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业集团的慈善晚宴现场，水晶灯折射出冷冽的光，映得苏晚晴耳垂的珍珠耳钉微微发烫。她攥着香槟杯的手指泛白，香奈儿套裙的珍珠纽扣硌得锁骨生疼——这套餐具的价格，够前世她在纺织厂干满三年。
“苏小姐果然是顾总藏在掌心的宝。”李明哲端着香槟凑过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蛇信子般滑过她的钻戒，“不像某些人，只能靠男人赏口饭吃。”
话音未落，林曼突然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过来，红色礼服裙摆扫过餐桌，打翻了一盘法式鹅肝。“苏晚晴！你个挖墙脚的狐狸精！”她指着苏晚晴的手尖叫，美甲上的水钻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这戒指是顾总偷来的吧？我可听说了，宏业下个月的慈善拍卖会上，就有枚一模一样的！”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苏晚晴还没开口，顾承泽己将她护到身后。他西装袖口擦过她鼻尖，雪松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这是她前世在纺织厂闻过的、唯一不属于机油味的气息。“林小姐对我的私事这么关心，”他掏出手机划开相册，屏幕光亮映出林曼瞬间煞白的脸，“不如先看看你昨晚在‘夜来香’招待所，跟不同男人进进出出的‘精彩录像’？”
林曼的表情从狰狞转为惊恐，突然捂心口蹲在地上，睫毛膏晕染出两道黑痕：“顾总，我只是担心你被PUA啊！苏晚晴她肯定给你下了降头，不然怎么会突然求婚……”她边说边偷偷掐自己大腿，挤出两滴泪，“当年在纺织厂，她就用这招勾搭上你了吧？”
李明哲将五万支票拍在红木桌面上，油墨味混着雪茄灰落在林曼新做的美甲上。“明天按计划泼油漆，事成之后再给五万。”他掐灭雪茄，火星溅在林曼的肩背上，“要是敢耍花样，你表哥走私的那批缅甸翡翠，够他在海关看守所踩一辈子缝纫机。”
林曼捏着支票的手指发抖，突然兰花指抚过李明哲的领带：“李总，这钱够买几个爱马仕啊？不像某些人，戴个假戒指就想嫁入豪门。”她凑近他耳边，香水味里混着廉价发胶的气息，“我可听说了，顾承泽的大哥在外交部当司长，早就放话了——苏晚晴这种‘成分不良’的，连给顾家提鞋都不配。”
李明哲推开她，皮靴碾过地毯上的鹅肝残渣：“少管闲事。记住，明天下午三点，车库见。”
林曼扭着腰出门时，故意用手肘撞向苏晚晴的肩膀。“苏晚晴，”她压低声音，口红印蹭在苏晚晴耳垂下方，“知道顾承泽为啥突然求婚吗？他大哥说了，只有你怀孕了，顾家才肯让你进门呢~”
车轮碾过减速带的震动让苏晚晴晃了晃，她趁机抽回戴戒指的手，却被顾承泽反手按在真皮座椅上。“怎么？嫌钻石小？”他指尖划过她无名指的戒指痕，语气带着惯有的霸道，“明天让香港的师傅再镶圈碎钻。”
“不是……”她盯着他虎口的旧伤疤，那是1968年替她挡砖头留下的淡粉色痕迹，“我听说你大哥……”
顾承泽突然踩下刹车，安全带勒得苏晚晴往前一倾，他的领带擦过她下巴，带着雪松香气的呼吸扑在她脸上。“我大哥？”他从储物箱翻出泛黄的相册，1972年西北农场的照片上，顾明宇的父亲正把冻硬的窝头掰一半塞给顾承泽，两人棉袄上的补丁摞着补丁。“他是我过命的兄弟，当年为了帮我藏你寄的信，被农场干部打断了两根肋骨。”
苏晚晴指尖划过照片上顾承泽消瘦的侧脸，突然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方向盘上。仪表盘的蓝光映着他眼底的暗潮，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垂，胡茬轻轻刮过皮肤：“晚晴，”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丝绸，“再不信我，就亲到你信为止。”他的鼻尖蹭过她的，睫毛扫在她眼皮上，“从西北农场到现在，我刻了十七年你的名字，钢笔尖都磨平了。”
电脑屏幕上“琼州能源”的K线图绿得像片草原，周浩把键盘砸在墙上，键帽崩进暖气片缝隙里。“卧槽！这哪是能源股，分明是割肉机！”他踢翻塑料凳子，啤酒瓶在地上滚出一串气泡，“林曼那贱人说五个涨停，现在首接跌停到姥姥家了！”
QQ弹窗里跳出林曼的语音，被他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甜得发腻：“小哥哥~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哟~想回本？来帮我个忙，保证你逆袭成霸道总裁~”附带的定位指向宏业大厦地下车库。
周浩盯着账户里仅剩的三百块，又想起白天在酒会门口看到的苏晚晴——她从奔驰车上下来时，钻戒在阳光下晃得他睁不开眼，身边的顾承泽替她开车门的样子，像极了电视剧里的豪门管家。他突然抓起菜刀剁向桌子，刀刃嵌进木板里嗡嗡作响：“干！不就是泼桶红油漆吗？谁怕谁！等拿到钱，老子也买辆奔驰，让苏晚晴看看谁才是真大佬！”
顾明宇坐在宏业大厦顶楼，望远镜里映出周浩扛着油漆桶走进地下车库的身影。他按下大哥大按键，粤语夹杂着英语：“Uncle，鱼儿上钩了。另外，香港那边查到，当年抄家抢走的瑞士怀表，确实在李明哲手里。”
电话那头的顾承泽沉默片刻，背景音里传来苏晚晴整理文件的沙沙声。“按计划行事，”他顿了顿，声音放软，“注意安全，别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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