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璘被那又痒又痛的触感折磨得心绪纷乱,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息道:"简璘...不敢..."
沈寒越闻言抬头,低笑声从喉间溢出,眼中却凝着化不开的阴霾。
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将那张俊美的面容衬得愈发阴鸷。
"简璘,"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我教你权谋之术,是让你去委身他人的?"
指尖突然发力,掐住她下巴,"你以为攀上那个若羌世子,就能在上京呼风唤雨?还是说——"
声音陡然转冷,"你想叛国投敌,去做若羌人?"
简璘瞳孔骤缩。
这些字眼单独听来都明白,可连在一起却让她如坠云雾。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
这副模样彻底激怒了沈寒越。
他拇指狠狠碾过简璘的唇瓣,将那抹淡色揉得艳红。
指尖能感受到柔软的唇纹下坚硬的齿列,他几乎能想象这张嘴如何吐出蛊惑人心的情话,无论是真是假,都足以让人沉沦。
"唔..."简璘吃痛蹙眉。
她几次三番的讨好,显然没得到应有的回报,当即冷了脸,张嘴咬在沈寒越的指头上。
"嘶——"沈寒越猛地抽手,不可置信地瞪着指上渗血的牙印,脸色黑如锅底。
简璘趁机挣开些许,冷笑道:"王爷以为人人都如您一般?既有心上人,又养着怀中玉,榻边还得备着暖床婢?"
她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我同那若羌世子,清清白白!"
话音未落,沈寒越突然俯身,利齿狠狠刺入她肩头。
这一口用了十成力,起身时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圈带血的齿痕,如同烙下的印记。
"沈寒越!"简璘疼得弓起身子,却被死死压回锦被之中。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你去松林做什么?"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简璘浑身血液凝固。
简璘的视线如刀,一寸寸刮过她的面容:"是你遇见楚筠清,还是他追着你去的?"
问话间,拇指若有似无地着那个新鲜的血痕。
简璘喉头滚动。
她当然知道怎样回答对自己更有利,可楚筠清离去时那颤抖的瞳孔,那委屈巴巴的一瞥,此刻却莫名浮现在眼前。
"是...简璘偶遇世子。"她听见自己说。
沈寒越忽然笑了。
那笑容危险又艳丽,如同淬了毒的曼陀罗。
他抬手按在那处齿痕上,指尖残忍地陷入伤口,首到渗出殷红的血珠才罢休。
"简璘啊简璘..."他叹息般呢喃,玙舸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的好璘儿,终于生出翅膀想飞了?"
每说一个字,手指就加重一分力道。
沈寒越笑,简璘被迫跟着颤抖,一字一句都像要把藏在身上的遮羞布掀开,他笃定了简璘"谋反”的心思,咬着牙关要给她教训。
简璘仿佛被剥去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猎食者面前。
"简璘,"沈寒越突然贴近,鼻尖几乎相触,"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声质问轻若耳语,却重若千钧。
简璘仰躺在锦衾之间,视线里是绣着云纹的床帏在烛火中忽远忽近地晃动。
狭小的帷帐内弥漫着沉水香的气息,却驱不散她胸口翻涌的寒意。
那冷意如同冬夜渗入骨髓的霜,一寸寸冻结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忽然想起年少时做过的梦。
梦里她总是一袭红衣,骑着枣红骏马从长街尽头飞驰而来。
马蹄踏碎满地的阳光,她在风中笑得恣意,最后像片轻羽般跌进沈寒越张开的怀抱。
他们携手走过长安街巷,看一支支红梅探出朱墙。
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酒肆飘来的醇香,那些人间烟火气曾是她最温暖的幻想。
记忆忽然闪回到更久以前。
那年冬雪初霁,她趴在简家后院的矮墙上,看见沈寒越独自在王府庭院中练剑。
少年王爷手中的剑穗在寒风中飘摇,像只无处停驻的孤蝶。
"沈寒越,你一个人也会怕吗?"
她晃着双丫髻,声音脆生生的。
记得父亲说过,越王未及弱冠便独居王府,偌大的宅院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将剑穗攥得更紧。
但简璘分明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惶然,那是黑夜降临时,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孤独吞噬的荒凉。
从那以后,那堵矮墙上总会出现个半大少女。
她踮着脚露出半个脑袋,絮絮叨叨地同里面的人说话。
有时带一包桂花糖,有时摘几枝早开的杏花,非要看着少年王爷收下才肯离去。
"越王殿下,我曾向你许过滔天的愿望..."简璘忽然无声地笑了,笑意未达眼底便己凝结。
她抬手遮住眼睛,指缝间渗出几分自嘲的凉薄。
烛火闪烁,将回忆烧得粉碎。
简璘缓缓放下手,眼中只剩一片荒芜。
可惜,什么也没有实现。
到底没有说出口,怕显得矫情,索性闭了闭眼转了话音道:
“简璘不想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了。”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把钝刀,生生剖开了经年累月的痴心。
帐外更漏声滴答,像是谁的心在一点点漏尽温热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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