常地立在门侧，仿佛眼前这一幕早己司空见惯。
"曹大夫，请。"暗一机械地重复道，声音不带任何波澜。
曹喆手忙脚乱地整理被夜风吹乱的发髻，带着药箱踉跄进门。
他刻意避开视线，却在低头时瞥见简璘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在烛光下莹润如玉。
这个发现让他更加慌乱，差点被自己的衣摆绊倒。
"王、王爷，简大人。"他结结巴巴地行礼，声音细如蚊呐。
沈寒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目光仍停留在怀中人身上。
见简璘始终不肯抬头，他低笑一声，对曹喆解释道:"看来曹大夫来的不巧，简大人因为身体不适正跟本王闹脾气呢。"
他说这话时，手指有意无意地缠绕着简璘的一缕青丝。
那发丝乌黑如墨，在他修长的指间显得格外柔软。
简璘听得耳根发烫，恨不得立刻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她知道沈寒越是故意的。
故意在他人面前展示他们的"亲密"，故意要她难堪。
曹喆闻言却当了真，急忙打开药箱:"下官这就为简大人诊治.…."
"不急。"沈寒越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容本王再哄哄。"
令人意外的是，憨厚的曹喆竟然真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抱着药箱等待。
烛光在他朴素的棉布衣料上投下温暖的橘色光晕，衬得他愈发老实巴交。
沈寒越低头凑近简璘耳畔，声音轻柔得不像话:"简大人，醒醒..."
他温热的唇几乎贴上她泛红的耳尖，语气温柔得仿佛在哄一个闹觉的孩子，"你这样，曹大夫怎么给你看病?"
简璘死死咬住下唇，依旧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
她能感觉到曹喆困惑的目光，更能感受到沈寒越胸膛传来的震动-。
这个恶劣无耻的男人分明在憋笑!
见简璘装睡，沈寒越也不拆穿，只是脸上露出莫测的笑容。
"看来简大人真的是累了。"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指尖轻轻敲击着桌边，每一下都像是敲在简璘紧绷的神经上。
简璘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却仍紧闭双眼，连呼吸都刻意放得绵长均匀。
这时曹喆作揖出声："草民可以先给简大人诊脉，再配些简单的草药，王爷觉得如何？"
这人用着跛脚的腿走了半天，青色布鞋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泞，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喘息未定，却仍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半点不耐。
"不急。"沈寒越漫不经心地摆手，示意下人给曹喆看座。
曹喆道谢时暗一己从衣橱旁的地上捡起那张皱巴巴的药包纸。
年轻侍卫动作利落，连带着捏起几抹洒在地上的白色药粉。
"这是......"曹喆接过时，枯瘦的手指微微发颤。
纸包边缘还残留着半个模糊的白色印记。
沈寒越指尖着玉扳指，声音带着蛊惑般的温和："曹大夫能认出这是什么药吗？"
曹喆小心地捻起一点药粉，先是凑近鼻端轻嗅，混着尘土的苦涩气味中隐约透着一丝甜腥。
当舌尖触及粉末的刹那，老人瞳孔骤然紧缩。
香脐子特有的辛辣在口腔炸开，掺着当归的苦涩和藏红花的腥甜。
这是......避子汤的配方！
曹喆抬头正撞进沈寒越幽深的眼眸里，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刀锋，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曹大夫，可是尝出什么来了？"沈寒越眯了眯眼，气息威严。
曹喆喉结滚动，干裂的嘴唇开合数次："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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