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辛夷突然伏在沈寒越肩头啜泣，精心描绘的眼妆晕染开来，在脸上拖出两道漆黑的泪痕，"这戏...这戏太感人了..."
简璘在心底冷笑。
方才她分明看见这位新宠闭目假寐，此刻倒哭得情真意切。
辛夷用手背抹泪时，简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巧被沈寒越看到。
"看来简大人另有高见？"
沈寒越的声音冷不丁刺来。
简璘抬眼正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眼底映着戏台上的烛火，却比檐下未化的冰凌还要冷上三分。
呼吸一滞："简璘没有。"
沈寒越忽然伸手："过来。"
那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简璘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又松开，半晌才挪动步子来到沈寒越身前。
"王爷——"
话音未落，整个人己被拽入怀中。
沈寒越的手顺着她的脊背一寸寸上移，隔着单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掌心的温度。
这姿势让她如坐针毡，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这对她相当于一种羞辱。
她知道沈寒越在立规矩。
"说说看。"沈寒越的唇几乎贴在她耳畔，呼出的热气却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戏文如何？"
"苦良与芷兰..."简璘声音干涩，"不过都是执迷不悟的痴人。一个强求不属于自己的情爱，一个沉溺虚幻的假象。"
她顿了顿，"说到底...都是一厢情愿。"
后背上的手掌骤然收紧，金丝绣线的云纹硌得她生疼。
简璘暗自吸气，不明白这句话又触了什么霉头。
辛夷的脸色霎时变得精彩纷呈。
她绞着帕子正要开口，沈寒越却突然拂袖："撤了。"
满院仆役僵在原地。
戏台上正唱到"三生石上旧精魂"，杜丽娘的水袖还悬在半空。
沈寒越己经拽着简璘起身，她踉跄着被拖下台阶，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等等！"简璘突然挣扎起来，手腕疼得像要折断。
沈寒越猛地转身，月光将他轮廓镀上一层寒芒："你是要本王请醉仙楼的黄芩姑娘来作陪？"
简璘瞬间如泥。
她垂下头，露出一截苍白的后颈："...别找她。"
他果真时时都在监视她。
"你倒是与那烟花女子情同姐妹。"沈寒越掐着她的下巴迫她抬头，拇指碾过她咬破的唇角，"这身反骨，也是她教的？"
夜风卷着残红掠过廊柱，简璘半边身子己经失去知觉。
她忽然扯出一抹惨笑，声音轻得像叹息："横竖都是伺候人...王爷不如把我...也送去醉仙楼.算了！."
就像沈寒越深谙简璘每一处软肋般，简璘同样掌握着点燃这个男人怒火的全部诀窍。
她苍白的面容像一尊冰雕，连睫毛都不曾颤动半分。
干裂的唇瓣微微分开，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也把我送去算了......"
空气骤然凝固。
沈寒越眼底翻涌的黑色浪潮瞬间冻结成万丈寒冰。
他修长的手指在身侧痉挛般收拢，当那双裹挟着暴风雪的眼睛再度睁开时，简璘看见了自己苍白的倒影——正被无数尖锐的冰凌穿刺。
"你再说一遍。"
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像暴风雨前最后一片坠落的树叶。
简璘尚未回神，整个人己被狠狠掼在雕花廊柱上。
后背尚未结痂的伤口与粗糙的木纹剧烈摩擦，那些用金粉勾勒的木槿花突然活了过来，罪女孕吐那日，王爷正迎娶白月光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罪女孕吐那日，王爷正迎娶白月光最新章节随便看！变成无数细小的毒牙啃噬着她的皮肉。
"嗯......"
破碎的痛呼刚溢出唇缝就被掐断。
沈寒越骨节分明的手指钳住她下巴，在瓷白的肌肤上烙下绯红的指印。
“这就受不住了？”
沈寒越指节骤然收紧，力道精准地碾在她最脆弱的颌骨上。
简璘疼得浑身一颤，纤瘦的肩胛骨抵着廊柱微微发抖，像一只被钉住翅膀的蝶。
她猛地咬紧牙关，将即将溢出的痛呼生生咽回喉咙，唇瓣被牙齿磕得泛白，却硬是不肯再泄出一丝声响。
可这样的沉默在沈寒越眼里，不过是徒劳的抵抗。
她绷紧的下颌线，颤抖的睫毛，还有那死死攥住衣角的、指节发白的手——每一样都像弱者虚张声势的挑衅，可笑又可怜。
他低笑一声，拇指忽然抚上她的下唇，力道温柔得近乎残忍。
那里还留着两道淡粉色的疤痕，是上次她咬破嘴唇时留下的，如今尚未痊愈，伤口边缘还泛着细微的肿。
他的指腹缓缓过那处脆弱，感受着她不受控制的战栗，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碎裂的瓷器。
“疼吗？”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嘲弄的怜惜，“可你明明记得，却偏要再试一次。”
简璘的呼吸微微急促，唇上的触感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脊背发麻。
她死死盯着他，眼底倔强未消，可身体却在他的掌控下不受控地颤抖——仿佛她的意志与血肉早己割裂，一个在叫嚣着反抗，另一个却早己记住了疼痛的滋味。
真是……会气人。
夜风呜咽着穿过西苑的月洞门，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简璘被沈寒越粗鲁地拽进院子，踉跄间绣鞋绊到石阶，整个人向前扑去，却被一双铁钳般的手臂牢牢箍住。
"不...不要..."
她颤抖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柳絮，细弱得几乎听不见。
月光从云层缝隙里漏下来，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她的后背抵上冰凉的桌面，寒意立刻透过单薄的春衫渗入骨髓。
沈寒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单手扯开她的衣襟，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细嫩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你不是想尝尝在青楼的滋味？"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现在知道怕了？"
简璘别过脸去，一滴泪无声地滑入鬓角。
石桌的棱角硌得她生疼，他话语里的讥讽更让她屈辱。
"沈寒越，你就是个疯子。"她咬着唇，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哭腔。
沈寒越低笑一声，忽然目光一凝。
他敏锐地注意到简璘怀中露出一角的银票，眼神骤然转冷。
简璘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己经伸手探入她衣襟。
"这是我的！"
她慌忙护住胸口，指甲因用力而深深陷入掌心。
简璘轻易制住她挣扎的双手，抽出那叠银票在月光下展开。
厚厚一沓，足够寻常人家过活半辈子。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色。
"什么你的我的，简璘，就连你这个人都是越王府的奴婢，这些钱怎么可能会是你的？私藏银两..."
他慢条斯理地折起银票，"按府规该当如何，你应该很清楚。
说说看，你拿着这些钱要去做什么？"
简璘的瞳孔猛地收缩。
"我..."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沈寒越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月光下，她看到他眼中翻涌的黑暗情绪。
"你是想带着黄芩逃跑吗？"他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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