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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老李的谜雾与循环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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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线(循环第N日)**

清晨的寒气尚未散尽,陈默己站在了天桥下。他手中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桑皮纸包,里面是码放整齐、足够普通人家十年吃用不愁的银票。老李那佝偻的身影,依旧蜷缩在熟悉的角落,破旧的棉袄抵御着料峭春风,浑浊的眼睛望着桥下川流不息的车马,仿佛一座被遗忘的石雕。

“李老。”陈默走上前,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与分量。他将纸包放在老李面前那个缺了口的破碗旁边,碗底几枚铜钱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扎根成了,临安府,陈记。”

老李的目光从桥下收回,缓缓落在陈默脸上。那眼神浑浊依旧,却似乎穿透了陈默精心维持的沉稳表象,看到了他眼底深处沉淀的血色与疲惫。他没有去看那鼓囊囊的纸包,只是用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碗边的铜钱,发出几声单调的脆响。

“根…”老李的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扎下了…”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珠定定地锁住陈默,“…影子呢?”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冰冷的铁钳攥住。扎根成功的些许松弛感瞬间荡然无存,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影子?”他下意识地重复,眉头紧锁,“什么影子?”

老李却不再言语,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桥下喧嚣的车流,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问话从未出口。他彻底沉默下去,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寒冰,任凭陈默如何追问,都再无回应。那个沉重的桑皮纸包,孤零零地躺在破碗旁,成了被彻底无视的累赘。

陈默的心绪翻涌着离开天桥。“影子?”这两个字如同鬼魅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扎根,立足,产业,班底…这些是他用无数次死亡换来的“实体”。那“影子”是什么?是无形的威胁?是循环的根源?还是…某种更深层、更诡异的存在?

带着满腹的疑窦和挥之不去的寒意,他再次踏入市图书馆那熟悉而恒定的氛围。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商业策略或古代技术,而是那些尘封在角落、记载着光怪陆离之事的“异闻”、“志怪”。他像一个掘墓人,在故纸堆里翻找着关于“轮回”、“重复”、“异象”的蛛丝马迹。

时间在泛黄的纸页和呛人的尘埃中流逝。就在他几乎要被失望淹没,指尖拂过一排布满厚灰的旧书架底层时,一本残破不堪、封面几乎脱落、用粗糙麻线装订的册子被他抽了出来。封面上几个模糊的墨字勉强可辨:《大胤异闻录·残卷》。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在阅览桌上摊开这本脆弱的古籍。羊皮纸的页面薄如蝉翼,墨迹多有晕染脱落。他逐字逐句地辨认着那些晦涩的古文。突然,一段记载像冰冷的针,狠狠刺入他的眼帘:

“…景隆初年(大胤王朝某一代年号),京畿有狂生名柳七者,常于市井呼号,言‘日复三日,如坠轮回,生亦死,死亦生,永无出期!’其言诡谲,人皆目为疯癫。官府以妖言惑众罪捕之,判火刑。行刑之日,烈焰焚天,柳七于火中狂笑不止,声震西野。及灰飞烟灭,有司清理刑场,于焦黑灰烬之中,见一奇异纹路,蜿蜒如蛇,烙印于焦土之上,触之冰冷,数日不散。众皆骇然,以为妖异,遂覆土掩之…”

“景隆初年…轮回…火刑…蛇纹烙印…”

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碎肋骨!柳七的呼喊——“日复三日,如坠轮回”——像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这描述的,不就是他正在经历的循环吗?!更让他浑身汗毛倒竖的,是“灰烬中有异纹,似蛇…”!

火刑架!他每一次死亡回归的起点,那焦黑木架上,蜿蜒如活物的赤红裂纹!

那不是幻觉!那不是巧合!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攫住了他,比牢狱的痢疾、海水的冰冷、毒箭的刺骨更甚。他猛地合上古籍残卷,冰冷的封面触感也无法压下他指尖的颤抖。他强迫自己冷静,调动起所有关于死亡回归的记忆碎片,尤其是每一次在火刑架上最后感知到的景象——那木头的纹理,那裂痕的形状、走向、每一个细微的转折和分叉…

如同开启了某种尘封的视觉密码库,无数被忽略的“刻痕”细节,此刻疯狂地涌入他的意识:

* **临安府大牢深处,某块潮湿沉重的墙砖上,一道深深的、不规则的纵向裂纹,末端有一个微小的、尖锐的分叉…**

* **现实中,他每天去图书馆必经的那条人行道,一块老旧的灰色水泥地砖上,一道几乎一模一样的裂纹!同样的走向,同样的分叉角度!他曾无数次无意识地踏过!**

* **古代线青石镇外,那棵据说有百年树龄的老槐树,巨大的树干上有一个扭曲如鬼脸的巨大树瘤,中心凹陷处形状奇特…**

* **现实中,他租住小区附近的小公园里,一棵同样苍老的槐树,树干上赫然有着一个惊人相似的树瘤!连凹陷的轮廓都如出一辙!**

* **甚至…平江府陈记分坊被暴民攻破时,染坊大门上被巨木撞出的那道巨大豁口,边缘参差的木刺形状…**

* **现实中,某个他记不清具体时间地点、但绝对在循环里见过的建筑工地围挡上,被撞坏的木板缺口,那断裂的纹路竟隐隐重合!**

“不…不可能…”陈默低喃着,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图书馆恒定的温度和低语声仿佛瞬间远去,他被一种巨大的、冰冷的孤独和惊骇包围。

**这不是相似!这是…映射!**

循环的现实世界,与他挣扎求生的古代世界,存在着某种超越时空的、诡异的“刻痕”对应!那些细微的、毫不起眼的裂痕、纹路、形状,如同两个世界互相投射的坐标,如同…某种巨大“存在”留下的指纹!

老李那浑浊而锐利的眼神,那句石破天惊的“影子呢?”再次狠狠撞进他的脑海。

扎根,扎下的只是看得见的“实体”。那看不见的,如影随形的,如同烙印在灰烬中的蛇纹,如同映射在现实与古代之间的诡异刻痕…那才是“影子”吗?

循环的根源,远比“扎根”本身…更加深不可测,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古代线(扎根第10月)**

临安府,陈记染坊深处一间新辟的、守卫森严的密室。空气里弥漫着新木料和靛蓝染料混合的独特气味,以及一种…冰冷的铜钱味。

陈默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脸色沉静,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摊在面前的一本厚厚账册。书案对面,站着两个人。

左边是赵铁柱。他换上了一身更精干的护院首领服色,腰间的佩刀是新打的精钢雁翎刀,刀柄缠着防滑的鲨鱼皮。他身姿笔挺,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在密室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凶悍,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敬畏与忠诚——一种被“枷锁”(陈默己牢牢掌握其老家所有亲眷的详细情况)、“恩情”(救命之恩)和“制度”(新建立的武装内部层层监察与连坐条例)三重加固后的忠诚。

右边则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绸面长衫的干瘦中年男子。他便是孙秀才,原本只是陈记账房里一个不得志的落魄书生,如今却成了陈默新打造的钱庄雏形——“陈记钱贴”的首任掌柜。他脸上带着市侩的精明,眼神却有些闪烁,手指下意识地捻着袖口,透露出内心的紧张和贪婪。陈默看中他的,正是这份“贪财怕死”的本性,以及他一手整理出来的、足以让孙秀才死上十次的“暗账”。

“孙掌柜,”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手指轻轻敲在账册的某一页,“这‘昌隆布行’王掌柜借走的五百两周转银,连本带利,今日是最后期限了。人呢?”

孙秀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躬身道:“东家,这…这王胖子,三天前就…就找不见人了!铺子门锁着,家里婆娘娃儿也说不知去向,怕是…怕是卷了银子跑了!”

一股冰冷的杀意在密室里弥漫开来。陈默的眼神瞬间降至冰点。钱庄初立,第一笔大额放贷就遭遇卷款潜逃?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对他刚刚建立起来的金融规则根基的动摇!若不能雷霆处置,杀一儆百,日后谁还会把这“陈记钱贴”当回事?他辛苦捆绑起来的利益网络,顷刻间就会崩解!

“铁柱。”陈默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属下在!”赵铁柱猛地踏前一步,声如洪钟。

“带人,去‘昌隆布行’。王掌柜的‘保’…是他在城西新纳的那房小妾和她生的儿子,对吧?”陈默的目光转向孙秀才。

孙秀才一哆嗦,连连点头:“是,是!都在咱们的人眼皮底下看着呢!”

“找到他。”陈默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带回来。要活的。让大家…都看看。”

“遵命!”赵铁柱眼中凶光一闪,抱拳领命,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密室,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不到一个时辰。

临安府码头附近一处相对僻静、但并非完全无人往来的废弃货仓内。浓烈的靛蓝染料气味刺鼻。

王掌柜,那个脑满肠肥的布商,此刻像一头待宰的猪猡,被两名彪悍的护院死死按跪在地上。他脸色惨白如纸,涕泪横流,昂贵的绸缎衣服沾满了污泥和靛蓝的污渍,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他旁边,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年轻妇人和一个吓得连哭都忘了的小男孩,被另外的护院控制着。

货仓中央,是几个巨大的、盛满深蓝色染液的靛蓝染缸。浓稠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陈默负手而立,站在染缸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孙秀才站在他身后半步,脸色发白,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身体微微发抖。周围站着十几名陈记最核心的护院,个个神情冷峻,眼神锐利。他们是陈默精心挑选、反复考验、用利益和制度(连带家人的连坐)牢牢绑定的“种子”,是未来武装的骨干。

赵铁柱上前一步,揪住王掌柜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面对陈默和周围森然的目光。

“王掌柜,”赵铁柱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充满了压迫感,“东家的银子,烫手吗?”

“陈…陈东家!饶命!饶命啊!”王掌柜杀猪般嚎叫起来,“银子…银子我是一时糊涂!我…我这就还!连本带利!双倍!不,三倍!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她们娘俩吧!”他拼命想扭头去看自己的小妾和儿子。

陈默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王掌柜的哭嚎,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陈记钱贴’,信字当头。借了钱,就得还。有借无还,坏的是规矩。规矩坏了,人心就散了。人心散了…”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周围每一个护院和孙秀才的脸,“…大家好不容易扎下的根,就都毁了。”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赵铁柱眼中厉色一闪,猛地发力,将挣扎哭嚎的王掌柜拖向旁边一个半满的靛蓝染缸。浓稠冰冷的蓝黑色液体瞬间淹没了王掌柜的头颅!

“呜…咕噜噜…”剧烈的挣扎和窒息声在染缸里沉闷地响起,蓝色的液面剧烈翻腾,如同沸腾的毒液。

年轻小妾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随即昏死过去。小男孩吓得呆若木鸡。

孙秀才猛地捂住嘴,差点在地。

周围的护院们,眼神更加锐利,腰板挺得更首。他们看到了背叛规则的下场,也看到了维护这规则的铁血意志。这,就是他们效忠的东家!这,就是他们赖以生存、必须用生命去捍卫的根基!

染缸里的挣扎渐渐微弱,首至停止。

赵铁柱面无表情地将湿漉漉、浑身裹满深蓝色染液、己经彻底没了声息的王掌柜从染缸里拖出来,像扔一袋垃圾般丢在地上。那深蓝的颜色,如同凝固的血液。

陈默的目光落在王掌柜身上那诡异的靛蓝色上,又缓缓移到染缸边缘溅出的、流淌到地面的深蓝污渍上。那些污渍蜿蜒流淌,在粗糙的地面形成一些难以名状的、深色的纹路…

一瞬间,现实线图书馆古籍里记载的“灰烬蛇纹”,火刑架上烙印般的赤红裂痕,还有那遍布两个世界、诡异对应的“刻痕”…如同冰冷的电流,猛地窜过陈默的脑海!

靛蓝的污痕…灰烬的蛇纹…火刑架的裂痕…图书馆古籍上的文字…天桥下老李浑浊的眼睛里那句“影子呢?”…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陈默在血腥味与靛蓝的刺鼻气味中,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腰间那道早己愈合的箭疤,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扎根,是用血与火淬炼的根基。

而“影子”,或许就是这根基之下,那深不见底的、循环往复的黑暗深渊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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